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2 / 2）

在卫若恒走之前，老头拍拍卫若恒的肩膀，带着极重的口音，说：“我啊，看不懂字，但也听这里人讲了你的故事，小伙子……年轻时日子苦点没关系。熬过去就好了，我看你，有前途，要不了多久，你就不用跟我们这些街上混的一起了，以后日子过好了，也要来看看我们，虽然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卫若恒笑着，说：“我会的。”

夏斯理跟在卫若恒背后，看四周无人，问：“你为什么不把钱全给他们呢？”

“会显得太假。我是一个父亲刚去世母亲得了重病的辍学大学生，为了给母亲筹钱，寒假里不得已来火车站乞讨的。所以，我很需要钱，如果全给他们了，会很假。”

“啊，你个心机boy！”夏斯理小跑到卫若恒面前，边后退边看着他问，“那你这些天赚的钱，你打算怎么用？”

“以报社名义捐给慈善机构。”

“讲真的……我觉得你这种人拿去火化，可能会烧出好几个舍利子……”

忽然，夏斯理停住，卫若恒见她挡在面前，也停住，正准备开口，夏斯理伸手，按住他嘴巴，说：“别说话！身后是你要等的那两个人，光头男，红发女。”

卫若恒心中一动，推开夏斯理的手，接着往前走。

十分钟后，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卫若恒的前面，转过身，挡在卫若恒面前。

卫若恒紧紧抓住钱袋，退了几步，说：“钱不可能给你们的！如果动我救我吗的钱，我会跟你们拼命！”

夏斯理扶额：得，继乞丐的钱后，演员的钱你也要抢。

光头男和红发女互看一眼，哈哈大笑，光头男往卫若恒走进，卫若恒抱住钱袋，连连后退，高高举起拳头，光头立刻摆摆手，说：“别别别，小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卫若恒面露疑惑。

红发女靠近卫若恒，将手举起，轻轻放在卫若恒肩上，红唇靠近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别被他吓到。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工厂，厂子里有很多工人，我们……”

“我不去！”卫若恒斩钉截铁道，“去打工赚的钱，没有我要饭多！”

“小弟弟，我不是让你去搬砖去铲泥哦！”红发女越靠越近，夏斯理脸色愠怒，咳了几声，卫若恒退了几步，红发女依然靠近，说，“我们啊，需要打手，管那些搬砖的。我看见了，你刚刚把龙哥给打废了，龙哥可是能一个打三个的狠家伙啊，你几下子就把他放倒了。”

“我……我不能干坏事。学校知道，会开除我的。”

“学校？哈哈，你要赚钱救你妈对吧？”红发女抓住卫若恒衣领，柔声道，“一个月包吃住五千，干不干？我观察你五天了，除去那个小姐的一千五百块，你五天赚了两千多，是挺多的，但是不稳定啊，过了春节，你还能赚那么多吗？”

“我……我不去。”

“六千。”

“不去。”

“八千。”

卫若恒咽了口口水，夏斯理再度感叹演技惊人，卫若恒依旧摇了摇头。

“少废话！九千！”光头男吼了句，“你要是不来，老子以后喊人废了你！让你要饭！”

卫若恒一哆嗦，红发女赶紧抓住卫若恒的手，瞪了光头男一眼，说：“吓到人家小孩了！”

小孩？姐姐啊，卫若恒比你还大一岁啊！夏斯理心中又一次咆哮道：还有，你牵他手干嘛！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卫若恒了！还有卫若恒你小子，为什么不松开啊啊！

“怎么样？干不干？”

卫若恒松开红发女的手，蹲下来，面露难色，左顾右盼，时而挠头时而叹气，最后，喃喃道：“干……”

红发女大喜，又一次牵住卫若恒的手，牵着他，带他上了面包车。光头男开车，红发女和卫若恒坐到后排，夏斯理也上了车，死死瞪着卫若恒。

车快开了两小时，到了郊区一个工厂。

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光头男困得直打哈欠，红发女倒是不客气，头靠在卫若恒肩上睡了过去，当然……夏斯理也瞪了卫若恒一路。

卫若恒依然从头到尾面瘫脸。

光头男嘟囔道：“今天老板谈了个大客户，约的就是早上七点见呢，今天估计是补不成觉了。”

工厂外，四面围墙。

光头男红发女带着卫若恒，走进工厂，刚进工厂，夏斯理就不见了，卫若恒也难得惊得瞪大眼睛——

工厂门口，站着身穿加厚白卫衣和牛仔裤的少年，脸色惨白，黑眼圈极重。

乌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