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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花醉小心问着。
“没有。”
花醉点了点头,“我时常做梦梦到一处府宅,与这里太过相似,还以为是此处。”
陆云栖紧了紧握着的剑,眉目划过一丝痛苦,江宁儿说得对,若她想了起来,她该如何面对她?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转过一处大府,却又见到了江宁儿,她在门口,同着一个高贵端娴的女子不知在说些什么。
花醉看了眼匾额,安平公主府。
刚听陆云栖叫江宁儿五小姐,她又说来寻表姐,莫不是丞相家的五小姐?早先花醉听人说起过,相府荣贵,丞相的亲妹妹是皇帝的贵妃。自苏氏血案后,皇帝一直未立后,由贵妃江氏掌着凤印,行皇后职。
如此一想,花醉冷汗直冒,她先惹了尚书府的二小姐,又惹了丞相府的五小姐,这要追究起来,她几条命都不够死。
公主府前,祁明楚一面同江宁儿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一面将目光不动声色地放于陆云栖身上,待陆云栖走近,她微微一笑,“云栖,这是作何去了?”
陆云栖回过神来,不慌不忙一拜,“公主。”
“她能干嘛去!跑到将军府前膈应苏伯伯他们了!”江宁儿瞪着陆云栖。
“宁儿,不可无礼!”祁明楚厉声斥道。
江宁儿知道祁明楚与陆云栖交好,冷哼一声,怒气冲冲进了府。
“云栖,宁儿平日里任性了些,千万别怪罪。”祁明楚走上前来,轻柔一笑。
“怎会。”陆云栖也勾起一抹笑意来。
想着二人很熟,花醉便偷偷打量起面前这位公主来,少见的美人儿,似有风情万种,却不失恰到好处的矜雅,明眸皓齿,谈吐间有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
“放肆,公主岂是你能随意乱窃的!”祁明楚身边的长使女官捕捉到了她这偷摸的视线。
花醉仓皇又心虚地低下头来,祁明楚才注意她,“云栖,这是?”
“身边的一个小侍女,不懂什么规矩,唐突了公主,还望见谅。”
祁明楚斥退了女官,“无妨。只是未曾见云栖身边带什么人,今日一见,倒是新鲜。”
说着,她也打量起花醉来,忽地,眉头一皱,死死盯着花醉眼下的细痣来,“这丫头生的倒是别致。”
“什么别致不别致的,不过是我母亲随意塞过来的侍女罢了。”陆云栖笑着瞧向祁明楚,握着剑的指尖却有些发白。
花醉被那目光看得脊背发寒,头埋的更低了些,却听那公主说道:“又是我想多了,见到脸上带颗痣的,都要想成是我七妹妹。她都消失了那么多年了,若真是她回来,见到我定先到跟前胡闹一番,不会像这丫头般抖得厉害。”
谁……谁抖了,她只是感觉有点冷!
“若公主没什么事,云栖先行告退,还有要事要忙。”陆云栖瞥了眼花醉,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去吧。”祁明楚又想起一些事来,“对了,中秋有个灯会,到时希望陆大人赏脸陪我走一走。”
陆云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安平公主像是猜着她的心思般:“不许拒绝,到时候也不许找理由回了。昭明司再忙,不是还有个叶寒声?莫不成,昭明司少了你一个就不行了?”
“……好。”
待离了公主府门前,花醉这颗吊着的心才放下,她摸了摸自己眼下那颗细痣,先是陆云栖,再是安平公主,她犹豫许久,才问:“安平公主口中的七妹妹,可与你口中的连汋是同一人?”
半晌,陆云栖才轻轻应了声,“都认错人了罢。”
“我早说认错人了,你偏不信。”花醉快步追上陆云栖,扯着她的手臂,“哎哎,陆大人,既然认错了人,那便把我放了怎样?你那哥哥瞧我不顺,我若跟你回去,指不定哪天他又趁你走了,想出别的法子对付我。”
“不会。”
“怎就不会?你又不能时时待在我旁边,我若出了闪失,谁来赔?虽说贱命一条不值钱,可我还没活够。”花醉在她耳边叨叨着,希望她立马改了主意。
“我说不会便不会。”陆云栖止住了步子,回头定定看着她,一字一顿说的果决,“你若出了闪失,我把自己赔给你!”
花醉跟的本就近,猝不及防,撞了个冷香满怀。两人贴的更近了,四目相对了好一会,是陆云栖先收回了目光,转身继续前行。
花醉脸红心跳,半晌才缓过神来,“不是,陆大人,那多不值当啊!再说,我要你也没用啊!你等等我,要不咱俩再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