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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曜眼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须臾,他沉声道:“你下去吧。”
王建忠临出房门,大着胆子朝身后望了一眼。
陆景曜已重新抽.出支软毫,伏案继续批阅奏折,仿佛那一瞬的疑惑是他的幻想,王建忠再不敢多呆,忙退了下去。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守府门的门房见到她回来,急急迎上来:“小娘子,您可算回来了,老妇人找了您一晚上了。”
江雨筠忙提起裙摆朝后院去,刚踏入房间,就见祖母端坐在小榻上。
屋中一角燃着豆大的烛火,青蓝火焰被风扫过,突忽一跳,霎时照亮了祖母含满怒意的脸。
江雨筠心下一时疾跳,攥紧了小手,缓步上前,怯怯的唤了一声:“祖母。”
明德公主轻阖眉目,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她说着话,手中金银错镶玛瑙的拐杖朝下狠狠一砸,震的近旁的烛台上的火苗极速弱了下去。
江雨筠才在陆景曜处受了惊吓,心里还未平复,又被祖母责难,当即委屈的眼泪直往下掉。
“祖母,是阿苓不孝,惹祖母忧心了。”
她说着,飞快的擦干眼泪,跪在明德公主脚下。
明德公主听到哽咽声,撩起眼皮看江雨筠。
少女明媚的脸上挂着泪珠,小巧的鼻梁下,嫣红的菱唇紧紧抿着,原本女儿家最平常的哭颜,反倒放在她身上,却有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惊艳感。
生的这般容貌,怪不得引得太子,陆景曜皆竞相争夺。
明德公主恼怒的脸色缓了缓,道:“可被那贼子占了便宜?”
江雨筠吸了吸鼻子,忙摇头。
“那他叫你去兰台做什么?”
江雨筠哽咽了声,如实回话。
“只是这样?”明德公主眉峰随即拧起,揾怒道:“阿苓,你老实告诉祖母,你对那贼子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江雨筠被问的懵住,仰起头看着明德公主,喃喃道:“阿苓......听不懂祖母指的是什么。”
这话倒不是做伪,江雨筠从小是明德公主看顾长大。
虽被明德公主捧为掌上明珠,可两人到底隔着辈分,关系不够亲厚,待江雨筠长大后,明德公主越发瞧不出来她心里想着什么,而有一点明德公主却是能肯定的,阿苓对男女情.事还一知半解,一时做不出出格的事。
明德公主气已消了大半,扶起江雨筠,转而一叹:“祖母是为你好,那贼子狼子野心,接近你不知存了什么坏心思,况且,你俩的婚事迟早要退掉,你莫要被那贼子皮相蒙蔽双眼,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江雨筠自是听出祖母言中何意,点头应承下来:“阿苓知道了。”
一连几日,陆景曜再未为难江雨筠。
江雨筠将陆景曜送来的字画全部鉴完,交由下人送去兰台。
不多时,送字画的下人匆匆来禀:“小娘子,陆大人叫您亲自去送。”
江雨筠闻言,面色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