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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奇了!几日前诊脉,还是虚弱之象。现下,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公主把身上的伤养好,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杜清辉称叹。
花醉见他松了手,赶紧将手腕缩了回来。那可不,她可是花盗,自然骨骼精奇,天赋异禀。
“虽然脉象无碍,但外伤药必须得用,否则……伤口溃烂,烂身烂心烂肝……”杜太医笑吟吟说着,还不忘细细描述一番。
花醉觉得浑身难受,欲言又止地看着陆云栖,脸色变了又变。
陆云栖眼底生出几分笑意来,“杜太医莫要吓她了,你只管开些好用的伤药来,相信……公主断然不会不肯用药。”
杜清辉朗然恭拜道,“那便好,臣下先行告退去配药。”
“杜太医向来如此,皇妹莫要听她胡言。记得阿意以前在宫中时,他也是这样唬她的。”
祁明楚轻柔安抚,顺手拿过桌上的伤药,走上前道:“皇妹不喜宫人替你换药,那我给你换吧!”
“不,不用。”花醉更慌了,她怕祁明楚,约摸是第一次见面带来的印象,“让……让陆大人替我换药就行了,有劳陆大人了。”
陆云栖恍惚了一下,旋即笑开,走到祁明楚面前,“公主,还是我来吧!”
“好。”祁明楚有些无奈,带着几分打趣道:“七皇妹自小便喜你,没想到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依旧放不下你。”
花醉盯着陆云栖好一会,她和她以前很熟吗?
陆云栖也看着她,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老公公的通报,说陛下来了。
不多时,门外走来一个略显老态的男人,龙袍加身,虽然两鬓花白,但眉宇间是不可触怒的威仪。
花醉好奇地看着他,待他走近,便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祁宗林皱着眉头看着她。
“可我想不起来了。”
花醉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想试试皇帝的反应,先前她故意装睡时,听小宫女说,陛下疼她。
约摸是自己很受宠。又想起祁青禾先前说的,她母族尽诛,余她一个,大不了就是个死,还不如主动提及,兴许皇帝念及旧情,还能放她一马。
不是说,虎毒还不食子吗?
“小殿下,不可无礼!这是皇上,也是你的父皇。”程谷公公上前说道。
祁宗林抬了抬手,“无妨,都起来吧。”
花醉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跪在地上的人纷纷起身,祁宗林四下张望,“太医呢?公主的伤怎样了?”
“父皇,杜太医回医署配药了。皇妹的伤还需几日休养,其他的已无碍。”祁明楚回道。
“那太医分明刚刚还说我这烂身烂心烂肝,神仙也救不了。”花醉小声嘀咕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祁宗林耳中。
“怎么回事?”
祁明楚笑道:“皇妹不肯换伤药,杜太医故意吓她的。”
祁宗林听后,背着手居高临下地址望着花醉,“这便把你给唬住了?以前可是谁也不怕。”
花醉对着那锐利的目光,有些恐惧地往被衾里钻了钻,还不断往陆云栖那边看。
“说是忘了,连胆子都丢了。”祁宗林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声,“程谷,再多派点宫人过来,好好照顾她。”
“不……不用。”花醉将脑袋伸了出来,几个就够她受了,还要一堆?宫里人最可怕,指不定哪个被哪家娘娘买通,看她不顺来害她,“让陆大人留下,陪陪我就行。”
祁宗林回过身,睨了眼陆云栖,稍有思忖,“小寒,那你就留宫中陪陪她。”
小寒?花醉心头一颤,不能置信看着陆云栖恭敬地应了声。
她就是小寒么?时常出现在她梦里,她老也不知道是谁,如今看清了,知道了,脑中却一片混乱。
她忘了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祁宗林出了花醉所在的宫殿,立马传召了陆慎。
陆慎心下忐忑,害怕皇上是来问陆云栖包藏之罪,垂首相随紧张万分。
“陆卿,驸马的案子怎样了?”
陆慎心头稍缓,“驸马说他是被冤枉的,臣下正在查办。”
“既然是被冤枉的,那可一定好好查,还驸马一个清白。”
陆慎一惊,陛下这是有意偏袒?也是,毕竟应朔为驸马,若真细查下来,那是折皇家的脸。
“是。”
皇帝看着御花园的一派风光,拍着栏杆,“还有一事,朕要交给云栖那孩子去做。”
“陛下请讲。”
“我不管她之前是怎样欺下瞒上,这几日,让她放下手中事务,进宫陪着公主,顺便注意着公主的动向。”
祁宗林还是不放心祁连汋,若真与那外界所言,她是进宫报仇的,那便不得不防。
尽管那是他最喜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