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竟不是婆罗天的头颅！
李多年说至此，忍不住去看荣归宁的神色，荣归宁自顾自烤着手，察觉到视线后淡道：“你这得去问常校。”
荣语十级选手李多年又开始分析了：“你的意思是这个箱子在玉春关失窃，是老常干的，东西也被老常在那个时候掉包了？你虽然帮了老常但是并没有过问里面到底是什么？”
荣归宁点了点头，道：“继续。”
李多年便继续讲。
就在群臣一时又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户部赵尚书又出其不意地问了旁边的人一句：“龙眼？什么龙眼？吃的那个？这么大？”
这旁人正是李多年的上司，吏部尚书欧阳无过。
李多年因为昨日儿子大婚，陛下也特意准他不必去参加宫宴，故而宴会上的所有事情，都是今日下午吏部的上司同僚与他讲的，东拼西凑倒也让他还原出了整个经过细节。
欧阳尚书当时就给赵尚书科普了一下碧眼玉龙。
这也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虚幻东西。相传在上古时代，因为婆罗天偏爱人，它便将世上肥沃宜居的土地都分给了日渐壮大的人族，婆罗天所点化的大妖犬辛为此向它讨要了轩辕山，在那里建立了一个隐世国度以收留那些被驱赶出来的妖怪，于此同时，大罪渊里的烛浮也解开了他的罪渊大门，扬言除了人类，天下间任何活物都可自由进出罪渊，只是烛浮体内带着剧毒，它所呼出的瘴气在罪渊内积累深重，除了那些有些实力的，其他活物也都没法在里面呆上几日。
于是弱小的妖怪选择东国犬辛，强大而不愿意受管束的妖怪选择去了罪渊，两处虽然收留了不少妖怪，但是还是有着数量可观的散妖，既不肯去东国也不肯去罪渊，婆罗天便在东国和罪渊中间的位置划了一块地方，起名为不知洲，并宣告所有妖怪，不入东国也不入罪渊的只能来此，三处都不愿意去的妖怪，婆罗天将不再庇护于它。
不知洲正是如今棠国北境外的漠北，婆罗天在那时还命了一个大妖在不知洲内巡视保护，那妖正是碧眼玉龙。
赵尚书听完科普，显然有些懵，他问欧阳尚书：“你们怎么会去看这些，科举不考的啊？”
那边荷何其实听了欧阳无过的全程，他笑着转向两人这边，道：
“尚书说得不错，正是那个碧眼玉龙！不知道棠国流传的传说里是否到此就完了？在我们国家，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后续。”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继续道：“碧眼玉龙作为神使，既是保护不知洲里的妖怪，也是监视不知洲里的妖怪，婆罗天生怕它们会跑出去报复自己所钟爱的人族。后来犬辛怒斩婆罗天，神明一死，妖怪们就联合起来杀了神使，碧眼玉龙落地的那刻，不知洲全部化为了荒土，它的尸骨被黄沙掩埋到了地底深处，但是它的眼睛还活着，或者说其实碧眼玉龙仍然活在它的眼睛里，只等着婆罗天再度降世，将他唤起。”
荷何有些激动，脸颊上都泛起了红色，他弯腰捞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朝皇帝一敬。
“我们逄得信奉婆罗天，一直以来都没有停下过寻找那些与神有关的遗迹，然而就在几个月前，我们的祭祀意外占卜出了在漠北，碧眼玉龙将出土！我们领了最好的术士和最好的士兵，死伤无数，终于在预言的时间里找到了这玉龙的眼睛，封好了，带来给棠国的陛下！”
他将酒一饮而尽，朗声道：“敬圣明贤德无所不能的陛下！敬我们两国之间赤诚相待的情谊！”
要不是荣归宁破逄得只是七年前的事，怕是在场所有人都要信了他的邪。
这帮搞外交的，演技没一个差的！
兴和皇帝也是有演技的好皇帝，只见他举起酒杯，似是大受感动，连声道：“好，好，看来这箱子里装的就是逄得的心意！”
说完也饮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内侍便上前道：“陛下，钦天监监正到了。”
“宣。”
监正恭恭敬敬地进来了，身后还领着一个穿着灵台正员服饰的小官，皇帝一挥手，他与那灵台正员就围过去看那铁箱上的符咒，这一看，监正脑门上就止不住的都是汗。
皇帝问道：“如何？”
监正看看那灵台正员，灵台正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监正就朝皇帝跪下，深深磕了一个头。
“启禀陛下，这符咒所用的非是臣所认识的文字，只是我司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图样，书上写……这是妖怪们的文字……人……人是无法解读的。”
话音间还带了点颤抖。群臣都纷纷朝监正投去了赞叹的目光，这演技，也很逼真了，瞎说起来根本不带害臊的。
皇帝就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荷何，这意思很明确。
既然是人无法解读的，那世间便不可能有人明白这些图案的功效到底是什么，那你们又是如何用这“秘术”封住铁箱的，还是说难道你们是找了妖怪弄的这事？这就是你们的心意？居心何在？是不是要害朕呐？
这出君臣联手演得一波好戏，着实精彩，也着实无聊，弄来弄去不过就是为了打消这份礼物的“分量”，减轻玉春关盒子一度失窃的过错，顺带敲打一下逄得，省得他们借机提要求罢了。
但荷何却依旧是自信满满的笑容。
“陛下，你不要听他胡说，这符咒上是我们逄得祭祀们传承下来的文字，如若不信陛下大可派人与我一道回逄得，与祭祀们共同学习这些秘术！我们逄得，对棠国是没有任何秘密的！这盒子里正是活的玉龙！”
他靠近铁盒，又激情道：“玉龙就在里面！陛下如若不信，打开一观便知真假！”
这下大家都有点说不出话了，看他那急着打开以证清白的模样，难不成里面还真的是龙眼？活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