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1 / 2）

肩一抖，蓦然回头。

身后站着司鸿重华。

她睁大眼睛，满脸惊讶。

司鸿重华的反应比她更强烈，他猛然后退，手如烫了一般弹开，手指微微痉挛，心中犹如山呼海啸天塌地陷。

“阿兄你……”

“我、我听到乐声被吸引了过来。”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出言打断了她，似掩饰自己的失态，脸色严肃得近乎僵硬，“你这里的侍卫该好好调.教一下了，一路走来，竟无人发觉，太不济事，如果我是刺客怎么办？”

好像他是光明正大走过来的一般。

司鸿芷不以为意，对他如此突兀地出现毫不介怀，她懒懒地舒展了一下，半开玩笑道：“他们发觉不了阿兄，发觉别人还是可以的。再说阿兄若想对我不利，那也是我命中注定，无需阿兄动手，我主动引颈待戮如何？只需留我几分体面即可。”

她语气轻松随意，不知何故，听在他的耳中竟如一种别样的引诱。

仿佛有人在月色下对他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随你拿捏，随你处置……

他喉咙发紧，连带全身都是紧的，面容绷得犹如生气，好像气到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些诡异。

司鸿芷察觉到了，连忙打了个哈哈，笑道：“扯这些做什么，阿兄既然来听曲，不如我把曲子吹完，阿兄品评一下如何？”

说着，凑近手中的埙，缓缓吹奏起来。

月色如梦，埙声苍凉幽咽，院中如飘起清芬的雪花。耳边旷野的风声掠过，周围的一切好像全不见了，他的眼中只剩下‘他’，神情专注，长睫低垂，落在月光中的侧颜皎洁得不似人间所有。

此时的“他”，如落了一身寒霜，满身苍凉之气。

他想起“他”在墓前说的话，想到“他”刚刚的言语，那种感觉越发清晰起来：眼前的少年，心底充满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消沉和颓然。

他想，大约因为“他”亲身经历了战乱和亲人离去才会如此。

若是往常，他会觉得，男人经历这些实属平常，若因此就消沉就颓废实在太小女儿态，没出息。

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心中却不由生出丝丝怜惜之意。

一曲毕，他的心思还沉浸在乐曲中，突然问：“你会弹琵琶吗？”

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又干又哑。

司鸿芷淡声道：“如果随意拨拉两下也算会的话，那就是会吧。”

他仿佛没有听清她的话，莫名地又问出一句，“为何不弹琵琶，这个埙吹来未免太过悲凉。”

她垂目把玩着自己的埙，漫不经心道：“不喜欢了，以前曾经喜欢过，可是人嘛，总是会变的，时间不同，心境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