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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陆景曜嫌小小的陆若兮缠着他,胡乱编个理由将陆若兮打发走,而这小姑娘......果真信了他胡话,在这钓鱼,呃,是夫君。
江雨筠未想到脸黑的可怕陆景曜,还有这.......有趣的一面,有些想笑,怕小女孩误会自己嘲笑她愚钝,忙绷住了。
又问:“那你阿兄为什么说只能在这里钓鱼?”
小女孩歪着脑袋,似想了一会儿,喏喏的道:“他说......待会我未来嫂嫂会来找我,还会替我钓夫君。”
她说完,黑眸中射.出惊喜的亮光,围着江雨筠叫道:“你就是我阿兄嘴里仙女般的嫂嫂吗?”
江雨筠:“........”
36、036 ...
这时, 江雨盛呲牙咧嘴的朝江雨筠叫道:“阿姐, 你先撒手啊, 我耳朵都快被你拧掉了。”
陆若兮似已将方才被江雨盛欺负的委屈忘了, 眨巴着眼睫看了眼江雨盛。
反而替江雨盛求情了:“嫂嫂, 我原谅他了,你不要再揪他耳朵了。”
江雨筠听小女孩唤她嫂嫂, 浑身不自在, 可一想到她和陆景曜的婚事未必能被祖母退掉, 她对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 也不好解释称呼问题, 自然忽略了陆景曜夸赞她是仙女的话。
便哄慰小女孩道:“若你叫我阿姐,我便帮你钓鱼,如何?”
陆若兮记得, 她六哥分明和她说过, 要她唤眼前的姐姐叫嫂嫂的。
并交代她,他送了情诗给嫂嫂,嫂嫂害臊拿了诗就跑了。若嫂嫂把东西给了她, 她一定要接。
可能姐姐也不好意思被她唤嫂子,陆若兮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体贴的叫一声:“阿姐。”
真是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孩,江雨筠越看越喜欢她, 松了江雨盛的耳朵,拉起陆若兮的小手,笑道:“走, 阿姐帮你钓很多鱼。”
陆若兮反而转头看向捂着耳朵喊痛的江雨盛,娇.声道:“你来帮我钓鱼吗?”
江雨盛窥着江雨筠发沉的脸色,再不敢逗小女孩玩,厚着脸皮也未吱声,蹲在江雨筠身侧,看两人钓鱼。
临别时,江雨筠将《周南》交给陆若兮,陆若兮微张着樱.唇,似得了什么宝贝般塞入怀里,并小声叮嘱她:“我会替嫂嫂好好保管的,等你想要了,记着来找我哦。”
江雨筠只觉这话怪怪的,也未多想,辞别了陆若兮,便回了帐子。
甫一进帐,李嬷嬷便问她怎么换了身衣衫。江雨筠便将今日的事,告知李嬷嬷了。
李嬷嬷先是诧异,后露出了然,惊奇道:“我还奇了怪了。原来是买给你的。”
江雨筠坐在榻上,正掀开被褥的手一顿,满脸疑惑的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垂着头帮她掖着被角,边闲聊般道:“老奴见您一直未回来,便沿着洛水之滨去寻您,刚巧看到陆大人从温泉阁旁边的成衣店出来,我见他手里拿着一套女子衣裳,我还诧异他是买给谁呢?哪知......您就穿着衣裳回来了。”
“........”江雨筠怔住,想到在温泉阁那侍女送来衣裳时,怪异的神色,还有那衣裳里有肚兜,锦袜......
早将陆景曜为何瞒着她送衣服的因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从李嬷嬷的字眼里,听到了那句“他手中的衣裳”。
那么她身上穿的隐私之物.........
岂不是都被他亲自挑选的?说不准还被他一一摸过?
顿时想到,今日.她去找他,进门时他那具有侵略性的视线仿若穿透她的衣裳,在她身子上游走一圈的意味.......
李嬷嬷见江雨筠半天没说话,抬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粉面涨红,眸色慢慢凝聚出惊愕,羞愤等神色 ,就连那张樱.唇也微微嘟着,整个人似受到什么打击般,呆立不动。
李嬷嬷惊愕的道:“小娘子,您怎么了?”
