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没见过世面很可怕（1 / 2）

背后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利箭穿过，没干的血迹，还在往外渗着血水。

“你……”谭越几乎要掐死自己，自己刚刚对程禾做了什么，他明明有说疼的，谭越看着程禾的后背，莹润光洁的肌肤，像是一块洁白的玉石，上面的伤口和鲜血，成了一种刺目的裂痕。

谭越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外翻的皮肉，程禾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发出一声冷哼。

“程禾。”谭越低头去亲吻程禾伤口周围的皮肤，一点一点，像是猛兽舔舐自己受伤的伤口。

程禾一直安静的贴着厕门趴着，直到谭越的手又覆上他腰间的肌肤。程禾的哭声忽然像是平地而起的骤风。猛烈迅疾。

程禾哭的很大声，也不说话，就是孩子般的哭，哇哇大叫的那种哭。一张脸，红白交错，额上汗水密布，一双眼睛里面像是盛了流不完的眼泪。

“程禾，程禾。”谭越将程禾的脸转过来，轻轻为程禾擦掉泪水，“对不起。程禾，对不起。”谭越说着，将程禾的衬衣和外套都小心提上来。

程禾哭开了怀，这些天的委屈情绪，都在这种让他觉得屈辱的情况下被触发，像是一个奋力推着门的孩子忽然松了手，门外的洪水猛兽便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那些沮丧的，失落的，无法言说的晦涩心事。都在这一场近乎嚎啕的哭声里得到了发泄。

近二十分钟后，程禾止住了哭泣，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很好说话，难过伤心就哭，却很少愿意发脾气。

痛痛快快哭一场。好像那些伤心难过事都已经远去，就连刚才的那些带给他无尽屈辱的亲热，程禾觉得他都能原谅。

程禾往后稍微退了退，在更为靠里面的墙角站好，抬手抹了抹脸，道，“叔。你让我走吧。以后，以后我不做这个梦了。将来普普通通的，上个班。”

程禾闭口不提，方才的这一场耳鬓厮磨，那些两个人之间，暗自涌动的暧昧情感，他都不提，他要离开，他让他放他走，哪怕抛弃他自己的梦想。

“程禾，对不起，我今天是因为吴姜他……”谭越话说倒一半，“对不起，程禾。我……我保证以后，我不再碰你，我保证。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程禾甚至笑了笑，带了一种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乖巧微笑，“叔，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周沫知道。我从圣诞节那天开始，就是有意让你看到我的。那天我许给周沫一顿炒大鹅，就是为了让他把你劝到开元广场，我身体体检也没啥事。就是年纪小，天真，想着通过你……”

程禾说完又咧嘴笑了笑，因为过度的哭泣，嘴唇干裂有艳红的血口子，他笑的时候，像一朵被雨水打了的木槿花，颜色消残。却又枝头挺立，不肯折落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