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若是说武亲王府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夏杏然以前没有概念,现在却有些害怕,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麻木之后便是抑制不住的惊恐。
这一股势力到底有多恐怖,夏杏然想着,若是申念雲有心做那个位置的话,申乾元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更何况,还有大长公主这个盟友。
虽然说,与申念雲相比,申念濯的势力仅限于帝京之中,但是也足够了。
申念雲让夏杏然从帝京中的势力开始接手,文武大臣也都见了一圈,有不少甚至还是以前夏宏云的故交。
当看到牧不伐的父亲牧众合也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夏杏然突然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也可以算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了。
申念雲要夏杏然学的,就是如何御下。夏杏然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些手段是一点就通,但是真的让他去做却是做不出来,他毕竟不是个心狠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申念雲便会说他过于心软,又说他果然是夏家养出来的孩子。夏杏然并不想在这件事情的反驳什么,人都是有一个底线,夏杏然以前并不觉得,如今他的底线不过也就是不沾染人命罢了。
之前武亲王府中精挑细选能拿上明面的孩子一共三个,申莞流是第三个,前面还有两个汉子。
与申莞流膨胀的野心不同,其他两人都一直老老实实地做着申念雲交代的事情,从来也没有生出什么不二之心,所以,在夏杏然出现以后,他们两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抗的情绪,反而是第一时间对夏杏然表示了忠心。
于是,就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夏杏然过了半月的安稳日子,春分那日子,申莞流终于从牧家军里脱身,回到了武亲王府。
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先去将申念雲,却没想到,反而被带到了夏杏然的面前。
夏杏然此时正坐在桌前,桌案上放着几封打开了的信件,见到申莞流进门,夏杏然只是抬眼看了下,便又将视线放回到了信的内容上。
申莞流站在距离书桌几步远的地方,也沉默的没有开口,直到他身后的管家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背,说了句:“还不快见过少主人?”
“少主人?”申莞流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夏杏然,少主人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听到他这个语调,夏杏然连眼皮都没抬,说:“怎么,郡主不服气吗?”
这句话的语气很正常,但是听在申莞流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滋味,特别是郡主两个字,就像是夏杏然在嘲讽他一般。
申莞流刚想开口反驳什么,突然他的小腿肚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就跪到了地上。
原来,是管家见他对夏杏然不敬,直接抬脚踢了他的腿,强迫他跪下。
也正是这一下,让申莞流瞬间清醒,现在的他是完全不能和夏杏然硬碰硬的,他将头抵在冰凉的地上,说:“不敢,见过少主人,属下从牧家那里拿来了最新的情报,请少主人过目。”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纸卷,双手举到了头顶,站在一旁的管家拿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桌案上。
听到申莞流的话,夏杏然放下了手里面的信纸,他看了看桌上的纸卷又看向跪在地上看不到表情的申莞流,眼神更冷了些。
既然是被申念雲手把手交出来的,那么自然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而这样能忍的人往往比那些明面上强大的人还要可怕。
这种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打开纸卷,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写的是牧不伐从望水教中带回了一名叫薛五郎的哥儿,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是个极大的隐患。
薛五郎的事情燕雨来已经给夏杏然说过了,而且申念雲一开始就对夏杏然交代,申莞流信不得。
若不是申念雲和申念濯还远未到撕破脸皮的地步,这申莞流早就被申念雲处理了。
夏杏然将纸卷压到了镇纸下,说:“我知道了,接下来你还是继续之前的任务,暂时没有什么变动,若是没有事情,便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申莞流又朝着夏杏然磕了一个头,然后慢慢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退出了书房。
夏杏然目送着申莞流离开,片刻之后,轻叹一口气,道:“这些都收起来,我去找……王爷。”
爹爹这个称呼夏杏然到现在还是叫不出口,身边的仆人应了,他便起身朝主院走去。
此次来帝京,夏杏然并没有带一个仆人,三莺都留在了望水教。原因也很简单,一个是因为来时要赶路,带这么多人也不方便。二便是武亲王府一直都被申念雲守的滴水不漏,唯有申莞流这么一个变数,还是已经暴露的。
不论如何,夏杏然身边的那些仆人都是夏家的家生子,申念雲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还是夏家的人。
申念雲的房间依旧昏暗,并且充斥着浓重的香料味道,夏杏然刚一进门就被这股子气味熏得有些懵,在门口缓了缓,才走了进去。
夏杏然走到桌边坐下,正对着的就是帘幕后面的申念雲。
除了之前与夏家夫夫摊牌和夏杏然相认以外,申念雲一直在人前戴着面具,就算是回到了王府了,也几乎不见人,就是要见,也是这般坐在帘幕后面,让人看不清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情?”申念雲的语调懒洋洋的,带着一股子的漫不经心。
夏杏然给自己到了被水,说道:“陛下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您应该也清楚,他与我夫君做了交易,而现在我又在接手您的势力,您就不怕到时候,我将这些东西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