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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你倒是快点啊!不是常说自己轻功好吗?”乔无亏站在一处房檐上,扭头冲着落出老远的花醉嚷嚷着。
“这会儿城门戒备正松,尹秋风这么一闹,你再慢,咱俩就出不去了!”他又道。
花醉可算赶了上来,扯了乔无亏的衣衫,低声问道:“你说,她为何替我挡箭?”
“我怎知道!”乔无亏有些不耐烦,推搡着她快些走,“不过,小寒是谁?”
花醉呼救的那声,他听得真切。也就在那时,陆云栖毫不犹豫用身体替她挡了那箭。
若是箭矢再偏半分,可是要命的事。
“小寒……”花醉轻轻念着,“我时常做梦会梦到自己叫着那个名字,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乔无亏点点头,又急了,“快走快走,再不走当真来不及了。”
花醉被他扯着走了一段,忽然挣开他,“乔无亏,你先走吧!我得回去看看陆云栖伤得如何。”
“不是,花花,千万别回去!指不定昭明司的人就在那守着,等你自投罗网呢!”乔无亏急慌阻拦。
“没事的,放心好了。”花醉劝慰,“你先行出城,我到时自会赶上与你汇合。”
乔无亏还想说什么,花醉却换了副轻佻的模样,插着腰将他左右瞧了个遍,“我说乔无亏,你也就是扮了几天的姑娘,怎么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的!”
“呸!花醉,我就是那姓吕的,活该摊上你这个狗东西。你爱走不走,别怪乔小爷没提醒你!”
说完,乔无亏气冲冲地跑了。花醉则反身向尚书府的方向行去。
她是从后墙翻过去的,刚好到了陆云栖的院子里。四下静悄悄的,屋子里的灯亮着,她便小心摸索到窗边。
透过窗缝,她见到床榻上静躺着一人,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般。柔和的灯烛沾染她一身,衬得她安恬至极。
她趴在窗外,细细看着,忽然舍不得移开眼,然后想陪她躺一起,然后抱着她,摸摸她,亲亲她。
突兀出现这个念头,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脸颊微微烫了起来,顿时连同目光都变得局促。
陆云栖听到了细微的声响,蹙了蹙眉,睁开了眼,“什么人,出来!”
花醉在窗外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从窗上跌下去,磨蹭了好一会,才顺着窗钻进屋子里,讪讪说道:“是我。”
陆云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抓紧了被衾,从床侧起身,可能牵动了伤口,眉目都疼得皱起,急声问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就想来看看你。”花醉不知所措起来,“你舍命救我,还……从未有人这么对我。”
“是么?”陆云栖眉目间多了几分复杂,“我说过我会护好你的。”
花醉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红着脸,低头嚅嗫着:“你对我可真好。”
窗外吹来一阵风,勾得灯火跳动不安。花醉正要去关窗,房门突然自外面被踹开了。
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祁青禾的剑已架在她的脖子上,只听她轻笑一声,“我猜的果真没错,还真回来了,谢过陆大人了。”
花醉听了这一句,心都凉了,想是二人狼狈为奸,来捉她。
难怪那些个说书的,最是瞧不上美人,说什么红颜祸水。她算是明白了,这陆云栖就祸水,好端端躺那儿引她上钩,她还偏偏就上钩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陆云栖,你骗我!”
花醉生平,最忍不得别人欺她瞒她背叛她。
陆云栖脸色很难看,约摸半个时辰前,祁青禾来过。
当时,她说:“原来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小如此,长大后还这般,你舍命救她,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云栖回道:“你怎知她不会来?”
祁青禾眼中满是不屑,“陆云栖,不若赌一把?”
“怎么赌?”
“我将前去城门支援的守备调过来,她若真回来找你,也当她有情有义,算我输,到时我保她!若她越过城门,算你输,以后她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关!”
陆云栖毫不犹豫应了,任由院中侍卫伏守,这样祁青禾在这里守着,城门那边的防守该轻松些。
还有,连汋该认识柳韶儿,在风月楼那日,她瞧出来了。她给柳韶儿留了话,连汋走了,便不会回来了……
“是你自投罗网,何来骗你?”祁青禾嗤笑道,“来人,将她绑起来,送交刑部!”
陆云栖挡在祁青禾身前,“你输了,你说你会保她的!不能将她送到刑部!”
祁青禾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着:“陆大人,我为将,你可听过一句‘兵不厌诈’?”
“祁青禾,你……”
陆云栖怒极,失去以往的淡然,起身扯动身上伤口,鲜血淋漓,又浸染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