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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萧恭维道:“皇叔英明,泽萧钦佩不已。”
河东王虚拢他一把,客套道:“届时太子等级为皇,可莫要忘了皇叔今日的恩情。”
刘泽萧听出他言中威胁之意,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若有一日自己不再重用他,他便要将今日自己构陷陆景曜的事公布与众了。
想比陆景曜时刻威胁他储君之位的这颗眼中钉,他倒是十分乐意帮持容易控制的河东王。
刘择萧心中有了计较,轻笑着做下交易:“皇叔哪里话,将来侄儿登基为皇,还需皇叔多多扶持才对。”
河东王傲然笑笑,不置可否。
......
翌日一早,陆景曜要去大理寺配合查盐运司的惨案,江雨筠陪他用完早膳,想着左右无事,就想去看望慧明。
依照她和慧明的关系,前几日.她出嫁当日,慧明不可能不去江府送她,故,她心中总不踏实怕慧明有什么闪失,便和陆景曜说了。
陆景曜捏了捏她手心,挑唇轻笑道:“你还走的动路?”
他视线下移,盯着她双.腿,目光充满侵略的意味。
江雨筠含羞带怯的轻锤他胸口一下,不依:“那你捎不捎我去慧明哪?”
陆景曜唇角笑意渐深,“好,晚上我去接你。”
慧明倒没甚么大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好,总是吃不下饭,人也瘦了一圈,原本巴掌大的小.脸瘦的脱了相。
江雨筠见了她,吓了一跳,忙摸她额头,并未起热,便放下心来,道:“慧明,我瞧你八成是害喜了吧?”
慧明躺在小榻上,有气无力的嗔瞪她一眼,“本公主头一回嫖个男人就怀上了,这是什么鬼运气。”
这男人自然指的是陆景远。
江雨筠将迎枕垫在她身后,支起她绵.软无力的身子,心疼的道:“前几日是谁还说没怀胎的?怎么转眼就.......”
提到这个话口,慧明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泄气道:“我和驸马夫妻两年也没生出半个娃,我以为自己或许有疾不会生养,谁知道那夜后,月事迟迟不来......我压根没往怀胎上想。”
许是怀胎的女人都敏感脆弱,连一向性子强硬的慧明也不例外。
慧明扬高头,低喃道:“我这怀着胎要怎么嫁人?难不成我对新驸马说,他娶了我,买大送小吗?”
江雨筠听出她话中怅然迷茫之意,小声劝道:“要么,让五哥上奏皇舅请旨娶你,你可愿意?”
慧明原本空茫的双目显出失落之色,喃喃道:“父皇被忆香迷了心窍,终日不上朝不说,还将以往欺负过忆香的妃子都处罚了遍,眼下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敢责难忆香,前几日我只是在宫中叱责几句忆香魅惑父皇不知廉耻的话,当夜父皇就下旨要将我嫁出去,原本那镇北侯次子秦俊要在三月后才到京城,如今,听说秦俊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届时,他人一到宫.内,我嫁人的旨意也跟着下来了。”
江雨筠心中微微一惊,脱口道:“怎么这么快?”
慧明垂头,摸了摸还未凸起的肚皮,面含苦涩道:“那秦俊早年我是见过的,模样生的好,虽和我同岁,可论辈分我需叫他一声小舅舅,你说.......到时他若容不下我腹中孩子,会不会问父皇要一碗打胎药除去这胎儿?”
