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忍辱偷生（2 / 2）

花如雪踢打着：“冯预，我们回不去了。我不想回去。我喜欢的是他。求求你放我走。你难道要一个行尸吗？”

冯预愣住，一腔热血瞬间冷成冰渣……

花如雪脸上挨了重重一下。

冯预吼道：“我就是要一具尸体，也不会放你回去！你休想！”

花如雪努力让自己不要哭泣。

她要一个健康的，她和他的孩子。她要坚强一点，快乐一点。

她不该惹怒冯预。

她不敢得罪他。

他若是气疯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她只被饿了一天，已经在殿门口跪着求见了。

“皇上，我要见皇上……”

他玄色衣冠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殿的时候，她跪行过去抱着他的腿：

“皇上，我错了。除了侍寝，我愿意陪皇上说话、散步……可是臣妾要这个孩子，好不好？冯预，陛下，看在妾当年一心待你的份上，饶恕臣妾好不好？”

冯预闭着眼睛。

喉头哽咽了。

半晌。

他蹲下身子，扶着她，侧脸道：“传膳。”

他看着她吃。眼中有万劫不复的哀伤。

他动摇了……

动摇了……

正月初一这一天，冯预在他的寝宫裕华殿里饮一杯屠苏酒。酒杯用黄金镶嵌珠宝特制，称为“金瓯永固杯”。金瓯寓意江山，“金瓯永固”意即“江山永固”。

然后换上崭新的龙袍，接受衣着光鲜的百官贺喜。午门上鸣钟击鼓，乐队奏响音乐，冯预登上政事殿宝座，銮仪卫官员甩响静鞭，赞礼官高喊“排班”。百官依照品级位置，列队下跪。两名大学士跪捧贺表，由宣表官宣读。读毕，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皇帝赐座赐茶，百官再次叩头谢恩。茶毕，静鞭再鸣，乐队再奏，皇帝下殿，百官退朝，贺岁拜年的大典就算完成了。

这时，冯预便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如意”的荷包，赐给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而荷包里的“如意”通常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几种。

接下来，在政事殿接见少数民族和各处偏远地域使臣的朝拜，这是礼数，皇家大道上车粼粼，马萧萧，冠盖相望，羽旄飞驰，政事大殿上钟鼓喧天，丝竹震耳。殿中大摆宴席，款待文武百官和四方使臣。

没有冯预的陪伴，花如雪不能出裕华殿。

她站在窗下，听着远处隐约的鼓声、乐声，想着陈国一定也一样热闹。

不知他是不是会忘了自己？

还是会以为自己大概死了？

还是……会有一点伤心？

才不过几天的时光，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毫无把握，不，是她一直都毫无把握……她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什么样一个角色，在他的生命中……

只是凭着心的本能，她爱他，想他，思念如丝，卷烧不尽。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