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目惊鸿（1 / 2）

某种意义上而言，“抓紧恋人”确实是顾渊感情观上的重要信条。

所以，当他在被撞成蜘蛛网状的玻璃缝隙里，看见被撞了腿蹲在地上神色明灭晦暗的小美人时，心一下子就拉开了个大口子。

这个大口子嘶嘶地露着风，只有把名叫方霁的小美人装进去才能填满。

……

两个人初见的契机是因为一场车祸。在斑马线上，方霁走到半途突然停下来了。按照顾渊的预判，当自己的车开到斑马线上的时候，那位行人——也就是方霁已经跟自己擦身而过了。

逆料变故陡生，行走的方霁突然停在斑马线半途中，丝毫不顾过往的车辆。顾渊反应过来踩下刹车时已经来不及，蓝色布加迪的车身依旧跟青年的腿碰撞了个严严实实。

方霁捂着腿，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但是那张秀美的脸上更多是一种空茫和无辜，他捂着腿坐在路中央，惊惶而不知所措，如同某个冰清玉洁的玉石结晶断面，流露出一种破碎而惊人的美。

顾渊下车去看他，方霁的神情让他心神有些摇荡。

顾渊摇荡的心神并未影响他果决地处理这次意外事故。他迅速拨打了120，把疑似骨折的方霁送进了最近的医院急救治疗。随即赶来的是交警，对这次车祸做了记录。

交警记录完前因后果，对顾渊说：“这次事故主要责任不在你。”

顾渊点点头，向医院方向跑去了。

……

方霁被推出手术室，受伤的左腿已经被手术处理过。

顾渊一直等在手术室外，看见就立刻迎了上来。

一位明显是主治医生的男人拉下口罩，对着顾渊说：“是伤者家属吧？伤者还在麻醉中。左腿小腿骨折，好在韧带没有拉断。没有打石膏，但是安装了固定钢板。看恢复情况，到时候来做一个拆除钢板的手术。”

顾渊点头一一记下，拿着手术单据去前台缴费。同时一通电话，新上任的助理就把今天处理的文件带到了医院来。

……

麻醉的药效过去，方霁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方霁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腿被仪器高高吊起。

痛苦和迷茫的神色只在方霁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下一刻，方霁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他嗓音沙软地说：“谢谢您送我来医院。”

“您的车没事吗？还有这次手术的费用也一起告诉我吧。”方霁的眉峰偶尔抽动一下，顾渊猜测，麻醉过后腿部的疼痛感一定让他很不好受。

“手术费用是我应该付的，另外车有保险，也不用你赔。你安心养病就好。”顾渊说，“交警的责任判定是我负主要责任，抱歉。”他绝口不提刚才交警对他说的话。

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陪床复建了吧。被丘比特之箭射穿心脏的顾渊美滋滋地想。

“谢谢……”方霁点了点头，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嘴唇也在轻微颤抖着。

“很痛吗？”顾渊心疼地看着美人蹙眉，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方霁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谢谢你。还有……请问医生说我的腿多久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