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祁年有了男朋友的八卦迅速在医院里传开,当他回去休息时,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各个痛心疾首。
本以为是能够坚守到最后的一汪明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叛离了单身光荣的阵营。
护士小姐姐前来提醒:那位谢先生没有拿药也没有缴费。
祁年自己开的单子,还要自己来圆场。
死鬼谢先行就算是受伤了,人类的药品对他也毫无作用。祁年想了想,硬着头皮自己去给他拿药缴费,被关心问到,相当不自在道:家属不小心受伤。
顿时收获一轮暧昧眼神。
祁年表面害羞,心里爽翻。
下班时天已经黑了,祁年走到公交站盯着路灯杆子发了会儿呆,在公车即将停下时转身离开。
两个八角灯幽幽发亮,从石阶到院子都没有路灯,路边的矮树叶子却自会发光,祁年顺利地走到楼门前。
没有关门,祁年喊:“谢先行?”
吧台也没有人,二楼开着灯,祁年望过去,谢先行正从房间门里出来,端着一只茶杯。
他像是刚洗了澡,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左眼比右眼瞧着颜色深一些,其他的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明天应该就恢复正常。
谢先行一路走下来,祁年一直是看着他。
本来还挺雀跃的心情略有些酸楚,他接过谢先行递来的茶,垂眸看着那片青叶,没有喝。
谢先行早上来看他,讨了一个亲吻。他问他是回吗?他说是。
谢先行最终的确是回了,毕竟他住在这里。但他中间去处理了一次委托,他不想被小鬼又一次偷袭得手,保险起见,同他亲了一下保持电量。
有一种被嫖的感觉。
不太爽。
“还够用吗?毕竟我亲得那么简单。”祁年道。
谢先行先是疑惑,看祁年的表情才慢慢回过味来,知道他是误会了。
但他没法解释。
有点矫情。
于是直接用行动表示:不够。
他搂过祁年的后腰,一低头吻住他有些冰凉的唇,长驱直入,蛮横地扫荡他的每一寸。
他动作突然,祁年一口没喝的茶水全数抖了出来,多半浇在谢先行身上,他不为所动,继续耍流氓。
祁年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脸霎时染上一层粉,当谢先行揉了一把他屁股时,那种顺其自然占便宜的感觉又回来了。祁年一激灵推开他,下意识抬腿要给他扫过去,想起今时不同往日,急忙停了。
“你……”祁年捏紧茶杯。
“我送你回去?”谢先行说。
祁年脸上的红润瞬间退下来,但他嘴唇还有被狠狠亲吻过的痕迹,他低头把茶杯放回谢先行手里,看到他衣服被洇湿一片,他就盯着那处,道:“我自己回去。”
随后转身就走。
谢先行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步。
他亲吻他时确实是火热又激动的,如果要说动情,也可以,但分开以后看着生动真实的祁年,他又很快疏离了起来。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以及杀死他。
他至今没有想到两全之法。
因此行为矛盾。
没有长老的资助,花工资养活自己的祁年过得并不宽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净的小公寓,还总有小鬼来敲窗户。
有些脾气急一点的,干脆就整张脸贴在窗户上,扭曲执着地等他来开窗。
瞧着就很辣眼睛。
“祁仙儿祁仙儿,听说你渡鬼是很痛的,我可怕痛,你下手轻一点。”
刚被放进来的小鬼求情道。
说起这些小鬼们,有的是当鬼当得自在其乐,并不想下去投胎转世或者受刑销罪,所以看见祁年就跑得八丈远,比见了谢先行还畏惧;另一批呢,则是消了自己的执念,还对来世有些想头,自愿请求祁年渡化。
不过嘛,祁年渡化的那一手技术是出了名的残暴,固然被渡化的当事者没有机会再来反馈被服务的感受,但有些悄咪咪旁观的看那架势也浑身打哆嗦。
逢鬼便说,那叫声之凄厉,比吓唬人类时可真心多了。
听众就问了:“比被大鬼杀了还惨?”
旁观的道:“你想想,死亡是一瞬间的,渡化可只是个开始啊。到了地府,还有很多轮罪要受呢。”
众鬼打了个哆嗦:确实确实。
祁年听了小鬼的要求,弯眼一笑,看起来特别善良,就跟哄骗害怕打针的小孩似的,道:“好,保证轻一点。”
指尖凝气隔空点在小鬼额头,“叮”地一声,小鬼尖声大骂:“靠!疼——”话没说完,已经下去了。
祁年仿佛没有听到小鬼的乱骂,看向窗外等候渡化的零星几个小鬼:“下一个谁来?”
小鬼们你推我我推它,就是不敢进他的公寓。
祁年一点都不意外,靠进沙发闭上眼睛,道:“走之前帮我把窗户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