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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又眯起眼睛：“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你才不会这么好心，做这种舍身让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百年好合的事情。”

谢徵有些轻慢地勾了勾唇角，视线从火光移到她脸上：“我要让他俩尽快在一起，不然虞纯永远都不会知道萧煜根本不适合他，他永远都不会死心。萧煜只不过是他这么多年的执念而已，到现在已经演变为征服欲和满足欲。而当他和萧煜在一起的那个瞬间，便是这一切达到顶点，接着开始快速走下坡路。”

苏杉也和他一样把高跟鞋踩在桌子边缘，她身上穿着服务员的工作裙：“天啊，你太坏了，他们绝对玩不过你。”她严肃认真地忍笑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喜欢。”谢徵看着她，眸底隐约可以看到一点温柔，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垂下眸道：“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发现我错了。”

他说着又抬起眸子，也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到嘴里：“因为他根本不会喜欢我，就算他发现萧煜不适合他也无法改变什么。我的喜欢会让他感到讨厌和不舒服。与其这样，那我以后还是不要再去缠着他了——”他把烟从鼻子和嘴里缓缓吐出来：“——我本来就不想让他变得不开心。”

他说完，空气又沉默了一会儿，苏杉看着他仿佛出神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咳嗽两声，转头继续抽烟：“没想到，谢徵居然这么浪漫。”她道。

“以后再不会了。”谢徵坐直身体，把冰块加到杯里然后又倒了一杯酒，他扬起头一饮而尽。

“因为只对他一个人，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虞纯站在卫生间的水池前，双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打开的水龙头往外哗哗流淌着水。他魔怔一般脑海里混乱一片，不断地重现出刚才谢徵临走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当他最后滑下接听键的时候，后者的脸上并没有惊讶和受伤，反而是一种极为讽刺和放弃的笑容。

虞纯顺着后面的墙滑下来蹲在地上。两个人冷战了这么久，重新见面却会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到根本静不下一秒。从之前就一直弥漫在身体里的空虚仿佛将心脏已经掏空，无形的藤蔓缠绕在心肺处，呼吸都带着一种压抑感。

谢徵。莫名的他突然有点委屈，盯着上方不停流下的透明的水眼眶红了起来，又快速褪下。他真的放弃了吗，他怎么就这么放弃了呢，这不公平，只有一次机会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才是正确选择。他喜欢了萧煜十年，明明是谢徵突然在前段时间上了自己然后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最好的发小也暗恋了自己十年。

……太坏了。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门铃声，紧接着阮珞过去开门，叫了萧煜的名字。虞纯在地上坐着没有起来，他蓦然感觉自己很懒，懒到没有心情和精力站起来。

正在这时，卫生间的门传来敲响的声音。虞纯过了几秒后才站起来，看向镜中的自己，刚才眼眶短暂的浅红已经消失，看不出任何异样。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萧煜一把抱住了他。

阮珞早就非常识趣地先拎着晚饭回屋了。虞纯被男生抱在怀里，缓缓的眨了眨眼睛，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露出一点笑容。

“对不起。”萧煜松开他后，轻声说，双眸莫名有些暗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虞纯摇头道，他抬眼和萧煜对视。

两人说着让第三个人听不懂的话，实际上虞纯这句话只有他自己心里才能清楚真正的意思。他知道这句对不起不是为了曾经他和谢徵发生关系——那个道歉在纽约已经结束了——他现在的这句道歉是给谢徵。

对不起，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萧煜。

萧煜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以为他还在为之前和谢徵发生关系的事道歉，他没有说话，捏着虞纯的下巴把他推到后面的墙上，低头两人接了一个比较疯狂的吻。

虞纯扯松了萧煜的衣领，放开彼此后他们抵着额头微微喘息着，暧昧的气氛在反锁上门的卫生间内升腾。

“我喜欢你，虞纯。”萧煜闭上眼睛道，俊美的五官在头顶明亮的光线下和虞纯近在咫尺，刚接完一个汹涌舌吻之后气息有点隐形的性感：“别等了，我们在一起吧。”

“好。”他听见虞纯趴在他肩上说。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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