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斗殴（2 / 2）

“少说废话，要打就来！”

“按照我们天策府的规矩来！你我先单挑！”李政将手中去头的枪杆丢给她:“就用我们东都的枪法！”

“好！”

苏靖远已站在前方，李政摩拳擦掌摆出架势。

要打架了。李攸亭想起自己因打架在长歌门被先生打手板子打红。

李政本想给她一个教训，甫一接招就知道绝不能轻敌，对方枪法霸道凌厉，要用尽全力才可能将此人击败。于是使上浑身力气，两人都欲在对方漏出破绽时一枪破敌。

只见两人过招有来有回，凡出招式尽被对方化解。师出同一门下，对彼此招式套路都非常熟悉，只能拼体力耐力，看谁先松懈漏出破绽。

来来回回过了百余招，李政感体力不支，而对方枪式也逐渐有紊乱迹象，于是稳住呼吸扣住她的枪势。靖远挡住他的枪杆一记侧踹将李政踹出去。李政后退几步，扎低马步才没给踹飞。

苏靖远已携枪快步将枪杆扎向他胸口，李政侧身一躲，同时双手擒枪想将其挡开，未想只是一式虚招，那软枪已收回扎向另一边护甲，刹那间枪杆如竹般从中破裂散成条，四处飞散。倘若此枪没有去头，极可能穿透护甲！李政被扎得连连后退以卸掉枪力。看来苏靖远是气力竭尽想用最后一力将他打服。

一个女孩家竟将无头枪杆用成了枪，枪势凌厉以致枪身破裂，使李承恩暗下吃惊。

所看胜负已定，不料少年们一拥而上用枪杆将力竭的苏靖远手脚穿插架住。靖远欲躬身借力挣脱，林飞羽趁机握着枪杆朝她后脑勺挥去，带起风声呼呼作响，力道十足！李政看得大惊，教头三申五令在与同门搏斗练习时不可袭人致死处，师弟很可能将闯下大祸！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有人举起枪杆迎上，那枪杆沿着斜背劈至那人自己左手，连同一声闷哼。回看原是李攸亭。

林飞羽愣了一下。他们本意只想在苏靖远身上讨个说法，未曾想到会把私下里经常与他们解释文习时所授内容的女孩给误伤。

趁众人发愣，苏靖远挣开夹棍，将林飞羽按在地上，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一记又一记耳光。少年们抓住苏靖远的衣服将她拉开。

“疯狗！”林飞羽翻身喷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少年们蜂拥而上，将苏靖远按在地上踢打。李攸亭再也忍不住出手加入到混战中，护住苏靖远。

眼看场面混乱，李承恩面有愠色，教头大吼一声:“干什么？”

少年们一看是统领和将军们——里面还有他们的教头，一时间惊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李攸亭只手扶起苏靖远，行军礼道:“参加统领和诸位将军。”

少年们醒悟过来行礼:“参、参见统领和诸位将军！”

“入我天策府，皆为手足同袍，何故要击对方命门将对方置于死地？”

“她两儿搞地域派别。”有人道。

“苏靖远是翼州人，李攸亭是长安人。胡闹！倒是你们，正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长安对吧。”教头斥责。

“这......”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他们又不能将自己之前挨了女孩拳脚的事情道出来，太过丢人。

李政上步道:“错都在我，是我要与苏靖远比试，我愿意受罚！”

“不，我也有错！”苏靖远道。

“攸亭也有错。请统领不要全责罚他二人。”

林飞羽和其他人愣了，“师兄......”林飞羽抱拳，而后少年们齐齐低头道:“我们也有错，不懂分寸，请责罚我们！”

李承恩看着面前低头抱拳的众小卒，原先同门斗殴不知手下留情使他气恼，但敢于担当使他尚感到一丝欣慰，但面上仍不留情道:“互相赔礼道歉后，都去趴着。趴不了的去蹲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离开！“

“但是她的手......”

李攸亭按住正欲辩解的苏靖远，道:“在下领命。攸亭今日有过，给各位道歉。”

“李政鲁莽，给二位小娘子赔不是！误伤攸亭小娘子，实在抱歉！李政今后不再造次！”说罢李政对二人抱拳，满面诚恳。

“我们......给你两儿道歉。”林飞羽知道自己错了，带头道，朝两人低头赔礼。

“苏靖远给各位赔礼。”苏靖远原本不想赔礼道歉，但是李攸亭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选罚蹲不如选罚趴，一个个双手直称称，身板挺直，只有手掌与脚尖着地，不敢动弹。李攸亭左手负伤，则选择了蹲罚。也不知过了多久，派来的人喊结束时她才一动，缓缓起身，苏靖远欲扶她回去，忽然来人喊她留下，说有人有事找她。林飞羽等人忙问李攸亭要不要背回去，李攸亭婉拒后踉跄几步，瘸着右脚一跳一跳回去了。

“把对阵时的东西都用在了这处。肃清地域派别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李承恩摇摇头。两军对峙，大将单挑，手下的士兵各自呐喊助威，一旦分出胜负则一拥而上，用胜利将大将单挑丢的脸面讨回。而在军营里搞地域派别是大忌。容易使军队内部分成小团体，使战斗力下降。一旦有此苗头，士兵们会自发进行肃清。

裨将笑道:“统领是否还欣慰发现了一个习枪的好苗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