前朝也有过公主未嫁怀胎的先例,只不过若公主想要生下胎儿,需得到圣上的许可才行。
以慧明当前状况,能不能留下这胎儿,全看圣上一念之间,而圣上将慧明指给秦俊,便是存了巴结秦俊的意味,自是容不下这胎儿。
江雨筠也跟着慧明犯了愁,她无权无势也帮不了慧明,只能好言相劝她几句,也未等陆景曜来接,便自顾回陆府了。
因这一茬事,到了晚间陆景曜偷摸回她房里睡,她都没察觉。
陆景曜将她搂入怀里,低问:“再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江雨筠将脑袋枕在他颈窝里,同他说了此事。
陆景曜眉峰紧皱,温言道:“这事也不是没法子,只不过慧明和五哥的事,我们作为外人不好插手,可若慧明心甘情愿想嫁给五哥,这事就好办的多。”
江雨筠听出他弦外之音,嗔瞪他一眼,“别卖关子,快说。”
黑暗中,陆景曜轻笑一下,低哑着声音讨价还价:“那你先亲我一下。”
江雨筠忙亲他唇角一下,唇尚未离去,就被他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待两人唇分,江雨筠舌头发麻,手脚皆软的躺在榻上。
她拽了拽他衣襟,示意他该说了。
陆景曜粗喘口气,哑声为她解惑:“那秦俊我曾见过几回,是个潇洒不羁的男人,这种男人有个致命的弱点,便是自负,五哥便可用这一点大作文章。”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江雨筠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那你到底帮不帮慧明?”
“你先问好慧明愿不愿嫁五哥?”
江雨筠一呆,轻拍下脑袋,今日.她陪慧明那么久怎么没想起问这个?
她忙起身下榻,往身上套衣裳。
“你去哪?”
“去找慧明问清楚。”江雨筠整理下被陆景曜压散的发髻,头也没回的答他一句。
“.......”陆景曜望了眼自己赤.裸的身子,头疼的“啧”一下。
他为何要在这关键的时刻提起这个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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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慧明为了躲避陆景远的纠缠一直住在宫里, 江雨筠见天色尚早,收拾妥帖后赶往皇宫, 还未到宫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乌泱泱一群将士守住宫门在严密盘查进出皇宫的人。
以往江雨筠也曾夜里入宫,可却从未见过这般大肆盘查宫人的阵仗,微讶的“咦”一声,坐在她身旁的陆景曜撩起眼皮,哑声问道:“看到什么了?”
他既不太愿意管慧明的事, 可为何非要陪她来宫 .内找慧明?见他一路阴沉着脸似微微不悦。
江雨筠便如实答话:“以往我经常入宫所见的守宫门将军皆懒散懈怠,今日宫门口的守军不但增加了五倍不说,我看其中一名少将是守卫东宫的禁军统领李将军, 他不是负责太子的安防吗?怎么跑来守城门了?难道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她话音方落,陆景曜倏然睁开眼睛, 撩帘朝宫门看去。
江雨筠循着他视线看去,疑惑道:“现在又不到宵禁的时候, 这李将军盘查什么人呢?不会是小偷吧?”
以往宫人手脚不干净,拿了主子的首饰钱银等物出宫贩卖, 主子察觉到丢了东西,是会派人堵着城门口盘查宫人的。
故, 江雨筠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太子丢了什么东西,才派人盘查出宫的宫人。
陆景曜却霍然起身,眉峰紧锁的对她道:“你在马车里等我,我出去一下。”
江雨筠正要问他去哪,陆景曜已撩帘下了马车, 朝宫门口相反的方向去了。
夜露更深,皇宫的另一侧宫门掩在迷雾中,此处宫门毗邻偏巷,不似设立在主街上的城门守卫森严,故,此处仍旧如寻常般稀稀落落的有几十名将领把守。
为首的将领正是刚晋升为禁卫统领的陆三郎,他看到陆景曜过来,正焦急的脸倏然变得镇定,几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六弟,宫 .内出大事了。”
陆景曜眉头一压,道:“什么事?”
陆三郎焦灼的朝四下一探,见宫 .内乌怏怏的过来一群将领欲取代他们把守宫门,便将陆景曜拉到墙根下,长话短说道:“方才姑姑的心腹丫鬟递话过来说:圣上嗑五石散后临幸忆香时纵 .欲多度忽然瘫了,王皇后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又命太子派人封锁皇宫各处要道禁止消息走漏,看样子太子这是要趁圣上病危,控制后宫和前朝了。”
自古皇位更迭的背后皆伴着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陆景曜不认为区区一个女子美色便能令嘉帝瘫了,这其中少不了王皇后,太子的筹谋。
便道:“何时的事?”
“半个时辰前。”
“姑姑命我赶紧把这消息传给阿耶,让阿耶提前准备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