就在这时,账外响起陆景曜询问守门将士的声音:“今晚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李嬷嬷了然,想必陆大人又是借着巡营来看小娘子的,便笑着转头对江雨筠道:“您若是想见陆大人,就站在门帘后望一眼。”
这样既然解了小娘子相思之苦,也能成全陆大人。
却见江雨筠猛地甩开被褥,沉着涨红的脸,“咚咚咚”几声,奔至帐帘后,大力拍上被风刮的鼓起的帐帘,又如一阵风似的跑回来,连人带绣鞋一同扎进被窝里,将自己裹个严实。
李嬷嬷惊愕的看着脸朝内的江雨筠,不一会儿,听到她似羞愤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不仅如此,江雨筠还时不时猛地坐起,似气恼般捶打被褥,又猛地躺下,在榻上辗转反侧,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李嬷嬷再也想不通,怎么前后两夜都是陆大人来此巡防,小娘子昨日还偷瞄他好几眼,今夜却一副想要和他掐架的气势。
翌日,射覆比赛设在洛水之滨的南岸,是将士们连夜用栅栏圈出的一片空地,空地四周由低到高的架起一排排座椅,供朝臣,女眷们观看场下赛事。
江雨筠昨夜未睡好,一早便领着江雨盛来到这儿,哪知原本定好的射覆却临时调换了节目,改为了打马球比赛。
江雨筠顿时失了兴致,带着江雨盛从场上离开,转而去了众贵女玩乐的帐篷,见慧明公主在那玩乐,便托付慧明照看一会儿江雨盛后,她便前去找陆景曜。
陆景曜不良于行,自是不能上场打马球的,江雨筠过去时,恰好撞见陆景曜和王若琬并立在门外正说着什么。
因江雨筠离两人距离较远,一时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便躲在近旁的树下,尖着耳朵还真让她听到一言两语。
王若婉扬高下巴,泪眼朦胧的看着对面的陆景曜,跺了跺脚:“表哥!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真心.......”
陆景曜站在台阶前,双手负后,一脸不耐的打断王若琬:“我念你年龄小,这次才不与你计较,你先回去吧!”
陆景曜说罢,似再懒的看王若琬一眼,拂袖进了屋。
王若琬欲追过去,却似是伤心过度,捂着哭花的脸跑开了,自是也没留意到躲在树后的江雨筠。
江雨筠轻拧娥眉从树后走出来。
听两人对话内容,似是王若琬将她失足落水的真.相告知了陆景曜。
若她现在找陆景曜,岂不是要受他的雷霆震怒?想到这,来时满腹雄心壮志想要在陆景曜扳回昨日失却的气势,霎时打消了,转身就要遁走。
这时,身后传来陆景曜唤住她的声音。
“既然来了,怎么过家门.......而不入?”
江雨筠听到他那句“过家门”心尖一颤,知又被他言语戏耍了,张嘴就要反驳,又见他面上冷凝的睨着她,认怂的生生挤出个笑,推脱道:“嗷嗷没在你这儿吗?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陆景曜冷哼一声,用命令的语气,“进来。”
雇主发令,江雨筠不得不从,攥紧袖中的小手,一步一挪的跟着他进了屋。
陆景曜依旧坐在桌案后,却并未批阅文书,一直神色不明的睨着她,似是在等着她主动招供。
江雨筠被他盯看的心底发毛,攥紧的掌心里一片汗湿,面上尓自在侥幸的挣扎着.......万一他不知自己落水真.相呢?
若她招供了,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便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道:“还抄诗吗?抄几遍?”
陆景曜似嗤笑了下,“笃笃笃“敲着桌案,示意她坐过去。
江雨筠扑闪着眼睫,偷瞄他一眼,刚好与他目光相撞,心虚的忙垂下眼,粉面上腾的一下热了。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江雨筠状作轻松的坐在他对面桌案上,从一堆文书中捡出《周南》,还未拿过来。陆景曜的大掌便覆在了她拿诗经的手背上,嗓音暗哑:“今日不抄这个,我有事和你说。”
江雨筠心又跟着一提,惊的连拿《周南》的手都抖了。
“啪”的一声,薄薄的诗本掉在桌案上,江雨筠忙将《周南》捡起来,紧攥在掌心里,声音便有些飘忽:“讲.....讲什么?”
陆景曜隔着桌案倾身过来,盯着她惊愕的眉眼,幽幽一笑,“你不问方才若婉给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