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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潮来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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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号召力是无以伦比的,半柱香的时间未到,陆陆续续的村民便去石堰镇的路口集合。此时的村民缺少了开始的活力,带着对未来的迷茫,老人的叹息声,妇孺孩童的啼哭声又给这凝重的气氛添了一笔悲凉。

老村长与其余数名老人坐在驴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小渔村,老眼泛出些许泪水,硬朗的身板佝偻了几分。

越陌与度阡拉着绑着头巾的夫人,度阡看着从出生便一直待着的小渔村,待着些许哭腔问道,“娘,小渔村今后会怎样?”

妇人揉揉度阡的脑袋,“娘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没有发生兽潮的话,也许我们还能回到这里生活。”

“度阡,即使发生兽潮,等我们长大,也能回到此处。”越陌对着度阡坚定的说道,双胞胎之间总有让人无法跨越的横沟,两人能够明白对方的不舍,眼神交流,安抚对方的对未来的不安。

壮汉自觉手举火把,将妇孺老幼包围,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能第一时间御敌,让他们逃走。

寂静的夜晚响起整齐的车轱辘声,却有一种不同往常的违和感。百人中有些人已然察觉,是夏天特有的蝉鸣声。雨天后的蝉鸣更为猖獗,但现在却未发出半点声响,这令人隐隐颤栗。漆黑的森林死气沉沉,仿佛酝酿着什么。

常年伴随的海风不知何时悄然停止。失去海风的吹拂,却更让人发寒,坐在驴车上的老人不禁卷缩在一起,互相抚慰着对方的不安。

候原掠过一双双掺杂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跨腿靠近左烈,“大哥,我们带着这些人想安全抵达石堰镇不易啊。”

左烈十分清楚,却并未因候原的话而动摇,“我们承受这些人的恩情十二年,是时候回报了。”

候原叹了口气,大哥是什么秉性,他还不知道吗?即使现在能力不足,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恩人死,但看着毫无武力值的众人,候原顿时觉得肩膀的担子沉重。

“咳咳。”鸣儿与小猴子的母亲搀扶着一名女子前行,那女子螓首蛾眉,美目盼兮,脸上却毫无血色,眉间疲惫,恰巧添了一笔令人怜惜的柔弱。她缓慢前行,时不时咳嗽几声,刚巧能跟上众人的步伐。

大抵是咳嗽声在静谧的环境中实在突兀,被前方跟在父亲身边的左苍听到,他有些担心的跑回女子身边,“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不必了,娘没事,跟得上的,你回你爹身边去吧。”女子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安抚之意,催促着左苍离开。

“可是……”左苍刚想开口,见那女子微微颔首,只好向搀扶母亲的两人作揖,“还望候婶婶与鸣儿多加照顾我娘,她身体不是很好。”

“左苍哥哥,你放心吧,我和候婶婶会照顾好左婶婶的。”鸣儿第一次见左苍对她作揖,从此举动中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左苍对母亲的孝顺,自然不会让他失望,立即回答。

候婶婶戏谑道,“姐姐,你儿子可是以为我会同鸣儿将你卖了不成?这满是不放心的。”

候婶婶与鸣儿的笑声成功的让左苍泛起红晕,笨拙的解释,“候婶婶,小侄只是担心家母,并没有此意。”

“好了好了,婶婶只是开玩笑的,快回去吧。你娘啊,婶婶会好好护着。婶婶保证,等你回来接你娘的时候,还是完完整整的人。”

在候婶婶的再三保证下,左苍终究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明白他虽只是区区八星武徒,但在这些不会武技的人群中,他独占鳌头,多加他一个,村中的人便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姐姐养了一个好儿子,让妹妹好生羡慕。不像我家那个小猴头,出了村子就知道跟着他爹,都忘记我这个娘了。”候婶婶娇嗔道。

“妹妹这是逼着我夸你家小猴子不成?”那女子莞尔轻拍候夫人的手,眼波流转间,不禁让侯夫人失神,等回神后,便瞧见一大一小都在笑话她,气得她不由跺了几脚。

大概是众人听到她们的嬉闹声,氛围也不似刚才那般凝重,老人间时不时搭话,气氛也活络了不少。若不是一片夜幕,这群人倒看上去不像是逃亡,反而像是集体探亲。

只是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离开村庄后不久,一大批兽群席卷了西北部的一个村庄。人的惨叫声,兽群踏蹄震耳欲聋,人被踩成肉泥的声音,襁褓婴儿的啼哭声,牲畜的哀鸣声,融汇交织,响彻天际。不消片刻,血液染后村庄的黄土,被兽群撞倒的火把倒地,蒸发空气中的水汽,焰腾腾的火焰恍如一道火鞭迅猛扫荡整个村庄。大批兽群在火势的映衬下,气势汹汹,势如破竹的朝大道驶去。而那条大道,直通小渔村……

宁静的夏季夜晚,无风吹拂,本该燥热无比,却因天气异象,温度比往常降了许多。老人孩童紧了紧身上的以后,互相靠近,以此取暖。

“爹,披件衣裳吧。”李姓男子从行囊中取出一件外衣,披在心事重重的老村长身上。

老村长微微抬头,斜睨走在他身边的儿子,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伸回的手在衣侧处搓了搓,面容略微尴尬,“这不是见天凉了,给爹您拿件衣服吗?”

