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0（2 / 2）

“所以这种花鸟是贝肯族非常熟悉的物种对吗？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寻路的关键线索，但是要怎么做……”以赛亚感觉自己捉住了一些头绪：“你刚刚说风也是指路标，花香？风可以带来远方的味道？”

船长的眼底浮现笑意：“聪明的孩子。从外形来看，图腾中的花是食肉植物的可能性很大，食肉植物通常利用艳丽的颜色和浓郁香味来引诱猎物，现在是季风季，总会有风经过那座岛屿，然后带着它的气息回到海上。至于鸟儿，除了少数远洋鸟类，大多数的鸟都有固定的活动范围，每日离巢飞行绝不会超出那个区域。如果排除远洋鸟类的可能，那当我们发现这种鸟的时候，也意味着离它的巢穴不远了。”

“真厉害啊。”以赛亚忍不住感叹。

“你的天赋属于海洋，成为出色的航海者也只是时间问题。”

以赛亚正准备回答，船体忽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他没站稳向前倒去，被船长强健的手臂拦腰挽住，躲过了摔跤的厄运。“怎么回事？”他吓了一跳。正好这时有人敲门，紧接着响起大副杰瑞的声音：“船长，您要不要出来看看，我们遇到了几只大家伙。”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不像是碰到麻烦的样子。

“走吧。”萨亚斯低头看了眼双手还扶在他手臂上的青年。以赛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松了手，耳朵尖有些发烫。

从船长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白皙的耳朵染上红晕的过程，像是在一匹雪白绸缎上打翻了昂贵的红酒，这抹漂亮的红色柔化了平素稍显冷淡的气质，变得生动许多。

还挺可爱。萨亚斯不经意地想着，带着人出了船长室。

此刻天气愈发阴沉，海浪越卷越高，防护罩已经开启，整艘船被无形的能量场包裹，外界的呼啸狂风并不会对船上的人造成太大影响。萨亚斯站在船舷看向海面：“原来是它们。”

汹涌的浪潮中，有几个身影若隐若现，忽然扬起一条巨大的扇形尾巴，摔入水中溅起大片浪花。

“扇尾鲸！”以赛亚兴奋地惊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目前公认体型最庞大的鲸类，和在书本上看图鉴的感觉天差地别，感官相当震撼。

成年的扇尾鲸平均体长30米左右，虽然无法与曾经作乱七海的深海巨兽相提并论，但在末法时代的今天已能划分到庞然大物的范围。这种鲸鱼性情温和，没有攻击性，以深海的巨大藻类和鳞虾为食，七海均有分布。对人类而言，扇尾鲸有个让人十分头疼的问题——它们对人类和人类建造的船只特别感兴趣。

因为这种兴趣而导致的翻船事件不在少数，扇尾鲸的亲近不是所有船只都能承受的，因此它们又被水手们称为：调皮的傻大个。

“是几条幼崽，贪玩浮上来了。”杰瑞无奈地看着围着他们的船不停打转转，时不时还用身体拱一下的鲸鱼们。

“随它们玩，累了自然会离开。”梵蒂斯之戟号装备有驱逐巨型海洋生物的炼金装置，不过像这种无害的生物，船长大都采取放任态度。

以赛亚闻言 ，开心之余又有点忧心：“这样不管没问题吗？”

“放心。”船长先生神色平静，恶劣的天气、撞着船玩耍的巨兽完全没对他造成影响：“你喜欢扇尾鲸？”

“它们很可爱不是吗？”以赛亚说着，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容，仔细看颊边还有个浅浅酒涡。

海中的三条幼年扇尾鲸只偶尔露出深蓝背脊和漂亮尾巴，目测体长十米开外。海洋生物有着不同于陆地生物的美感，身体线条如同水流般流畅优美，但是可爱？萨亚斯的视线回头以赛亚身上，若有所思：“是啊，挺可爱。”

在边上听全了两人对话的杰瑞和索米尔对视一眼，对自家船长和贵族少爷的审美不敢苟同。

可爱？这种大块头跟可爱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吧。

扇尾鲸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暴风雨如期而至。其他人都回了船舱休息，以赛亚站在船头眺望天际闪烁的雷光，狂风卷起巨浪，梵蒂斯之戟号就在浪尖起起伏伏。“不害怕吗？”萨亚斯问道。伴随着他的问题，狂暴的风又卷起一个十数米高的惊涛，如同成千上万头野兽迎面扑来，意图将这艘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无比渺小的船只撕碎。

尽管知道有防护罩的保护安全无虞，但并非所有人都有勇气面对发怒的大海。

“我以为会害怕，但是……”以赛亚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清亮有神，“但是现在发现，我不怕。”

萨亚斯低头注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像星光一样晶莹剔透，抬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真勇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