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2 / 2）

“是张主任！”

鹿方圆他们赶紧起来迎了上去。

“张主任，我爸怎么样了？”方清云焦急地问。

张主任已经摘了口罩，脸上挂着笑：“手术很成功，老爷子在醒麻醉，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谢谢您，谢谢您！”方清萍嘴里一个劲儿道着谢，似乎别的词句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激动。

“多亏你们查的早。”张主任感慨，“一般的肝癌患者都到了末期才有明显症状来医院检查，老爷子这发现的早，也没有转移，手术好做，预后也好。”

方清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鹿方圆，这次真的多亏了她，要不然……想到刚才那个岑秀琴，方清萍只觉得心中一阵后怕。

鹿方圆也觉得心头一松，一块石头落了地。幸好她重生了，及时发现了姥爷的肝癌，不然……就跟上辈子似的，姥爷虽然勉强做了手术，但也只延续了一年的生命。

她在心中默默感谢着老天，谢谢上苍给了她这个重生的机会，不仅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也在无形中，影响了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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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恢复了意识就被推出了手术室，护工让家属帮忙推着病床往病房走。

鹿方圆看着病床上的姥爷，他的手上扎着输液管，身上盖着蓝色的被单，苍老的面容上沟壑纵横。

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雷厉风行的人。鹿方圆想，这一刻，她切实感受到了姥爷真的已经老了，不再是那个曾经背着她满大街走的身强力壮的老爷子。她的心头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趁着没人注意，鹿方圆偷偷拭去脸上的眼泪。

姥爷的眼皮眨了眨，睁了开来。

他还有些不清醒，看着病床周围一圈人，迷迷糊糊地问：“早饭喝小米粥还是豆浆……”

方清萍哭笑不得：“爹，您忘啦，这刚从手术室出来呢。”

“……哦。”姥爷又迷瞪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我切了个囊肿……”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有点晕乎……”姥爷喃喃了几句，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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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车钥匙呢！”

迷迷糊糊地，鹿方圆被舅舅的声音吵醒了。她睁开眼，发现外面一片漆黑，显然正是半夜。

“……小点声！别把妈吵醒了。”

是谁在说话？

鹿方圆匆忙起身，发现原来是昨晚太累了，卧室门没有关好，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一同飘进来的还有舅舅舅妈的交谈。

“你快点给我找找。”舅舅小声说，“我记得钥匙在鞋柜上啊！”

怎么了这是，他们这么着急，莫不是姥爷出事了？！

鹿方圆赶紧出去，只见舅舅舅妈已经穿戴整齐，舅舅满脸焦急，正满屋子找钥匙。

“舅舅，出什么事了？”

“没事。”舅舅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快点回去睡觉吧。”

“找到了。”舅妈从沙发上捡出来一串钥匙递给舅舅，然后安抚地冲鹿方圆笑了笑，“圆圆快点回去睡吧。真的没事，我们就是去医院跟你爸爸妈妈倒个班。”

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鹿方圆皱眉，都说好了今晚上爸妈在医院值夜，明天舅舅舅妈再去换班，怎么又临时要去了？再说，就算真的需要倒班，他们也不会大半夜的临时从家走啊。

舅舅拿了钥匙开门走了，“我先去开车。”

“我……能带我去吗？”鹿方圆犹豫着看着舅妈。

“乖孩子，去睡觉吧。”舅妈摸了摸她的头，“我走了。”

鹿方圆看着舅妈匆匆地出了门，没有再说话。关了客厅灯，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内心隐隐不安。居然半夜打电话让舅舅舅妈去医院，姥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不禁暗恨自己年纪太小，就算能给家里帮上忙，出了事情家人的第一反应也是瞒着自己。

闹钟滴滴答答地走着，鹿方圆看着指向三点的时针，生平第一次感到时间竟然是这么漫长。

“快点天亮吧。”鹿方圆暗暗祈求，“老天保佑，一定让姥爷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