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下午李多年急冲冲的回来了，一到家就去找了李又文。

李又文为了救母，使了浑身解数哄了祖母大半天，累得七窍生烟，都没心思亲自出门去查自己的那个事了，只派了礼卷出去打探那日是否有人见过那个女子，自己则刚回自己书房休息了没一会就又被父亲拔萝卜似地拔了起来，他贴着墙壁，强撑着精神问。

“爹，什么事？”

李多年扯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外拉。

“不找你，找你媳妇！”

李又文被弄得是满头问号，既然是找荣归宁那拉他做什么？李多年也没工夫跟他解释，出了书房门直奔荣归宁的屋子而去。

俩个人跌跌撞撞到了门口，李多年把儿子往门口一放，道：

“在外面守着！”

李又文的疑惑更深了，但是他爹此时已经推门而入，转头又把门合上了。他看着那漆了油泛着光的木门，连忙贴耳朵上去想听听爹进去是去跟荣归宁谈什么的，还没能听到什么，木门嗖地开了，李多年那张老脸铁青。

“这么快就谈完了？”李又文奇道。

“还没谈呢！”

“那是？”

“来叫你别偷听的！”

李又文摸摸鼻子，哦了一声，转过身规规矩矩站着了。

荣归宁这回倒没歪躺在榻上床上，搬了个椅子坐在炉子旁边烤着手，她不咸不淡地对李多年道：

“你有毛病？”

李多年认识荣归宁差不多六年，虽然接触不多，但已是荣语十级选手，能从荣归宁最简短的话里理解出她语言的全套逻辑。他听了这话，已经分析出荣归宁是在嘲讽他什么了，他脸一下子黑了。

“这事涉及到老常他们，不能让文儿知道，但是我现在说起来毕竟是你公公，也不能叫别人看见单独来你屋子！没有办法才只能又把文儿叫过来又不给他听的！”

荣归宁头也不抬，似是对空气在说：“看好外面。”

李多年就不一样了，他立马抬头去看房梁，早就听说荣归宁手下有一股势力，那里面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是她杀人放火灭人满门的好帮手，可是屋子建得大气，房梁高，上头也不敞亮，他左右看得眼睛都酸了还是什么影子都没看到，荣归宁拿松炭火的钳子敲了敲炉壁，提醒李多年可以说事了。

李多年站在炉子旁边，暖气一阵阵靠过来，那原本浑身紧张的肌肉松弛了不少，心里头也稍微宽了点，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起了事。

原是昨夜宫中接见逄得使臣的宴会，出了变故。

此回原本一切如常，宫宴是礼部与内宫六司办惯了的，也并无任何纰漏，古都喜静，国宴从不设歌舞，皇上与群臣只是接诗作乐，气氛正到好处时，诗传到了逄得大使荷何处，荷何起身说自己并不擅长棠国的诗文，请皇上允许他以礼代诗，向棠国呈上他们逄得预备的礼物。

皇上当时虽然准了但脸色就有些异样，李多年想可能是因为荷何说的是礼物，而非贡品。这些使臣都是臣子中的人精，是断然不会犯这种口误的，皇上怕是当时也在猜想这用词背后的含义。

很快就有几个逄得人抬着一个铁箱子进来了。正是在玉春关闹得人尽皆知的失窃案主角，在古都已传得沸沸扬扬的婆罗天首级。

那铁箱子上确实如边关官员们所报得一般，贴满了血字符咒，那字歪歪绕绕，根本不像是文字，更像是图案，整个铁箱子的缝隙都被铁水焊死了，里外都透露着诡异。

座下有个老臣，是国子祭酒，学识渊博，他只看了一眼，就也起身对皇上道：

“陛下，臣在钦天监里看到过与这符上类似的图案！”

兴和皇帝一听，立马便遣人去钦天监宣监正过来。这边荷何也开口了。

“陛下不必紧张，箱子里不是什么邪物，我等用秘术封至于此，只是因为此内的宝物不出则已，一出，天下群妖皆能有所感应，我等没有陛下真龙之气，很怕震慑不了那些可能前来抢夺的妖物，故而只敢到了陛下面前才破封。”

这种屁话在场众人基本是没人信的，皇帝也不信自己真的有什么龙气，他心里明白得很这种话都是拿来愚民的。但是好的不信坏的还是有些怕的，兴和皇帝笑着制止了荷何欲开箱的行为。

“荷何使节何必如此着急，既是宝物，让我们那监正也来开一开眼界又何妨。”

荷何没有坚持，脸上依旧满是兴奋的神色。

“陛下定然会满意其中宝物的！”

兴和皇帝又问：“这其中究竟是什么？你卖了一路关子了，到朕跟前了也还不肯说？”

荷何道：“不敢！陛下，这箱子里装得是碧眼玉龙的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