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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盼了许久,可算把祁明楚也给盼走了。又屏退了宫人,整个灵修殿内只剩下她与陆云栖二人。
“小寒。”花醉试着叫了一声。
“你……”陆云栖一滞,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却听花醉解释道:“我刚听我父皇这样叫你。”
其实她还想问问以前的事,但看到陆云栖看向她时,满眼透亮与期待,她就不打算问了。
她是个小人,别人越是期待的,她就越想吊着。
陆云栖眼眸间划过一丝失落,“嗯,我来给你换药吧。”
花醉刚想拒绝,陆云栖已经来到她的跟前,掀开被子,将她小心扶起,利落地解开她的衣衫。
“疼,轻点!”
花醉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冷汗直冒,藏在心下的那点羞臊与介意也顾不得了。
这可得了!上次她坠入河中衣衫是陆云栖换的,这次给她换药又将她看个遍。便宜都让陆云栖占完了!
花醉心生不平,多瞧了陆云栖两眼,依旧是那幅动人心魄的好模样。
她想,她得找机会看回来才成,却又恰好看到陆云栖襟领处修长的颈与精致的锁骨,耳尖一点点红了起来,连同着目光仓皇惊逃。
陆云栖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细细解下她身上的纱布,到了最后,血红一片,黏连着血肉,身上没一处完好。
她指尖轻颤着,脸色沉了下去,阴晦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陆大人,轻点!我疼!”花醉哀嚎着,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陆云栖回过神来,眉头微皱,俯下身轻轻帮她吹着伤口。
这样好受了许多。
近在咫尺,花醉见她眉目间满是心疼,稍稍动容,便问:“你为什么连着祁青禾一起抓我?”
陆云栖低敛下眉目,看不清悲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花醉疼得咬着牙,“我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陆云栖打量了她一眼,“挺像。”
哪里像?花醉急了,解释道:“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听到那些箭声就特别害怕,脑子一片空白。待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乔无亏拉着走了好远。”
陆云栖淡淡应了声。
花醉怕她不信,又强调道:“我没想一走了之。”
“若是你当时走了该多好。”陆云栖用绸布轻轻擦着血迹。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为何?”
陆云栖手中动作一顿,她当时,好像更多的是盼着她回来。
“宫内凶险,比不得宫外,稍有不慎,有性命之虞。”
陆云栖避重就轻的回答,花醉深有感触,“你说得对。就比如那个六皇子,何仇何怨,竟想要我的命!”
想起来,她就牙痒痒。
“六皇子是江贵妃的儿子,江相是他舅舅。你上次在……苏氏旧府门口见到的那个丫头,是江相的独女,她很好。”陆云栖放下了伤药,继续说道:“至于安平公主,她虽是江贵妃长女,六皇子胞姐,最是明是非,你可以与她多走动走动。至于其他人,能避则避。”
“那你呢?”
陆云栖见她执拗而又狐疑地盯着她,心像被扎了一下,苦声道:“你若信我,我会护好你的。”
“不信!”花醉毫不犹豫地收回了目光,“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却串着祁青禾来捉我。”
陆云栖薄唇轻抿,良久,低声道:“对不起。”
花醉微怔,陆云栖年少成名,该是个多有底气孤傲的人,却给她道歉。她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陆大人,你还是快些替我包扎好。”
这样裸着实在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好。”陆云栖单手将她圈在怀里,用纱布细细裹挟着她的伤口。
两人挨得极近,花醉脸皮薄,更何况这样1丝不挂,刚开始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可偏偏纱布摩挲着伤口,又像是祁长景在上面洒了一把盐,入肌入骨,疼得不管不顾起来,索性搂上了陆云栖的肩头。
陆云栖身子又颤了颤,强压下心头那点悸动,“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花醉疼得难受,颤着牙,将所有委屈尽数道出:“全都是你,我也不至于被送到刑部,被打成这样!”
分明是些混账的话,陆云栖眼底却生出几分笑意来。很久之前,祁小混账也是这样,稍有不顺,怨天怨地小模样。
“怪我,全都怪我。”
花醉得寸进尺,“那你说,该怎么赔我?”
陆云栖包好伤口,又替她穿衣衫,“你想要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