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方城察觉到视线，小心翼翼地问：“要吃么？”

唐子煜巴不得他问，当即用力点了点头。

方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时间有些喜形于色，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唐子煜的不同。他摸摸唐子煜的头发，柔声道：“检查之后再吃好不好？”

唐子煜有些失落，但还是答应了。

方城把手上的餐盒放到桌子上，又看了眼唐子煜，后者眼巴巴地盼着他赶紧找医生检查后好能吃东西。

不多时，负责唐子煜的医生和方城一同回到房间里。唐子煜一个一个地回答常规问题，但被问到有没有其他异常时，他犹豫了会儿，说：“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具体是怎么样的？你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

唐子煜想了会儿，又摇摇头，有些懊丧：“就是，都不记得了。”

“啊……也不是全部。我能记得一些以前去过的地方之类的……”他声音越说越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医生叮嘱让他好好休息会儿，又把方城叫出去了。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患者有一部分的记忆缺失了。一般记忆缺失的原因是脑部受到创伤或者是遭受重度心理压力。根据患者的状况来看，我们不排除第一种情况，但也有可能是因为第二种情况，患者有不好的过去，所以趁这一次封闭起来。”

方城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呆住了，好半晌才问道：“那……可以恢复吗？”

医生摇摇头，表情严肃：“这个很难说。可能会恢复，但这个恢复的时长因人而异。有些人可能第二天就能想起来，但有些人可能需要几年甚至更久。”

“如果我告诉他呢？”

“我们不建议这种做法。患者已经选择将过去封存起来，证明他的身体认为这份记忆这对他而言是不好的。就算告诉他，他也有可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接收这些信息的，最好还是让患者本人自己慢慢想起来，可以去一些熟悉的地方之类的。”

“我知道了……谢谢您。”

方城送走医生又回到病房，唐子煜还是坐着，见他回来给了他一个笑。

方城心下苦涩，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唐子煜这样子笑了，面上去不显，坐到床边看他。

唐子煜也看他。他已经很饿了，就等着方城告诉他可以开始吃饭了，方城却问道：“子煜……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子煜是我的名字吗？”唐子煜道，“完全不记得了。这两个字要怎么写？”

方城抽出床头那张信息卡，递给他看。

“唐子煜……”唐子煜低头看着，又抬头冲他笑：“好听。你呢？你是谁？跟我关系很好吗？”

“我是方城。”方城哑着声音道，“是你的……爱人。”

“啊？”唐子煜像是被吓了一跳，半晌没说出话来，“我、我不知道你是我的……”

“爱人”两个字若要对一个陌生的人说出口，唐子煜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他酝酿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有些烦躁。

“对不起啊……”唐子煜有些愧疚，“但是我知道的。我的问题真是多余，我能感觉出来，你跟我是关系很好的……”

方城没说话，只叹了口气，把放在一边的餐盒打开递给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