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不断向身体发出远离的信号，却没有接受到任何反应。

只有两个孩子的声音在梦里回荡，偶尔会有一个说话温柔的男人插话。

又是一个充满回忆的梦。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见小时候的场景了，似乎他和零的关系越近，想起来的东西越多。

顾长书缓缓睁开眼睛，天色将明，几缕灰白色的光照进室内，他慢慢将自己从零身上撑起来，替零掖好被角。

这次又是什么场景呢？

顾长书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玻璃窗外是灰色的天空，地平线的最远端已经染上了微微的白色，其中夹杂着分朝阳的鲜红。

他想起了昨天凯撒说的话。

“你选择了他，所以我们剩下的人，都得去死。让他成为唯一的‘零’，成为‘亚当’。”

“长……”

他听到背后有些微的声响，立刻转过身去。

零已经挣扎着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医疗辅助仪器，正准备摘下呼吸机。

“你坐着别动，还没好呢！”

顾长书急忙过去拉住零的手制止他不遵医嘱的行为。

可惜顾长书和零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零轻松地把呼吸机摘下。

“没关系的，我差不多好了。”

顾长书的眼睛瞪大，盯着零的脸屏住了呼吸。

昨天明明还是铁青着的脸，今天早上就已完全恢复成了原状。

那些细微的挫伤和青紫的血污都消失殆尽。

“你……”

零撑着顾长书的肩膀下来床，踩在地上慢慢活动者自己骨折和脱臼的手脚。

顾长书很认真地盯着看，零完全没有露出假装或者痛苦的神色来。

“这种程度的伤，没必要养太久的。”

顾长书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

如果这种程度的伤零可以在一夜之间好起来，他不禁想到了在七军无意之间见到的零身上的伤。

留在零身上留存这么久的伤，伊藤博文由做了些什么呢？

一双大手打断了顾长书的思绪，零从背后揽着顾长书，轻轻吻过他的后颈。

顾长书觉得很痒，便缩起了脖子，零转而向顾长书的耳朵发起进攻。

“别闹，”顾长书控制着力道试图推开零。

他看到零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还沾着昨天流血干掉的血痂。

“你昨天打架还没洗澡，别来烦我！”

语言上的抗拒对零来说似乎已经无效了，因为受伤的原因，零也知道顾长书反而会对自己更好一些。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顾长书身上若即若离，不时撩起顾长书的衣角，抚摸他柔软的肌肤。

一声咳嗽打断了零的行为。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凯撒扬着头，这个动作让本就高大的他看起来具有压迫感和不经意间传来的支配感，“找你有事。”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零。

顾长书整个人都被零抱在怀里，脸一红立马转过身去用力推开零，低着头玩弄手指，“你们聊。”

零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你还是一样没有眼力见。”

明明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两人却极有默契地一起走出了房间。

顾长书仔细观察着两个“零号”，发现这两个人无论是步调、抬腿动作还是甩手高度都完美地统一，鞋子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两个人硬是走出了一整个仪仗部队的效果。

顾长书此刻才意识到，尽管凯撒的态度非常恶劣，但是“零”之间永远存在着牢不可破的羁绊。

不知道是基因还是共同生长的生活给了他们一样的东西。

“长书？”维多利亚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长书搓搓脸调整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你来了？”

“嗯，我来接你去实验室。”

维多利亚大声说着，走到顾长书身边照旧挽着他的手臂。

“还想和你谈谈有关哨兵向导的事情。”

轻柔的呢喃一触即散，顾长书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被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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