“衣服也拿来了,你回去吧。”

老人阴沉的表情下酝酿着怒火,周围的人都有所察觉,可偏偏那男子毫无反应,反而谄媚的同老人打商量,“爹您看,我们村这么多人都比我强壮,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就别过去凑热闹了。要不让我就在您跟前伺候,您要做啥事,我也能帮上忙。”

“哎呦,哎呦,爹。”男子话语刚落,便毫无防备的被老人用手杖狠揍了几下。

“混账,枉你比其他人多读几年的书,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毫无担当。你看看,连十二岁的左苍都比你懂事,还不滚回去,别再我跟前丢人现眼。”老人抽着男子,越想越气,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老村长的暴怒声引起众人注目,瞧着男子滑稽的闪躲手杖的姿势,不禁摇摇头,大家对此屡见不鲜,基本上每隔几天都会发生一次。

男子揉着疼痛的手臂,带着一丝希冀喊道,“爹。”

回应他的是手杖敲击木板的声音,吓得男子来滚带爬的跑回原来的位子。

“爷爷,您别气了,小心气坏身子。”

两道童音齐声响起,让老人心中阴郁散去不少,老人笑道,“还是我的孙子孝顺。”

老人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对两个孩子身后的女子说道,“殷娘,难为你这么多年了。”

“爹,你说什么呢?这是殷娘自己的选择。”殷娘一脸淡然,拥着身边的孩子,与其说不受刚才的影响,倒不如说已是心神坚定,起不了半点波澜。

老人看着无风摇曳的火光,陷入过去数十年的回忆中。润玉是他将近而立之年才得的儿子,妻子更是为了生这个孩子而难产而死,他便因此对这个孩子多了几分疼爱。儿子学礼知事的年纪恰巧是李家最困难的时候,他实在无力分出心神,待发现时,儿子已然被小人教唆成此番模样。老人又是叹了一口气,若是李家未没落前,退了这门亲,殷娘也不必在渔村中虚度年华。

候原听力灵敏,自然注意到队伍中发生的事情,幸灾乐祸的暗自发笑。他早就看不惯李润玉的行事作风,仗着自个是村长的儿子,平日里对大哥颐指气使也就罢了,还暗中对人使绊子。若不是大哥想息事宁人,他早就将这小子揍得连爹都认不得。

村中养驴的大户并不多,全村上下不过三头,载上老人与几个孩童勉强坐得下。中间的一架驴车上,一个女童满脸通红,痛苦的□□着,抱着她的老人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乞求老天保佑她可怜的孙女。

“小桥没事吧。”弥生担忧的看着不适挪动的小桥,仿佛受到和她一样的痛苦,胖乎乎的小脸皱成一团。

毛毛伸手抚在小桥滚烫的脸庞上,冰凉的手让小桥舒服的蹭了蹭,“小桥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小桥便缓缓睁开双眼,体内的高温令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涣散的目光盯了半晌漆黑的天空,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口,灼烧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奶奶你看,下雪了。”

众人抬头,火把高高举起,一点点晶状物反射着荧光,落入火光染红的空间。众人纷纷诧异,六月飞雪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老村长脸色大变,手紧紧抓住手杖,极力掩饰眼中的震惊。古有记载:天降异象,必有大劫。

“大哥。”候原靠近左苍,右手紧握长弓,悄然伸向背后的箭,蓄势待发。

左烈伸手接住一片飘然落下的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左苍的体温下渐渐融化,形成一滴水珠,寒气悄无声息的渗入掌中,扩散于体内的经脉中,寒气所过经脉中的灵武之气突然停滞。左烈皱眉,手臂上的灵武之气涌入,与寒气交锋,哪知寒气不但没有消除,反而与灵武之气交织,蚕食。他眉头上挑,存于气海中的灵武之气喷发而出,顺着经脉涌入手掌之处,寒气虽刁钻,总是架不住车轮战术,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于空气之中。

候原靠近左烈身侧,只感觉左烈突然身体紧绷,不消片刻,缓缓放松,正想开口询问,只听见左烈语气带着丝丝阴冷,“这雪有问题。”

气氛瞬间冷凝,驴车戛然而止,旋即剑拔弩张。众人身躯绷紧,警戒四周,驴的喘息声与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响起,低温的温度却让人冷汗直冒,“啪啪”火把忽然爆出几点火星,在半空中画出一条抛物线,落入掺白点的路上。

“飒飒”树木猛然摇摆,从队伍的尾部处窜到队伍前头。如同一条白绸,越过半空,悄声落下。

在父亲身边的左苍瞳孔一缩,多日前的恐惧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握紧匕首的手,已然汗水一片,心中暗自念道“冰狼王”

它一身柔顺的白毛发出荧光,幽绿的眼神在暗夜中闪烁,眼中的桀骜不驯消失的一干二净,森冷的看着领头者。

它落地后不久,树林中接连不断的窜出二十几道身影。这是一对狼群,它们毛发不同冰狼王那般白毛一身,颜色斑杂,却训练有素,它们察觉狼王对这队人的敌意,无需指令,自发包围队伍。

众人嘴中微微发苦,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倒霉碰到一队狼群。

老人们眼中流露出绝望,心中无比后悔,若是呆在村庄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孩童卷缩在母亲怀中,小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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