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1）
眼见小禄子□□的差不多，程默很想显摆一下，便想起了当时对八福晋的承诺，给八爷府递了帖子，很快便收到八福晋的邀请。两人一见面，八福晋先笑话道：“诶呦，你可终于露面了，这猫了有小半年了吧，来，让我看看发霉了没有。”程默赧颜：“让八嫂笑话了。”其实八福晋也很喜欢程默的性子，虽有惊人的才华，却单纯的像个孩子，在她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确实有些闲话出来，无外乎太傲了，看不起人等等，八福晋却知道这是因为程默并不喜欢和一堆妇人在一起说长道短，因此在外面有意无意的护着她，程默也非常感激。“八嫂，我们家的船队最近刚从南洋回来，我给他们留话一定把搜罗到的异形珍珠留给我，到时候我打两支钗子给嫂子。”原来，时下的风气是珍珠越圆戴起来越体面，异形珍珠早早就被扔掉了，但程默却很喜欢，根据它的形状设计出一些首饰并时常佩戴，八福晋见过后也爱得不得了，因此程默才有此说。
“那都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你就说，现在有什么东西要孝敬我？”
“我的徒弟出师了，带来给您显摆显摆。”
八福晋噗嗤一笑，拉着程默的手在花厅摆好茶果坐下闲话。
“给福晋请安。”小禄子利落地打了个千。
“这就是你在御前偷看的小太监？”八福晋打量着小禄子，说实话，以前进殿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只见这名太监身材颀长，面孔白净，除了声音清亮些，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是的。我让他学了些西洋的歌剧，给嫂子看看西边的戏唱起来是什么样的。”她转头吩咐道：“把前儿刚练过的《弄臣》唱一段来。”为了防止八福晋听不懂，程默特意翻译成中文，于是小禄子张口唱到：“女人啊爱变卦，像羽毛风中飘，一会儿变主意，一会儿变腔调……”八福晋听着觉得很有趣：“原来西洋那边是这样唱戏的，又是一种味道，也挺不错。”而程默则微微皱起了眉。等小禄子唱过，两人又闲话一回，程默告辞出府。
“小禄子，你觉得你这次唱得怎样？”在路上，程默就迫不及待地问他。
“我觉得还行。”小禄子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查看程默的脸色。
程默摇摇头：“小禄子，我觉得你很聪明，一点就透，所有唱歌的技巧我都教给你了，没什么可教的，但你唱歌的情感还不够。你需要先感动自己，再感动别人，让别人即使听不懂你在唱什么，也能感受到你的喜怒哀乐。”小禄子见程默说得诚恳，不由得挠挠头：“说实话，在贵人面前唱歌，我还是紧张了些。”程默点点头：“这也难怪，你在众人面前唱歌的经验确实少了些。”找到原因所在，程默立刻想到了解决办法，她直奔妙音阁找陈利去了。
“陈老板，我想让小禄子在妙音阁唱曲子。”程默也不客气，直接对正在盘账的陈利说道。
“这有何难？”陈利一笑，“你在御前偷看太监的事儿京城可都传遍了，大家也很好奇这个太监有何特殊之处呢。”
“他们都这么闲吗？”眼看自己的糗事被传得到处都是，程默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看着程默有些不开心，陈利赶忙说道：“现在已近午时了，走，我带你去吃饭去，据说好吃的不得了，包你满意。”连见多识广的陈利都说好吃，那肯定错不了。程默立马将不快抛到了脑后，兴冲冲地跟着陈利走了。
陈利带她来的一家新开的餐馆天香居。天香居的赵老板看到他俩顿时瞪大了双眼，陈利赶紧给他使个眼色，说道：“老板，把你们招牌菜做几道上上来，不好吃我们不付钱啊。”赵老板一迭声儿地催促伙计让上几个拿手菜，一边兴奋地直搓手。程默自祈福宴后名声大振，多少老板想请程默光顾一下自己的店，谁知程姑娘却是个喜静不喜动的，宅在家里几乎不出来。幸亏自己脑子动得快，走了陈利的路子，这不，程姑娘来了么。赵老板将他们请到楼上一个清静的包间，不一会儿，酒菜如流水般上上来。程默提筷子一尝，果然很好吃，便笑道：“听你的准没错。”陈利见她如此信任自己，也很开心：“他们的大厨是南边儿来的，我想应该更合你的胃口。”程默点点头：“这道蟹黄豆腐最好吃，难得这蟹黄吃起来非常新鲜，也不知是怎么做的？”
“这……”赵老板面现难色。
“是我问得唐突了。”程默知道一些拿手菜是商家的不传之密，不能随便打听的。赵老板见程默如此通情达理，心里顿生好感，他试探着问道：“程姑娘，您能不能给我们店题个字啊？”这下轮到程默面现难色了：“呃……我不会写毛笔字。”这时陈利开口了：“程姑娘，你用羽毛笔写就很好，别人仿都仿不来呢。”赵老板一听，大喜过望，这羽毛笔写的字，天下独一份儿，再不能仿冒的，往外一挂别人就知道程姑娘来过这里了，他赶紧将准备好的纸拿来。程默摆摆手：“这纸写毛笔字很好，写羽毛笔却不大适合呢。”她唤来贴身丫鬟翠袖，把自己带的笔纸翻出来，想了好久，写了四个字：“美味佳肴。”而后递给赵老板，羞愧地说：“我不大会作诗，只能想到这个。”
“很好了很好了！”赵老板喜不自胜，双手捧着接过来。接着他向伺候的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捧了个小托盘。
“这是润笔费，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程默看向陈利，陈利便从小托盘里拿出一张纸，打开一看，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程默扫了一眼，便向陈利道：“陈老板替我收着吧，挂我账上。”赵老板见程默毫不在意，便知她并非钱财能收买的人，这次可欠了陈利一份大人情。赵老板将两人送出，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陈利好好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