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堰镇危机(1 / 2)
小渔村一行人站在石堰镇城门口瞧着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深夜接近凌晨时刻,显得十分怪异。城门口处井然有序排列一队身穿黑色盔甲士兵,习武之人能清晰的感受每个士兵体内充盈着磅礴的灵武之气,且每个士兵修为都是武者。老村长见此状派人询问,才得知原因。
原来门口等待入城的百姓是遭受兽潮侵袭后,拼死逃出村子的百姓,他们浑身染血,精神萎靡。本打算来石堰镇避难,不想石堰镇突然设置了门禁,一位入城者需交一枚金币方可入内。有些钱财的百姓正排队交钱,准备入城。没钱者只能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绝望的看着别人交金币入城。
老村长一听,露出难为之色,“这可怎么办?”
村民都是出来逃难的,带点钱财实属正常,但是一枚金币哪里是寻常百姓付得起的。一枚金币可以让村民过上一年富裕的日子,而村民一年都赚不到一枚金币。收集村民身上所有的钱财,也未必能凑出几枚金币。一百多号人陷入僵局,静静的站在城门前思量对策。
“校尉大人,这……这是?”
县令诚惶诚恐的跟在一名阴柔男子的身后,那男子皮肤略微苍白,眼皮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看似弱不禁风,颇有兴趣的城门下方的人露出慌张、绝望的眼神。想求得庇护,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石堰镇是佣兵进入没泊森林的重要枢纽城镇,今日大批佣兵、武者一如往常接任务进入没泊,傍晚却狼狈回归,回来的仅剩原来数量的三分之一,其中一部分还是缺胳膊短腿。石堰镇鱼龙混杂,众多势力割据一方,仅一日之间,不少势力损失惨重,加上天现异象,县令不得不派人进没泊查探。
侦察兵一入森林便察觉异常,大雨摧残后的森林一片狼藉,地上铺着一层碧绿色的地毯,森林弥漫不同往常的寂静,一滴水珠滴落土壤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六感敏锐的侦察兵能清晰的感觉到,妖兽匍匐在森林深处,威严内敛,浑身战栗,不安的发出低沉的声音。
侦察兵如实禀报,县令一听大惊失色,本想与校尉大人共同商议对策。不想校尉大人听闻并不在意,反而让他放宽心。
深夜将至,城门突然集聚大批难民,说村子受到兽潮袭击,想入城门以求保命。
校尉大人见此状不但不慌,集合城中守卫,伺机敛财。
“何县令,你知道人如何才能活得长久吗?”校尉搂着一名身着暴露的貌美女子,轻佻的勾起女子的下巴,阴森森的说道。
何县令咽了口水,在官场混迹多年怎会不知言外之意,额头冷汗直冒,战战兢兢的回答,“下官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一直呆在房中,并未出门。”
“何县令果然聪明,既然何县令得了风寒,本官就批你几天假,还望何县令好好休养。”校尉在女子盈盈可握的腰肢捏了一把,引得女子发出犹如银铃般的娇笑声,扭动的柔软腰肢在轻纱摆动间若隐若现,守在城门上的士兵眼中染上欲望的火热,下身一紧,心中暗骂真是个妖精。
何县令瞧着校尉面露笑容,没有大怒之色,恐惧不安的心渐渐淡定,揖礼悄然告退。
“大人,校尉大人他都不安排守卫抵御兽潮?”跟在县令身后的随从不禁开口问道。
“嘘,你小点声。”何县令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瞧周围无人注意此处,才暗自送口气。“想咱俩都命丧黄泉不成?”
小小随从被吓得脸色煞白,也不敢多嘴询问,跟在何县令身后,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当官十几年载…好不容易来个富硕之地,偏偏碰上这么个有来头的校尉。希望校尉大人有法子抵御兽潮吧……晚死总比早死好……”
“校尉大人,你看看下面的百姓真是有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入耳,令人听着极其舒服。
校尉眯起桃花眼,右手在女子宛如凝脂般的手腕上画着圈,低沉的声音带着毫无掩饰的欲望,“这么个有趣法,说来听听,若是真将本官逗笑了,重重有赏。”
“那莲儿就先在此谢过大人了。”女子一听,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更是将她的娇躯贴近男子怀中,莞尔道,“大人看,他们着装不整,头发如同杂草般,面容憔悴却肮脏不堪,还沾着血迹,倒不像是人。”
男子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子脆弱白皙的脖颈处,引得女子一阵颤抖,抬头斜睨人群,“哦?那你说他们像什么?”
“像是坊间的斗犬。”
男子桃花眼微微挑起,在人群中扫视一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干涸的血迹与黄土交融印在脸上的人群,倒真是觉得有几分神似。
男子磨蹭着莲儿下巴的嫩肉,大声笑道,“着实有趣。”
“老村长,我们该怎么办啊?”一老人低头看着放在木板车上一小堆的银铜币,换成金币不过也就三枚,这还是全村人身上所有的钱财。
老村长眉头紧皱,以作沉思状。他们这些老人便算了,但这些钱怕是连几个孩子进城费都不够啊,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不如让我和我爹进城得了。”李润玉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这笔钱是他凑的。
老村长听闻,满脸阴沉,手杖毫不留情的打在男子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男子‘哎呦哎呦’的直叫唤。这次却没有人为他开口求情,试问一个如此厚颜无耻,只顾自己活命的人,又有何值得同情?
