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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蜀中大雨,我拿着大师占卜的姻缘签在廊下避雨,想着自己的良人合该是什么模样时,便远远的看着你骑着红鬃马过来,对我笑问:“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在占卜姻缘?那签子上可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仰头看着你,报涩的把姻缘签藏在身后,望着你静笑不语。”
“如今回想.......那一刻我是愿意的。”
他痴迷的望着她,心中触动,那些被自己珍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纷杳而来。
那年他被家里逼婚,心头烦闷,乱逛到姻缘寺,见一名容姿迭丽的小姑娘正殷诚的对佛祖低声祈祷:“希望将来的夫君长的不是癞.蛤.v蟆。”
他认得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彼时,满寺桃花灿漫,将她眼梢那一抹娇俏映的动人心魄。
他仿佛听到自己胸腔内渐渐迅疾的心跳声,便借匹马上前假装与她初遇.......
谢氏哽咽声透着空茫,似从记忆中久久不能回神:“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爱过你,也曾恨过你,更想过哪怕是下了黄泉此生也不要与你再相见,可笑的是.......我抱着对你的恨意,却和你做了两十多年的夫妻,直到我快要死了,恨不动你了,才发现.......自己依旧还念着你。”
“越彬,我不愿再抱着对你的恨意入地下,死了也不能解脱,所以我选择原谅你,你可还愿意陪我走完这剩下的一程?”
陆侯双臂紧圈着谢氏,将头深沉的埋入她胸前,许久后,传处低低的哽咽声。
..........
已二更天了,谢氏还没从屋中.出来。
万氏临走时交代卫嬷嬷盯梢屋内的情况,卫嬷嬷守在门外大半夜,闻不到屋中有半分声响,想来那谢氏并未服侍侯爷入寝。
她刚替主子松口气,屋中便传出若有若无的轻吟声,那声音极低,若非她一直尖着耳朵听着动静,定然察觉不了。
听出屋内人在做那档子事,卫嬷嬷心中愤恨,若是一般男人喝了催情的鹿血酒恐怕要把女人往死里折腾。可侯爷喝了酒,却还能这般怜惜那狐媚子。
有她在,恐怕主子一辈子都要守活寡了。
卫嬷嬷叹息的摇了摇头,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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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筠回到屋中坐在小榻上气还没喘匀, 李嬷嬷便上前问询道:“小娘子,漏雨的屋顶已修好了, 床榻上濡.湿的被褥都换了新的,可榻上还泛着潮意,要么您今晚先在偏房睡一夜将就将就?”
后半夜陆景曜还要偷摸来找她,江雨筠瞥了眼床榻,除了潮一些还算干净,便摇头:“不用了。”
小娘子最受不得寒气, 李嬷嬷正要再劝她几句,门外传来丫鬟恭敬的唤声,“六爷。”紧接着, 陆景曜入了屋。他目光灼灼盯了眼江雨筠,便转过身去褪.下外衫, 挂在衣架上。
李嬷嬷一怔,随即想到什么, 笑灼颜开的看了眼江雨筠,示意她抓紧机会讨好陆大人。
江雨筠还没弄明白深夜才来她屋中的男人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就见李嬷嬷招呼屋中下人一同退出房门。
屋中轻松的气氛因陆景曜乍然到来变得旖旎,尤其在密封的屋中, 似乎连气温也倏然高热几分。
江雨筠瞥了眼陆景曜。
褪去外衫的他身上穿件雪白内衫,微敞的衣襟将他结实的胸膛,精壮的腰身暴露出来,这人哪怕是做着最随意的动作,也恣意慵懒的紧。
烛光下, 男人健硕的身躯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宽肩窄臀,处处露出蓄势待发的力量,单一个侧影,便令江雨面热心跳,喉咙干的厉害。
她忙起身坐到床榻边,抵制着男人浑身散发致命的吸引力,舔.了舔发干的唇角,哑声问道:“你现在来做甚么?”
两人可是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夫妻决裂”的关系。
陆景曜转身走过来,他坐在她身侧脱靴,边随意道:“你想惹阿娘伤心?”
