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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像是睡着了,闭着眼不多言语。花醉本来还想问一问关于自己的事,也只好作罢。
她收好银针,躺在狱中有些湿潮的稻草上,望着透过窗的月儿,心中难得淡然,死就死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
此刻,祁青禾在宫内面见了皇上。
“抓到了?”祁宗林只披了一件外袍,显然是起身仓促。
“抓到了。”祁青禾右手搭在腰侧剑柄上,飒然而立,“人现下关在刑部大牢,敢问皇兄,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审!”说得太过用力,祁宗林不自已地咳起来,“问问这么多年,她都去了何处,做了些什么。”
程谷老公公急忙端来了茶水,细心地叮嘱他要保重身体。
“臣这就去办。”祁青禾恭拜后,作势便要离开。
“不必,”祁宗林将茶盏放到案上,“这件事交给江行清和陆慎去办,朕还有话要问你。”
祁青禾眉头轻皱,“皇兄请讲。”
“朕听说,尹秋风行刺是冲着你来的。”
祁青禾点了点头。
“那你先前可是与尹秋风有什么过节?”
祁青禾细细想了想,摇头。
祁宗林沉吟良久,方道:“无冤无仇,无故寻衅,当真是放肆。程谷,传朕令,遣叶寒声搜捕,若抓不到人,让他提头来见!”
程谷应声记下,皇帝冲祁青禾挥了挥手,正打算回殿休息,却听祁青禾迟疑说道:“皇兄,还有一事是关于汋儿的。”
祁宗林眸光一闪,“讲。”
“听陆云栖陆大人说,连汋先前生过一场大病,之前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是吗?”祁宗林眼中划过一丝狐疑,“连朕也不记得了?”
祁青禾低身伏拜,“是。”
“白眼狼。”祁宗林骂道,“程谷,顺便请俩太医过去!”
程谷又应了声是,便按着吩咐差办。他刚出宫殿没多远,就碰上了安平公主。
“公公这是作何?走得匆忙。”
“按着陛下的吩咐,老奴去太医署请太医。”
安平公主急慌道,“可是我父皇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程谷立马打断,“是……连汋小殿下。”
“她?”祁明楚心头猛一跳,“她不是逃走了吗?”
“公主有所不知,长公主已将她抓住,现下押在刑部大牢。”
祁明楚握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手,还想多打探些,程谷公公却着急了,“哎哟,公主殿下,老奴得走了,还有一堆事要忙。”
“公公您请。”
见着程谷走远,祁明楚又带着宫人折回宣华宫。这处,是江贵妃所在的宫殿。
“怎又折回来了?”江涴兰正准备歇息,褪去一身繁饰后,让这个平日看起来极易亲近的人,眉目更加温善。
“母妃,我刚看到程谷公公。听他说,连汋已被姑姑抓到了。”
“是么?”江涴兰好像并不关心,“那可有打听到,陛下如何处置她?”
祁明楚摇了摇头,又听江涴兰说道:“既然与你皇弟无关,那就静观其变吧!”
“可是……父皇若要杀她怎么办!母妃不为她求求情吗?”
“楚儿,你是糊涂了,还是与陆云栖走得近,被她带傻了?与其关心别人的闲事,不如对驸马多上点心。”
上心……还能上几分心,她的心从嫁给应朔那刻就死了。
她与驸马应朔,本无半点情分。只是当年,相府为了拉拢应将军府,在宫宴之上,说二人般配,硬让皇上赐下婚。
后来,相府与应氏生隙,她对驸马那仅剩的情分也没了。虽为夫妻,倒还比不上常人。
她听了那一句,心底全是冰凉,分明藏在衣袖中的手还在轻颤着,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母妃说得极是,儿臣先行告退。”
走出宫殿,她嘴角的那点笑渐渐消失,转而勾起一抹嘲讽,都是棋子罢了,还分什么亲疏贵贱。
…………
第二日醒来,花醉等到的不是严刑拷打,而是两个老太医,一进门,扑通跪在她面前给她看病。
这可吓坏她了。
两个老太医把了好一会儿的脉,又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其中有一个才起身,对着门外的公公说道:“公主现下受惊过度,其他的没什么问题。”
这说出来多不好。
她堂堂花盗,受惊过度,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接着另一个也出去了,不知附耳对那公公说了什么,时不时看她几眼,盯得她直发虚。
“公主没什么大事,那老奴就放心了。”
老公公笑眯眯看着她,待两个老太医走后,他也跟着出去,走至隔壁牢房,他躬了躬身子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