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孟王朝起先是由部族发展而来的。追溯其历史大致要到二千年前，北方黄河流域兴起一部落，以其首领名玉为部落名称。

首领玉文韬武略，逐渐将周遭部落都收入囊中，成为部族的首领。彼时部族以女胞宫的倒梨型作为图腾，表达对女首领玉统一流域及繁衍后代的敬意。

次日清晨德合醒来后更衣梳洗，贴身伺候德合的侍女不太多，她的琐事大都交由婴宁处理。

婴宁替德合梳着头发，因为今日不需要上早朝，德合的发髻也简单些。婴宁给她讲着别处搜罗来的八卦逸事，比方说大前日皇夫皇郎俩人在太液池碰见了，皇郎编造说昨晚瑱儿在我这过的夜，皇夫没有理他。再比方说前日皇夫皇郎俩人在承晖殿前面碰见了，皇郎编造说瑱儿跟我说她想给我生十个孩子，你可以滚了，皇夫还是没有理他。再比方说昨日皇夫皇郎俩人在紫宸殿附近碰见了，皇夫平静地开口说陛下刚吃过我做的桂花糕，皇郎听罢破口大骂狐狸精。

婴宁讲完后偷偷拿眼瞅德合，见德合也被逗笑了，于是趁势开口问：“陛下手里可是宋将军的赠物？”

德合原本将那小泥人收进木盒里，放在梳妆台前，婴宁替她梳头时看她又拿出来瞧着看，德合点点头：“他从小就送朕这些。”

宋不惩从很小时候就跟德合相熟了，尽管一方贵为储君，而另一方不过是八品参军的庶子，但孩提都没什么讲究，两人总是牵着手出双入对。

先皇十分宠幸德合。起先虽然不喜欢她与身份卑贱的宋不惩来往，但德合坚持，先皇也就不再多言。

那时候不惩经常从宫外带些有意思的小礼物给德合，大都是些小玩偶，面做的梅花鹿跟小狗，也有民间流行的小吃。德合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玩，也很喜欢他送的东西，每一样都好好收起来留到如今。

德合在他面前是不自称朕的。

待到婴宁替德合挽好头发后，德合简单地用过早膳，她顺眼瞅到被退回后仍旧叠放在那边的狐裘，婴宁便问她是不是去看看皇夫。

德合说也好。

即使是与普通的富贵人家相比，德合唯独只娶了一夫一郎也太过单薄。宫里大多数的殿是空着的，先皇过世的早，先皇的夫婿都还很年轻，德合登基后逐渐找着理由把他们放走了，没让他们这一生困在宫里。

去往皇夫住处的路上德合路过一处无人的寝宫，却听见里面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石磨的转动。

德合稍微走进去，便看到那正中央有一大石磨正转着，雪一样细白的江米面从磨眼里流出来，落进下面的小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