“亏你说的出口,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乡亲们平日里对你是照顾有加,你居然想抛下村民,自己躲进城里去。你滚,我没你这个儿子,滚。”老村长勃然大怒,手中动作不再留情,实打实的落在李润玉的背上。
李润玉受不了疼痛,只好窜出人群,看着迅速包围成一团、无缝而入的人群愤愤不平。他还不是为爹考虑,不想却被打了一顿。
老村长气得浑身抖颤,他强忍着怒气对众人道歉,“小儿随口胡说,还望大伙不必当真。”
“我们自然不会当真,村长在小渔村数十年兢兢业业,是我们大家伙看在眼里的。自是相信村长的为人。”一位村中年长者到底是有些阅历,脸色未变的笑道。
老村长心中微微松口气,略微安心将他的想法说出,“我刚才思量许久,不如派人去问问城门的官爷,孩童是否可以算便宜点?至少……至少得给小渔村留点血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众人倒为觉得有何不妥,纷纷赞同的点头,老村长便着使人询问。
“爹,你没事吧。”左苍给靠在母亲身上的爹,喂了口水,担忧的问道。
左烈拍拍左苍的头以示安稳,眼睛却直直看着城门上大声发笑的男子,眉头微皱。突然,他感觉手搭上了一只冰凉的手,抬头望去,见妻子露出平和的微笑,两人相望,左烈不由抓紧她的手,试图将她的手捂暖。
相比左烈一家三口的温馨,候原这边倒是惨烈的不行。小猴子看着自家娘亲下手没个轻重,自家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场逃难,自家娘亲怎么从温婉变得如此暴力,爹更是敢怒不敢言。
夜晚渐深,乌云随着变化莫测的风儿离去,掀起伫立在城墙上的旗帜,伴随着火把轻微燃爆声飘动。洁白的皎月泛着淡淡的晕光,高挂上空。月光洒在城楼上,清晰的勾勒出瓦片叠盖的痕迹。
城门上的士兵抬头望月,一些士兵只是觉得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不知是哪位士兵问道,“今日是十六吗?”
众人蓦然想起,不由冷汗直冒,今日是初八,月亮怎么如此圆。
士兵的骚动引起沉浸在莲儿脖间的校尉注意,他眉头微皱,十分恼怒士兵打扰他的兴致,大喝道“什么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位看似城门守卫的领头,迈着正规军人的步伐,出列回答,“禀大人,今日是初八,天上的月亮却异常圆,士兵都在讨论是否与兽潮有关?”
校尉闻言抬头,果然瞧见圆润的月亮高高挂起。面色未显,心中震惊无比。他自小跟在老祖身边长大,却从未听见多识广的老祖说过这般异象。
忽然,一阵破空声惊醒深思的校尉,一道黑影悄然跪在校尉眼前面前。
安静靠在校尉怀中的莲儿惊呼一声,被校尉拍了两下翘臀。莲儿娇嗔的挥起拳头,捶了他几下,极为有眼力劲的乖巧靠于他怀中。
“大人,兽潮离石堰镇不足十里。”黑衣人平淡无奇的声音,让领头不由浑身一震,微微抬头看了依然淡定的校尉,眼睛散过一丝异光。
“好。”比起士兵的恐慌,校尉却毫不在意的挥手,黑衣人起身回退,身躯诡异的融入波纹之中。
“陈总卫,关城门的事就交给你了。本官有些累了,先回去小憩。”
陈总卫起身,瞧着搂着莲儿不断□□的校尉,抓着刀柄的手紧紧一握,“去通知城门口的人,关闭城门。”
接受指令的士兵稍作犹豫,小声询问道,“大人,这城门外的百姓?”
“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陈总卫叹了一口气,眼光闪烁看向明月,陷入回忆中。
士兵眼露复杂之色,嘴唇挪动半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官爷,求求您,让我们进去吧。”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不想死。”
“官爷让我进去吧,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给你当牛做马。”
“官爷让我的孩子进去吧,他还小……”
“爹,娘……”
“……”
城门守卫突然收拾起桌椅,数十位守卫集聚在城门后。村民立即猜到这是打算关闭城门,纷纷下跪,紧拽着守卫的腿不放,一时间城门口哀怨连片。磕头声不断。
“村长,他们这是当真打算不管我们死活。”
小渔村钱财不足,差人问了价格,不想守卫并不愿减价。小渔村小孩虽不多,但加上襁褓婴儿也有十几来个,到底选谁入城,众人难以抉择、僵持不下,或者说谁都不愿意让自家断后。
“不如我们冲进去。”老张浑身沾着狼血,挥着拳头说道。
老村长眼前一亮,又暗下去。且不说进城门后城中的官爷是否会降罪,村民敌不敌得过守卫都是问题。
“对啊,我们狼群都杀过了,难道还怕他们几个守卫不成?再怎么也要拼一把。”老张的话让众人又燃起希望,纷纷挥拳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