这便是提醒她,阿娘已知两人分房睡的事了。
江雨筠忙否认道:“不想。”
陆景曜眉峰一挑,把她拥入怀里,俯身在她耳边戏虐道:“所以,今晚我有正大光明睡屋里的理由了。”
身为他的“弃妇”,夫君受到阿娘压迫才来她屋里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个理由充分又理所当然。
江雨筠被他堵的说不出话,脸上热燥着难捱,便娇嗔他一眼,小声嘟囔:“.......不知羞。”
陆景曜面上丝毫没被她嘲笑的不悦,他俊眉微微上扬,大掌解着她腰间系带,边亲吻她唇角,低笑:“嗯,杏仁味?”
江雨筠的脸轰的一下红透了。
晚间她吃得杏仁饼,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能尝出来,是属狗的吗?
感到他大掌伸入她衣裳内碾压自己敏感的部位,暗示接下来要做甚么。
江雨筠脸更红了,报涩的似要躲避什么,忙要起身道:“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屋里还剩一些杏仁糕,我给你拿一点?”
她说着,轻抬下颌,指着不远处膳桌上的糕点。
陆景曜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意味不明的哑声拒绝:“太远了。”
他大掌继续在她身上到处撩火,江雨筠扼制住被她强压在喉头渴求他更多碰触的娇.喘声,忙按住他的手,“不远。”
陆景曜似察觉她身上的异样,他轻笑一声,听话的不动了。
江雨筠被他露骨的目光盯的浑身都热燥起来,忙要起身去拿糕点,陆景曜已俯身将她按在榻上,舌尖撬开她牙关在里面搜刮一番,边含糊不清的低笑:“.....我不吃糕点,只想吃你。”
.....
陆大人不再宿在书房而是回房和小娘子睡,李嬷嬷松了口气的同时,心神旋即高高提起,生怕小两口再起争执破坏缓和两人关系的机会,便一直守在门外尖着耳朵听屋中动静。
起初屋内没一点声响,她暗暗着急起来,毕竟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甚么事是睡一夜解决不了的,若小娘子拉不下面子取.悦大人,岂不是放走两人和好的机会?
她正要进屋暗示小娘子一番时,屋中终于传出小娘子呼痛的娇.喘声,没一会儿那声音渐大,大到似要掀开房顶去。
这陆大人平日看起来端肃矜持的紧,怎么到房.事上这么索求无度?也不知多怜惜怜惜小娘子?
李嬷嬷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嘟囔一句,挥退满院下人,安心的离去了。
四更天的时候,江雨筠迷迷糊糊的睡醒了,摸了摸身侧的床榻,微凉。陆景曜不在。
浴.室内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想必是他沐浴去了。
江雨筠听着水声,睁着惺忪睡眼,一时没了困意,伸手探入腿心,清清爽爽的,已被他清理过。
她脸上禁不住一红,脑中浮现出昨夜被他摆.弄各种难以启齿的姿势.......她拥被坐起来,燥着脸低骂一句:“莽夫。”
这时,陆景曜从浴房出来,恰好听到这一句,他唇角一弯,一本正经的接话道:“你不是很喜欢我那般对你吗?”
“........”江雨筠。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逗弄她玩!
江雨筠怕他再说什么无耻的话,忙拉高被褥盖住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嗔瞪他一眼,小声回击道:“.......衣冠禽兽。”
“我也只对你禽兽。”陆景曜唇角一挑,他走过来,掀开被褥躺在榻上,做势就要搂她。
江雨筠忙躲在床榻内侧,燥红着脸拒绝他求.欢:“这次不来了,不来了,你已经来三回了。”
陆景曜眸中簇着浅笑,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温柔无害极了。
一旦他露出这种表情便是要逗弄她了,江雨筠忙要找话堵着他的嘴。
下一刻,就见他一本正经的道:“小姑娘家家的,整日胡思乱想什么?就算你觊觎我身体,也得缓一夜,等明晚再说。”
江雨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