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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筠实在不知因何得罪了他,缓缓的瞪圆一双杏眸,与他无声僵持着。
许久,又许是须臾。
陆景曜收回目光,坐了回去,轻叩下桌案,守在门外的王建忠立即入内。
“送她回去。”
江雨筠听了这句仿若得了特赦,立马脸上浮现浅笑,道:”谢谢裴之。”
陆景曜蓦的面色一沉。
江雨筠心跟着又是一揪,忙要转身离去,就被他叫住了。
“我这还有一些名画,明日.你再来鉴定。”用的是毫无回旋的语气。
原本鉴定字画是她的拿手本领,前一次帮他鉴定前御史中丞的绝笔是还他救嗷嗷的恩情。江雨筠私心里,是极不愿再和他亲近的。
于是,她斟酌着措辞道:“阿苓明日要陪祖母吃斋礼佛,腾不出时间,不如这样,今日我把需要鉴定的字画一同拿回去,等全部鉴定好后,再送来给裴之。”
陆景曜靠在椅背上的后背微微一僵,抬眸看她,神色不明,“怎么去皇后娘娘哪里就有空?”
这话题跳跃极大,江雨筠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轻抿着唇,顺着他话口道:“姨母綉菩萨面相,叫阿苓去帮忙。”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得不去。
陆景曜讥笑道:“你倒是有心。”
这话要她如何接?以往她在府中,也曾和那些与她年龄相当的兄弟嬉闹,他们各个性情温文尔雅,举止颇有名流之风,自己和他们相处毫无拘束。
而陆景曜和他们皆不同,性情乖戾,阴晴不定,她便闭紧嘴巴,不再多言。
所幸,陆景曜问完她这句,便不再理会她了,尓自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江雨筠轻呼口气,退了出去。
不多时,送江雨筠回府的王建忠折返,一并将江雨筠在凤兮宫发生的事禀告给了陆景曜。
陆景曜依旧坐在桌案批阅奏折,执笔的手一顿,眼皮也未抬一下。
王建忠揣摩着主子的心思,小心翼翼的道:“此次留江家小娘子在凤兮宫小住是太子的主意,江家小娘子事先也不知情。”
陆景曜终于抬起头来,眸含冷意,“太子倒沉不住气。”
身为臣下,自是不能质疑主子的话,王建忠继续道:“江家小娘子离开后,王皇后又召见了明德公主密谈许久,咱们的人被隔在殿外听到一言半语,王皇后的大致意思是......”
陆景曜斜睨他一眼。
王建忠咽了口吐沫,大着胆子接着道:“想要把江家小娘子聘做太子妃。”
自古一女不能二嫁,王皇后此举,这是公然密谋与大人夺人了。而看他家大人对江家小娘子的占有欲,恐怕不会答应。
陆景曜掷下奏折,一把扯开衣领,寒风霎时灌入颈子内,将他腹内那股自听到江雨筠去了凤兮殿后起的烦躁冲散不少。
他眯了眯眸,突然道:“我和太子相比如何?”
话问出口,陆景曜就被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震惊到了,他扶额,狠狠嗤笑自己:“我肯定是疯了。”
陆景曜多年侵淫朝堂,心肠早被磨砺的如铁石般刀枪不入了,今日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直接把王建忠问懵了。
王建忠惶恐道:“太子和江家小娘子自幼相识,又有多年的情分,比之大人,江家小娘子许是更愿意和太子亲近些。”
他说着话,抬眼看向陆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