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打入暴室(2 / 2)
跑了好几趟茅房。惦记着干不完活又得挨鞭子受饿,很快跑回去。
肚子大概是凉着了,有点拉稀。
草纸快用完,呆在那里愣半晌,用碎砖头土坷垃擦了,再脱了肚兜擦得干干净净,将微有脏污的肚兜一把塞到贴身衣里。
这样干着活,实在太难受了。
跑茅房太勤,被督责太监斥骂。一鞭子甩在背上……非常疼,脸上大概被鞭梢划过,火辣辣地疼,王嫔用眼睛示意出血了。
疼不是最难捱的,最难捱的是那种屈辱的身份,日子没了希望……
明白了王嫔何以变成那样。
中午,完全没了力气,手也泡得稀皱,有一处不知什么时候弄破了,钻心地疼。看看王嫔的手,已经颜色发暗肿胀,不成样子。
下午向大家讨一点创伤药敷着,那宫人极是小心地倒了一点在伤口上——想必平时常会有伤,这种东西不够用很珍贵……有一点作用,但还是疼,就一直咬着牙做。最后索性痛就让痛吧,才勉强没挨上督责太监鞭打。
这一夜,隔壁传来喝骂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还有女子似有似无的哭泣声。这暴室都是女犯,隔壁被拷打的一定是犯了罪的宫女之类。
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隔壁传来的鞭打声、惨叫声,让人心悸心痛——都是爹生娘养,凭什么有一点错甚至没有错就被这样对待,花如雪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她悄悄起身,站在门口,轻轻推开门……站在外面,夜风显得很冷,隔壁的鞭打声更加清晰了。
突然,那阵女声变得呜咽失声,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花如雪轻轻走到隔壁门口,从门缝里朝里望。
里面刚能看见女子被捆绑在柱上,身上有鞭痕的血印,执刑太监正在拿一瓶什么东西不断强倒进她的嘴中……
远远地闻到一股酸味。
花如雪不敢皱眉——难不成是醋?!
花如雪努力压下擂鼓般的心跳,敲门,里面静了片刻,她一咬牙推开门:
“大人们好,隔壁大家都醒了,让我过来看看,这么夜深了还要做事,太辛苦了。不知我们可有什么能帮大人们的吗?”
屋里的人都望过来。
站着的一个太监走过来,这几个太监花如雪还都不认识。那太监脸上笑嘻嘻过来,一伸手就摸了一把花如雪的脸:“这是新来的吧?有有有,来让爷们快活快活……”那张狞笑的脸就贴了过来……
“住手!”坐在圈椅中监刑的一个团团脸大太监突然喝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了!小菜子,几时这里可以对女犯如此……还不滚过来。”
那被喝住的小菜子站定,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将信将疑地盯几眼花如雪,慢慢走回去了。
花如雪看那被拷打的女子已经缓过气来……
“大人们若没有活计要大家做,也早点歇着吧……明天活计早点做完,大人们都轻松呢。”
团团脸大太监脸色阴阴地看着花如雪,看得她直发毛。
却听得那声音平平道:“今日到此。若是女犯认罪愿改,就可以了。”
几个行刑太监都道:“是。”将一个写好的东西呈于女犯面前,女犯按了手印。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太监们收拾刑具,团团脸站起身,花如雪见势是要走,忙退后几步。看着团团脸先走了,也松一口气回去。
自己如此冒失,算不算运气很好啊。
第三日的时候,只觉得饥肠辘辘,特别想念许多好吃的,翠玉豆糕、酒酿鸭子、烤乳猪、蜜汁烧鸭、酸笋鸡皮汤……看着干硬的难以下咽的饭菜,想着垂涎三尺的美食,痛苦得无处发泄,对阮小楼腹诽了半日。
全身筋骨酸痛,晚上也不梳洗,倒在铺上呼呼就睡着了。
整个手发青发乌,手也已经泡得发胀。
受过伤的地方已经有点麻木,不觉得十分疼了。
还记得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双手,古书说的“指如削葱根”,骨肉匀停,修直如玉,本是吟诗弄画的一双好手……
熬到第五日早上,大家都准备干活。
很多人都没有睡足,筋骨酸痛,面有疲色。
突然有督责太监过来叫她。
花如雪在众人的眼光里,朝一直没有笑容的王嫔摆一下手,跟着出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