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开庭（1 / 1）

马路上的小插曲无伤大雅，开场时间到了，大家整齐入座，李寂不出意外坐在向阳旁边。大家听着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一片寂静肃穆。

李寂跟向阳并排端正的坐着，肩比着肩。王楠坐在他俩后面，她其实很难说对这两个人的形容，好像本不应该坐在一起的，但是坐在一起又说不出来的和谐。

拖王楠的福，李寂调令的事在被她发现后一个小时之内，警局内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知道这个花店小老板知不知道，李寂也没有任何表示，不过所有人都默认他升迁了，不少人让他请吃饭。王楠想起那天的金盏菊，送得真是应景。

王中阳站在被告人席上，手被拷着，精神比那天看起来更加颓靡。向阳坐在听众席上，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李寂会邀请他来听这场判决。说得更深一点，他甚至也没搞清楚李寂之前为什么算计，让自己给他来劝和王中阳。

每件事都是看似合理，其实却不必要的。

法官在席上一条条宣读被告的种种罪状，向阳听得很认真，像是要记住每一条。这个案子对于他来讲，总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虐待，性侵，人身限制……一条一条，法官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上。音响里还放着翻译的声音，诉说两遍的罪状，让向阳有些羡慕。

这些黑暗的污垢罪行可以被公之于众，可以在这个肃穆的法庭上被宣读两遍，可以被公众的判决。

这种难以言说的羡慕让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急促的喘息让他不能呼吸。或许他也经历过那些，只是最终罪行淹没于黑暗，无人关心。

为什么？

为什么！

这种不甘要从心脏中炸裂开，蔓延整个身躯。血液好像逆流，汇聚在脑部，头疼的抑制不住。向阳紧紧握住双手试图压抑这种恐怖的感受，他感觉到今天自己的情绪很不稳定，自从接触这件事后就一直如此。

“向阳？”身边的李寂似乎是发现了向阳的不对劲，小声地做了口型询问他。

向阳吐了口气向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案子的审判上，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寂似乎是有急事，在法官宣布最终判决时，从侧边小门出去了。向阳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最终判决王中阳十五年有期徒刑，身后的王楠在听到这个判决时，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还是韩历第一时间递了纸巾过去，才不至于哭得脱妆。

重案组的几个人眼里都是带着几分高兴和几分悲悯，唯独向阳的眼里一片死寂。众人都纷纷离场，李寂自从刚才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向阳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时他回头深深地看了眼，法官席后的徽章标志，红黄色的对比鲜明，五颗星星排列整齐肃穆。

没人说得清那是种什么感情。

平静而落寞，羡慕而失望，不甘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