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六节 妖异面具（1 / 2）

打开门，天已擦黑。墨田正要抬步去迎，却见火光隐约照出点点寒雨，片片秋叶中飘落一人，那人一袭紫缎大袖曲裾深衣，腰别环佩缨络，长发捥成一束，手按一片大大的芭蕉叶子，若仙子抚琴般，乃是一位风华初成的楚国少女，可当风吹起她刘海，墨田却看见一张惨白面孔，两颊染成桃红，大嘴咧开怪笑，两眼是深不见底的大黑洞…

“呃！！！”墨田大骇，把门彭的一关，顺手按住了门闩。是啊，任谁喜洋洋的出去迎客，却碰见这么一位怪物落在眼前，没有背过气去，已是很大的定力了。他回身拾起斧子，一边咬破无名指，同时运起轻灵绕。还把颜香带到了便于跑路的位置。

“笃、笃”，她居然开始敲门了！

“你，你是人是妖？”墨田颤声问道。

是一个角商宫的三连音，那人开口说话了：“失礼了。小哥，我带着面具，是人。”声音动听，又忍俊不禁。墨田听说是带面具，一番犹豫，估摸八成是人，只得壮着胆子去开了门，但还是全神戒备。

“啊！鬼啊！” 即使听见有面具，颜香初见那女子还是吓的一声惨呼，缩到了墨田身后。也怪这面具着实吓人，可她却没有摘掉的意思，不知是要怎样。

“对不住啊，小妹妹，吓着你了。”她对墨田身后的颜香道：“你歌好听，人也长的好看呢。我丑，面具遮丑用的。我爹说，这面具辟邪，要是山中遇鬼，能把鬼吓跑呢。不想先吓到了活人~”她又看看墨田还流血的无名指，惊讶于墨田还会驱邪？忙欠身道：“对不住对不住。”她似乎也是知礼之人。墨田可以透过面具的眼眶，看见一双绽放异彩的眼。再打量这少女大方出挑的气度，又实无半点自卑的意思，便知她遮丑乃是托词。

颜香捂着胸，喘着气，听完痛苦的点点头，松开墨田的皮褂。一种微妙尴尬生于瞬间，而三人就这么静了一会，冷场了。

墨田首先反应过来，忙道：“我叫张田，请问，呃姑娘，怎么称呼？”。对面陌生人，墨田一直是报张姓，比较安全。

“我叫小米。”少女侧身笑答，有意把面具别向一边。

“小米姑娘。你这么晚还在山中，很危险的。”

“呵呵，我是楚国来滴药师，到郑国访友。听说太室山多珍奇药材，所以顺道来看看呢。不想碰见这场骤雨，可冷死人咯。”

“喔？所以你就找到我这药棚来了？”

“恩，原想找个山洞，猎户什么的先避避，若不是这里有火光，还有歌声传出，还真找不到同行这里，太幸运咯！”小米四处打量药棚，笑叹道。

墨田听对方对答得体，倒不是歪门邪道做派，稍微放心道：“先进来暖暖吧。这位小妹妹叫小香”墨田故意为颜香隐去了姓氏。他猜测小米应是老江湖，才会如此淡定的出现在此时此刻。

“小姐姐好~”颜香早听见小米自称楚国药师，已经双眼放光，先殷勤叫了一声表示好感，不过她还是先问出了墨田和她两人都想问的：“小，小米姐姐，刚才你吹的是？”

小米听罢似又在面具后面微笑，从随身革囊中取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递给了颜香。只见这是一个状如梨子的黑亮陶器，顶上底下各开有圆圆口子，用于吹奏。正面钻十个大小不一的孔洞，背面还有二个孔。通体刻有苍劲的夔龙饰纹。

墨田惊叹道：“这么多孔，一定能吹奏非常繁复的曲子吧。它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