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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时候小到令人发指,当谢徵在Windmind角落里的一个卡座坐下后,不久就看到前面吧台来回端果盘端酒的有一个熟悉人影。他把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个圈,然后抽出嘴里咬着的烟头无声地笑了笑。
Windmind今天的氛围比较清吧,neosoul的曲调在深蓝色的光影旋转中环绕在一楼。其实谢徵没有烟瘾,虞纯从十六岁的时候就学会抽烟了,谢徵之后开始抽纯粹是陪着他。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反而很少抽,他不喜欢那种味道,尽管再昂贵的烟沾染到唇舌后也是苦涩的。
苏杉扎了一个很高的马尾,穿着服务员的黑白制服,又长又直的黑发和又长又直的腿视觉效果在黑暗中也依旧很好。她是在五分钟之后才发现谢徵的,挑了挑眉拿着空托盘走了过来。
“你不是有两百万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做这个啊?”谢徵两条长腿非常没有形象管理地踩在前面的桌子上,懒洋洋地说。
“钱这种东西,怎么多都不会嫌多的。”苏杉在他旁边坐下,好整以暇转头看着他道:“穷人的思维你们有钱人是理解不了的。顺便说一句,我们老板禁止客人把脚踩到桌子上,见者罚款两百元。”她微微一笑。
谢徵嗤笑一声:“你老板都是我小弟好吗,他敢罚我。”他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宋梁和宋家那点小产业的确是谢家的附属,两人也算是玩到大的。当年宋梁想整副业开这个酒吧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每个人都投资了一点小钱做股东,算是小打小闹玩玩。
不过他说着却掏出了两张粉红色钞票直接拍到了桌子上,戏谑道:“想要小费就直接说。”
苏杉一点也没有被谎言揭穿的尴尬,自然无比地把那两张一百摸到自己兜里。她和谢徵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远远要早过在萧煜回国的那次party。但只不过是一个Windmind服务员和一个Windmind常客的熟悉程度和关系,谢徵唯独喜欢苏杉身上的一点就是,这是一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不爱的女人,而这种人往往最好利用并且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过他清楚苏杉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同一个星球上的生物,谁也不比谁强,或者说谁也不比谁差。她本来也很心甘情愿拿钱为他办事,利用这种东西是相互的,各取所需罢了。
“说实话,我当初还真有一瞬间以为你反水去帮萧煜了。”谢徵想起什么,慢吞吞地晃着酒杯说。
“谁给我钱多我就帮谁。”苏杉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当时你没有发现我帮萧煜偷拍的事我就真的成他的人了,谁叫他当时给我钱多,不过后来你发现你给我更多的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这个人只看钱。
“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喝酒,不是好久都没来了吗?”苏杉从他旁边放着的烟盒里直接光明正大地抽出一根,然后动作熟练地点燃咬在嘴里深吸了一口,翘起腿。她长得很漂亮,是一种让女人会很讨厌的白莲花的漂亮,或者俗称绿茶婊。
“喝酒当然是因为失恋了。”谢徵大大方方地耸肩笑道。
“得了吧,谢徵还会失恋,我敢说就现在整个Windmind里面一半的人都想和你谈恋爱,剩下一半想和萧煜虞纯。”苏杉吐了一口烟。
“可惜啊,剩下一半的人要失望了,因为他们两个梦中情人就要在一起了。”谢徵伸了一个懒腰道。
苏杉扬起细长的眉毛,暗红色的眼影在阴影下显得更暗了,莫名有一种深邃看穿人心的感觉:“所以,你也失恋了?”她意有所指道,把“也”字故意咬的很重。
谢徵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是呀。”
苏杉耸耸肩,她很快已经抽完了一根,看速度明显是老烟枪,把烟头熄灭在玻璃烟灰缸里,然后又摸了一根烟。谢徵挑眉,撑起身道:“你拿的还挺顺手的,当我不存在啊?”
苏杉仍旧微微一笑,面容姣好到无辜,理所当然道:“反正你又不抽,也不差这一根。”
谢徵第无数次被她的只要钱不要脸折服了,重新半躺回去。
这根烟的时候两个人很久谁也没说话,深蓝色的光线在黑暗中扫过来又扫过去,橙红色的一点点火光闪烁。
“你原来喜欢抽这么淡的?”苏杉突然说。
谢徵微愣了一下,听不出语气地说:“不是我,是虞纯。”
苏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男生窝在沙发里,衣冠不整略带酒气,整个人莫名带着一种迷人的颓废感和甜甜的丧。
“你喜欢他多久了?”她没头没尾地问。
“大概快十年吧。”谢徵盯着她嘴前面那点火光无意识道:“……好像过去很久很久了,但又好像就在昨天,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苏杉又吸了一口烟,烟的长度变到半截的位置,她把烟灰弹到烟灰缸中:“说实话我还是搞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我把你俩的照片视频发给萧煜,而且还要让虞纯发现,你是打算撮合他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