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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念着，我们每个人都是阿瓦隆的螺丝钉，感谢忒弥斯系统把我们组装在一起，我一定会为阿瓦隆发光发热燃烧最后一份力。
会场上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说它热烈也不准确，因为这掌声像是某种节拍，整齐划一，频率一致，但是它确实是人们对会场出现的第一个S级人表示的由衷的欣赏与佩服，而且这并不是场上第一例，这还是三年以来的第一例。
顾非白来到台前，向场下的人们鞠躬，标准的九十度，标准的八齿微笑。
典礼结束后，便有一辆漂亮的飞行车停在学院门口，一看便价格不菲，忒弥斯系统耳语道，“这是你的了。”
顾非白乘坐上这辆流线型设计感极强的车，飞行车没有带他回到分配给他的格子间，而是沿着S级公民的特殊通道来到了城市中央地区的一处高楼，这摩天大楼中的一个房间自动弹出栈道，飞行车缓缓停在上面，大楼的门自动滑开，一座位于中心区的豪宅现在便是他的所有物了，他来到豪宅里，好奇地四处打量，他的新AI管家“夏娃2.0”出现在房屋内，她摆动着水母触手，将一系列弹屏移动到他的眼前。
“这是根据忒弥斯系统的基因配对程序为你挑选的适配对象。”弹屏上都是不同女人们信息，“忒弥斯系统的建议是，在你今年内就完成婚姻目标，未来三年可规划生育两到三位孩子。”
顾非白接过弹屏，他手指大概扫过，十几位姿色上佳的丽人从他指尖流过，三维电子图像上的人影栩栩如生。
“请您尽快做出选择，系统将会为你创造接触机会。”
他点了点头，敷衍道：“再说吧。”
他关掉弹屏，觉得有些无趣。
很快，他又接到几个大型公司的Offer，其中还包括伊邪智能技术公司的，伊邪公司不仅发来了邀请函，还划了一笔巨额奖金他的名下，这笔钱，他们特别声明只是为了奖励新晋S级公民，希望他能为美丽的阿瓦隆做出贡献，如果他不打算来伊邪上班，他们也不会收回奖金。
顾非白心里很清楚，能够去伊邪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公司专攻人工智能、人体义体化技术，万能的忒弥斯系统便是来自于伊邪公司，也正是忒弥斯系统的广泛应用，旧时代政府渐渐消亡，而掌握着社会巨大财富与高新科技的伊邪公司则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他很快地回复了邮件，所有一切都是最优解呢，他望着新屋的落地玻璃窗，屋外的星空干净明亮，但那不过是系统进行的虚拟投影。
虽然作为系统最优秀的S级人，这样的想法太过于无病呻吟，但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第二天，顾非白早早起床，刚将自己收拾妥当，窗外便传来飞行器下降的气流声。
顾非白示意“夏娃”打开门，门前的栈道自行铺开，巨大而华丽的金色飞行器上下来一行人，均穿着白衣，为首的金发女子尤其的高贵端庄，仿佛周身都散发着神圣的柔光。
这个人他只在网上见过，她便是伊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加百列。
此时，顾非白已来到了伊邪公司总部大楼，大楼外的不远处正是他之前敬礼的对象——忒弥斯女神雕像。
整座大楼建筑使用的是透露着科技感的简约风，整个大厅统一使用着类似于毕加索现代主义风格装修，随处可见畸形怪状的几何体，但是整体风格却利落而大方。
随着对面加百利的入座。顾非白把从忒弥斯神像那里流连的眼神，放回到他面前这位女士身上。他心中很忐忑，他一个新入职的小角色，就算是被评为S级，也不至于让伊邪的大老板大动干戈地亲自会面吧。
此时近距离看到加百列，他发现这位浑身圣光仿佛神一般的女子，表情严肃淡漠，甚至给人一种威严感。
“顾非白先生，您好。”她开口了，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般，空灵飘渺，简直就像是人形版忒弥斯系统。
“首先，但是要恭喜您被忒弥斯系统选中，成为了s级公民，其次，感谢您能够选中我们公司，为我司工作。希望您能在阿瓦隆作出s级别的贡献，我们期待您的表现。”
“但是呢，”加百列眼睛扫过他的面颊，“在加入伊邪之前，我们需要您，优秀的S级人类，来协助升级忒弥斯系统。”
这他从未听之前S级毕业的学长学姐那里听过，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忒弥斯系统需要人类的帮助。她管理阿瓦隆已经五十多年之久。阿瓦隆人从刚开始的不接受不服从到现在的离不开也就短短几年功夫。因为大家都能意识到，这个系统就仿佛一位全能全知的神，在你戴上身份环时，她就默默地注视着你，仿佛悬剑当头，扫除了不知多少安全隐患，流放了不知多少无用之人。并且她根据人们学识、能力、情感进行合理划分，阿瓦隆若是一个巨大的机器，那么每一个阿瓦隆人都是机器上的螺丝钉，忒弥斯则是那维修工，让这台机器运行的又快又好。
这样的系统虽出自于人之手，却早已超越了人类的智慧范畴。
然而，现在却要他这样一个普通的公民去帮助他更新，这乍一眼看上去仿佛无稽之谈。
但是，作为系统开发者之一的加百列却不这么认为，她笃定了一般地拿出一份文件。
“很简单，您只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就可以了。”
这是份极其少见的纸质文件，很厚，里面尽是专业性文字，拗口难懂，在最后一页，有一个签名档，按加百列的说明，他只需要签名并画押就可以了。
顾非白提起笔来，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那是忒弥斯系统。
“我们又见面了。”
顾非白看了看他面前的加百列，加百列也好奇地望向他，他们听不见，顾非白得到这样的结论。
“我要怎么帮助您呢？”
“很简单，你只要签下名字就可以了。”
“为什么是我？”
“你是稀有的S级人，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和特权。你会让我变得更好。”
“是吗？那您知道我现在内心的想法吗？”
忒弥斯系统顿了一下，慢慢说道：“我能看见一个优秀的S级人的未来，他会让阿瓦隆变得更加强大……”
她根本就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那些藏在犄角旮旯阴暗的小心思，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无聊，无聊透顶，无论是这被安排的妥当的人生，还是这被计算好的分数等级。
这些她都看不到不是吗？不然他的分数不会那么稳定，它应该掉下来，就因为他在内心里对忒弥斯系统表示了不敬。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抬起笔，注视着加百列，犹豫片刻，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考虑一下？”
加百列嘴角抿了一下，似笑非笑。
“当然可以，毕竟s级公民享有最高级别的待遇。”
她微微颔首，随后一个黑色西装模样的安保人员冲过来。
“你干什么！”顾非白惊恐大叫道。
那人并不理会他的惊慌失措，按住他的身体放倒在对面的大理石桌上，顾非白感到脖子被针扎了一下，随后意识逐渐模糊，他晕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