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主与奴（2 / 2）

克里安起身，示意兰道尔跟上他的脚步。他们往楼上走去，目的地正是那个装满了画像的房间。

克里安这样回答兰道尔：“不是所有父亲都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的，兰德。我是这样，你的父亲也是这样。”

兰道尔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变得尖刻：“您同我的父亲熟识？可是相传你杀死了他。不，我忘记了，克里安，你说你和他相爱过。”

“我认为我们是相爱的，”克里安走到了门前，他拿着钥匙，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打开门，“在我发现了他对我不忠之后，我跑去质问他。和你的做法一样，他把我囚禁在了‘金丝雀笼’，因为他是伯爵，而我没有爵位。”

“我没有把你关进笼子里，”兰道尔忍不住反驳，他对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好人早有准备，此时听到克里安的陈述反而松了一口气。兰道尔用他认为最诚挚的方式说，“我很抱歉。”

“那座小别墅就叫‘金丝雀笼’，瑞金伯爵曾在那里囚禁过你的母亲，中间可能还有什么其他的奴隶，之后是我。斯蒂文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他在这里自杀，似乎是试图让我原谅他。”

兰道尔叹了一口气，看着克里安打开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您是说只有我自杀才能得到您的原谅吗？”

克里安摇了摇头，这间画室在两日前就被清扫了一遍，走进去的兰道尔并没有闻到灰尘的味道。事实上，如果事先没有认知，他完全不会觉得这是他父亲自杀的地方。

这间布满了画像的房间中有一幅画被挂在了最明显的位置，画框下还专门标注了它的名字。

圣血夜宴。

“我是说，为了不原谅他，我做了很多错事。在遇到斯蒂文之后，我的每个选择都是错误的。蒂娜是你的母亲，你不应该那样对她。”

“她的选择也是错误的。”

克里安微微歪着头，解释：“可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在乎这个。”

国王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刑具还是道具的精致玩意儿，随意选了一条鞭子，国王走到克里安面前，跪下。

兰道尔的脸上有一些天真又纯洁的神色，他仰着头看克里安，眉微微蹙起，配上憔悴的脸色，十分惹人怜爱。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取得您的原谅，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想做无谓的猜测了。我爱您，我愿意给您一切，您可以报复我，可以把我当成奴隶，您什么都可以对我做。”

克里安摸了摸兰道尔头顶的发旋，他对他说：“你不需要这样做，兰德。我不需要你这样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