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给你（2）死缠烂打（1 / 2）
洗完澡从主卧浴室出来，在羽被眼前看到景象惊住了。凌寒已经在外间浴室洗完澡，正穿着他的浴袍盘坐在他的床上乱翻他的杂志，正展开的页面是他先前拍的时装版块。
成年之后，安在羽身高猛长，比凌寒壮硕许多。他的浴袍穿在凌寒身上，大得过于明显，边边角角多出来的衣料或被卷起来，或者掖在一边藏着，倒也干净利落。只是这身装扮，让本就白皙的凌寒，显得十分娇小。浴袍并没有规整地系好，而是松散地垂落两旁，绑带胡乱搭在边上。凌寒白皙的胸膛就这样袒露无余，内里若隐若现，安在羽硬生生抬起视线。
凌寒的头发还没有吹干，只用毛巾擦过，发尖微微往外渗着点水珠，眼眸低垂，睫毛忽闪着，闪得安在羽的坚持几乎要分崩离析，忍不住转动喉结，咽了口口水。
他停了那么一秒回神，凌寒抬头冲他明媚的笑。时光穿梭回多年以前那个汉江月夜的幻梦，他仿佛又看到仰着头跟他说‘我答应你’的玉面少年。时过境迁，这张脸模样依旧，而他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凌寒见他不说话，忐忑讨好着问：“你洗完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在羽脸色不好，话说得也不耐烦。
“等你啊？你不是让我想在哪儿睡就去哪儿吗？”还是那般幼稚的无赖样，笑容也是天真烂漫，真是讨人嫌。
“凌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你啊。”这么幽幽然的一句话，凌寒早就知道自己是在引火烧身。
他现在就是要引火烧身，他安在羽不是不肯听自己解释吗？如果你不爱了，我没话说，自取其辱我也愿意，大不了撕一张脸皮，换一个无怨无悔的别离。可如果你还爱我，我就要迎上去，戳破你的底线，撕破假面，让你看看我有多认真。
在羽抄起手抱在胸前，试图解读这些话背后隐藏的秘密，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想。”
杂志啪得一声落在床上，声音像翩翩的羽毛，落不到实处。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听到这个回答，凌寒无边无尽的灰心绝望。他的在羽，真的走了吗？是的吧。被他亲手推开拦在了外面。
“在羽，你就一句话也不愿好好听我说了吗？”
他低头一动不动，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在羽望向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凌寒心里灌满失落，闭上眼睛轻轻叹息。
在羽终是不忍，慢慢走到凌寒的身边坐下，背对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是。”似重获希望一般，凌寒抬头去寻他，只看到他的背影。
“我是说和林梓涵。”
犹豫着身体僵硬在一处，凌寒生怕在羽再次走开，急急忙忙往回找补：“是，但不是！”
回答一出口，在羽噗嗤冷笑出声：“哥，你现在话也说不清了。”却很快又收回沉下脸去：“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凌寒久不回复，在羽起身准备离开。
“你睡吧，我去客房。”
“你不能走！”凌寒几乎是垂死挣扎，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找活路。在羽还能笑出来，说明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况且，依在羽的性子，他能把自己带回来，就不会冷面无情到底。他抓着在羽，更不肯放了。
“你别闹。”在羽扭身拨开凌寒的手，迎头却看到了凌寒一双深邃的眸里种满了绝望和悲伤，手上用力，凌寒手背上落下几道红痕。
凌寒经他一抓，手背的伤一阵疼，撕扯的表情被在羽看在眼里。在羽停了动作，看到他手背上不算深的伤口，启唇没有讲话，用来推开凌寒的手停在那里，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动作。
凌寒的注意力一直都没在伤口上，趁机死盯着安在羽。
从这双执着的眼睛里，安在羽看见他俩来时路上的一切，天真快乐的、思念惆怅的、痛彻心扉的，所有的记忆一股脑涌现上来，在羽忍不住想，凌寒啊，我们是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我真的不甘心啊。
“我也不甘心。”在羽被凌寒平白的回应惊得又是一愣，仿佛眼前的人住在他的脑子里的，能读懂他的一切。那双无法抗拒的眼睛，那簇紧皱的眉，让他忍不住想去抚摸。
明明你已经公布恋情，也早就说了分手，为什么还要过来让我费力做最后的结束？凌寒，你真是心狠哪！你到底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昨夜未眠，理智无能，大脑几乎被愤怒和冲动占据。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燥热，又无端地恨极了自己心里升腾起来的冲动。安在羽终于爆发了满腔的怨恨，一把扔下手里的人。凌寒一个不防备，整个人向后仰去，用手撑住才不至于躺在床上。
“在羽，别走。”凌寒声音几近哀求，想揪住他的领口，但什么也没抓到手里。
安在羽转身往门口大步迈出，听到凌寒的话，抓紧门把不知该进该退。定格了好一会儿，关门离开了。
凌寒赤脚跟上来开门，安在羽已经关上客房的门，清脆落锁。让他安静一个晚上吧。凌寒这么想着，颓唐地坐在地上，无力进退。
第二天凌寒醒来的时候，安在羽已经不在。看来在羽是不打算管他了，家里厨房冰箱空空如也，他饥肠辘辘，连零食都找不到。这段时间他应该不怎么住在这里，家具上落着厚厚一层灰。
凌寒从安在羽的衣橱里翻出几件心仪的衣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出门去买干粮。到车库，他发现车子被在羽开走了，只好步行先到最近的便利店买方便食品和水果。吃完早饭，有了体力，他才拦车去大兴采购。
他先前出门匆忙，书包里只带来一张卡，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所剩额度不足，和收银员交涉的时候，对方一直偷瞄他。害得他以为被人认出来了，匆匆整理之后，败兴而归。
他和肖毅通着电话处理工作，一边开始拾掇房间。肖毅隔着越洋电话，也听得出他肯定没搞定安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