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昱候府，乔荩的院子里。
乔顾踏进这院子便收起满脸阴鸷，换上笑意，“荩儿。”
“爹爹。”乔荩从屋里小跑出来扑在父亲怀里。
“再过几天就要及笄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乔顾笑道。
“在爹爹面前荩儿永远都是小孩子。”乔荩撒娇道。
“笄礼在望月楼举办，要请哪家闺秀观礼可想好了？”乔顾问。
“请帖我自己写，明日便好。”乔荩站好回道。
“沙棠斋的枣泥糕，你最喜欢的。”乔顾把手里提着的糕点放在桌上。
“枣泥糕我这还有好多。”乔荩揪着袖子道，“这些要不爹爹拿回去吃吧。”
“恩？”乔顾纳闷道，“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恩...就前几天托二羽哥哥给我带的，他这人马虎惯了，一下就买了好多。”乔荩道。
门口的秦羽打了个喷嚏，嘟囔一句谁在骂我，大声道，“荩妹妹，你托我给你带的枣泥糕我给你带来了，”
乔顾看乔荩，乔荩看秦羽，秦羽提着枣泥糕再看乔顾。
“我就说二羽哥哥马虎，都已经带过了还买。”乔荩对秦羽使眼色。
秦羽顺势打了个哈哈，“啊，瞧我这记性。”
这点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乔顾，笑道，“眼看就到适婚的年纪了，荩儿可是有了意中人？”
乔荩涨红了脸不说话。
秦羽打趣道，“虞鹤城里那么多青年才俊，光严家就有一打，要不干脆从那公子榜上选。”
“严家不行。”乔顾一改方才的玩笑之态，冷声道。严亭反咬他一口的事还没了呢，他怎么可能会把女儿嫁到严家。
乔顾从未在女儿面前冷过脸，看乔荩愣在那里，有些后悔，方才是不是吓着她了，遂缓了脸色哄了她几句。
乔荩低头道，“荩儿现在还不想嫁人。”
被捕所有官员按律都是死罪，只吴鸿戴罪立功被免了死罪，改判流放边境。
宣判结果出来后，民间一片叫好声，这些贪官早就该杀了。虞鹤百姓都在骂冯瑞和吴鸿，他们只认识这两个大官，其余的地方官，原管辖地百姓也都拍手称快。
只有乔顾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严亭是应他之邀回虞鹤，借他的手成事，站稳脚跟后再回过头来对付他，逼得他自断臂膀。
从始至终，严亭就没打算站在他那边，估计早就和他那外甥合计好了来算计他。
定案后严亭才松了一口气，当初秦肃的案子四十一天结案，这次也一样在第四十一天结案，并行刑。
左右都是王上要杀的人，提前结案也没什么。萧恕行当然是巴不得早点结束，禁酒令的推行已经不能再等了。
严亭来到廷尉府的大牢，出人意料的没去看主谋冯瑞，而是去了关押吴鸿的牢房。
吴鸿在地上跪坐着，“看到你出现在太和殿，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当年冯瑞要你整治秦肃。”严亭给吴鸿倒了杯酒，放到牢房里面，道，“他原本没想致秦肃于死地。”
吴鸿平静道，“你觉得是我故意曲解冯瑞的意思要害秦肃？”
“是故意曲解还是有人误导，你自己心里清楚。”严亭饮罢酒，道，“左右那个传话的已经死了。”
吴鸿放声大笑，“我就是要他死。”
看来那个躲在幕后把吴鸿当刀使的人是谁，对吴鸿来说并不重要。他还以为吴鸿只是受人利诱，原来是他自己本就对秦肃有怨言吗。严亭自嘲一笑，“为什么。”
“你知道我这廷尉是怎么当的吗。”吴鸿反问道。
“不是太尉大人提拔的么。”严亭讽刺道。
“那老东西年纪越大越蠢，除了当初举荐我一把，他还能帮得了我什么。”吴鸿嗤笑道。
冯瑞当初要整治秦肃，目的就是为了给严亭一个教训，要他行事有所收敛。而吴鸿想的更多，既然要整治，就要彻底击垮对方。
结果证明他是对的，秦肃死后严亭直接辞官离开了虞鹤，他也如愿做了新一任廷尉。
可之后的事情却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吴鸿道，“你当初一句话就能办好的事，我要付出百倍的精力才能完成。”
严亭一顿，道，“你身后没有一个强大的氏族。”
“世人惯会捧高踩低，就算我成了廷尉，他们还是看不起我。”吴鸿道。
“朝中官员寒门出身的不止你一个，秦肃也不是名门之后。”严亭把话题重新转移到秦肃身上。。
吴鸿猛的站了起来，衣摆打翻了酒杯，他再不复方才的冷静，神情甚至有些癫狂，“可他有一个好老师，还有你这个好师弟，他做什么都有人帮。哪像我...双手沾满了鲜血才谋来了廷尉的位子结果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严亭一字一顿道，“薛卫尉同样对你栽培有加。”
“栽培？他不过是觉得我比较听话罢了。”吴鸿声音逐渐低下来，“原本我想做一个廉洁公正的廷尉的，明明我才干不比你差，是世人欺我，是他们一步步把我逼成今天这样。”
“从决定拿秦肃的命换前程那刻起，你就已经做不到了。”不管吴鸿栽赃秦肃是否出于本心，严亭都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朝堂格局经历了一次大洗牌，地方官空出来的位置萧恕行都安排了自己人进去。严亭官复原职继续做廷尉，大司农陶围升任太尉，尚书令安学儒转调任大司农。
如此，尚书令一职便空了出来。
乔顾举荐秦商为尚书令，萧恕行当时没表态，压下此事。
三日后的朝会宣布秦商为代尚书令，以及严亭负责推行禁酒令的消息。
亲贵们的抗议就让严亭头疼去吧，
忙完这一场，萧恕行终于抽出空来教南烛写字，教学地点定在了承明宫书房。
南烛把笔递给萧恕行，道，“先学你的名字，好不好？”
萧恕行红着耳朵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把笔给她，让她试着临摹。
南烛照着勾勒一番，“画”出来的字与萧恕行写的倒有七分像。
“我听小禾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也有很多人不满二十就取字。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字是什么。”南烛道，“你的字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