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 / 2）

2019年初，临近春节，火车站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在互联网已接近普及的今天，仍有无数农民工跑到火车站排起长长的的队。

一对穿着破旧棉袄的情侣挽着手，经过一个跪在地上的乞丐，情侣瞄了眼，对视一眼，都停下了。

女孩脸微胖，两颊是一对高原红，她仔细轻声读着地上用废纸板写的文字，读着读着，眼眶红了，吸了下鼻子，看了眼男友。

男生皮肤黝黑，头发不知是在哪家平价店减的，他面露难色，大概是囊中羞涩，他看了眼女孩的眼睛，又看了眼地上的纸板，也吸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钱包，取出一块硬币。

他想了想，把一块硬币放下，换成了十元纸币，放在了乞丐面前，说：“哥们……我也没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情侣走了。

接着，越来越多的女孩经过这儿时，都会情不自禁停下脚步，看着乞丐窃窃私语，最终都会从钱包里拿出十块二十块，放在纸板前。

不一会儿，纸板前堆满了钱币。

甚至，有个漂亮女孩，掏出十张粉红票子，丢下来，蹲在乞丐身边，轻声说：“小哥哥，日子都不好过，我知道的……生活总是这样的，总会有过不去的坎。我爸场子开的挺大，要不……你先去我爸那打工？这钱你收着，理个头发换套衣服。”

夏斯理半浮在空中，快要看不下去了，内心忍不住咆哮道：你们这些看脸的舔狗女！乞丐长得帅你们就掏钱！这个看脸的时代太过分了！还让不让其他乞丐活啊！还有卫若恒，你别当记者了，转行当乞丐吧，赚得比当记者多多了！

纸板上，是一个几百字的故事，用毛笔写的，可以说是凄凄惨惨戚戚，故事悲惨度闻者落泪啊！夏斯理内心再次咆哮：你当个毛的记者啊！去当小说家，跑去晋江连载，早就红遍大江南北了好不好！

卫若恒摇摇头，一语不发。

漂亮女孩叹口气，又扔了五百，起身，说：“我明天还来看你。”

由于收入太过惊人，卫若恒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把钱币收到小包里，以免显得太过招摇，还要过几个小时换个地方接着……工作。

卫若恒有些焦虑，他没能等到他想等的人。

整整五天了。卫若恒在火车站装成乞丐五天了，依旧没有看到他想看见的那对男女——

根据视频调查结果，那三个失踪的乞丐，在失踪前，都跟着一对男女走了，男的光头，凶神恶煞，看样子三十岁上下，女的暗红色长卷发，面容姣好，应该也就二十岁出头。

2019年1月27日凌晨三点四十，火车站已经没多少人了，仅剩一些流浪汉在角落里打着地铺缩成一团。

卫若恒想起白日里那些苦苦排队的农民工，看着寒天里打地铺的流浪汉，心中微微收紧，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什么在溃烂。

一定要改变这些现状，在黑暗里举起一把火把。卫若恒微微捏紧拳头，他的冷漠外表下，血液正在沸腾。

忽然，五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挡在了卫若恒面前。

卫若恒微微皱起眉头，他对这五个人有点印象，也是常驻在火车站的乞丐们，莫非是自己生意太好，动了他们的蛋糕？

“这些人是职业乞丐，控制了这一片区域的乞丐，甚至……”夏斯理站在卫若恒背后，说，“还有小孩。”

卫若恒本想将包里的钱币丢给他们，趁机跑走，听到“小孩”两字时，眼中露出寒光，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许愿吗？你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他们五个吧？我可以帮你哦。”夏斯理循循善诱。

带头的男人，逼近卫若恒，说：“小子，新来的？坏了规矩啊你。不过，既然来了，钱呢，大家伙一起赚，这里归我管，你这些来的钱，不正规。包里的，都给我，我管你饭吃，以后七三分，我七，你三。”

卫若恒抬头，瞪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被瞪毛了，骂道：“妈来个比，蹬老子？老子！”身后四人嬉笑着，男人举起手，一巴掌挥下去。

巴掌停留在空中不动了。

男人惊愕万分，他的手腕被卫若恒死死握住，像是螃蟹夹子夹住了般，一阵生疼，他再看卫若恒的眼神，忍不住屏住呼吸，眼前的男人，眼神如同一只野兽。

“咔”一声，男人惨叫，“扑”一声，男人跪下，单手捂着腹部，疼得五官像是打了结，撕心裂肺叫喊着。

卫若恒掰断了男人的关节，再一脚，踢中他的腹部。

流浪汉们听了声响，渐渐好奇围了过来。

远处的保安瞅了眼，打了个哈欠，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四个男人大怒，正准备冲过去围攻卫若恒，突然，都停下来了。

数个流浪汉，把他们死死按住，随后，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对着这几个男人死死拳打脚踢。他们都积怨已久，恰好卫若恒这个刺头，开了个头，引发了流浪汉们对“乞丐头头们”的围起而攻之。

卫若恒从包里倒出一半的钱，放在地上，说：“谢谢各位大哥了，这些钱，算是我交给大家的保护费了，一点心意。”

流浪汉们都对新来的小子表示满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走出来，给七八个流浪汉分了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