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与朕回宫（1 / 2）

花如雪想不到在这个狭小的房子里，站着阮小楼。

花如雪跪倒：“花如雪叩见皇上。”

皇帝弯下腰，脸上仍是平平板板：“可愿意回去？”

又温和道，“给冯预写两句话便可。”

花如雪有点发愣，她当然想出去，就是看看春色也好，这里实在太荒凉太冷了。

可是这两日她竟然没有时间想要不要给冯预写这个东西。

脑海中飞快地旋转，心想要是哪天真后悔死了，再求皇帝。

不料阮小楼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放弃？”

看他转身要离开，花如雪忙跪行过去：“皇上……皇上，您不念在当年臣在李宝慧宫中的功劳吗？！臣也可以帮您出谋划策，臣对魏国情况比较了解啊……一样可以……”花如雪声音低了几分，“一样可以助您拿下魏国啊。”

阮小楼并未回头，声音只平平道：“那你仍是不写了？”

花如雪放手。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平平坐着。

脸上有视死如归的平静：“皇上，一样可以达到您的目的。为什么一定要臣用这种方式？！臣不愿做被千古唾骂的贼人。”

花如雪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平平俯身跪倒在地，额头触在手上。

阮小楼转身，盯视良久。

“好。那与朕回宫吧。”

花如雪诧异地坐起身。阮小楼已伸出手，拉她起身。

花如雪一阵抽痛。

阮小楼这才看到几日前还如冰似玉的双手，已经变做乌青，破口发炎。

口角变得有点他自己也听不出来的温柔：“可痛得厉害？”也不待她回答，便道，“随朕回去上药。”

宫人呈上金疮药便退下。

上药的当儿，屋子里只有两人了，花如雪有点拿不准皇帝的心思……但看他将药末细心地洒了，又用布条细细地包扎……不由鼓起勇气道：“皇上。暴室太苦了。原初李宝慧的妃嫔，有些也没有助纣为虐的，比如王嫔，原来是心高气傲的，忤逆过犯浑的李宝慧，如今在暴室日久，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了。皇上仁慈，能不能把她也放出来。她们不少人劳苦过度，又无药医，有的就死在那里了……”

阮小楼抬眼，那锋锐的眼眸带了一丝笑意：“你倒是会做人。”

花如雪被他的笑惊吓了一瞬，稳稳神，垂着眼道：“皇上看一下王嫔吧？她原来很美，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若是将养一下……她品格应该不错的。”

阮小楼抬起她的下巴：“朕先收了你。再说其他人吧。”

花如雪有点惊吓过度，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脸上瞬间发起烫来，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阮小楼退后一步道：“冯预之所以觉得能打动你，不过就是你曾是他的妃嫔，而如今在陈国不过是一介女史。若是你做了朕的人，他应该会死心吧。”

花如雪脸上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却又有点说不出的失落：“原来是这样……”

她仍然不敢抬头。

“当然，你的倾向也很重要。朕和冯预比起来如何？”他端详着问，声音很轻。

花如雪别扭得想钻个地缝进去。

头垂得更低，声音和话语却不由自主地恭谨：“冯预当时病重，臣日日为他担心，每日都吓得要死，总怕他出什么意外……皇上龙马精神，自然不是一回事；而且，冯预现在旧疾似乎大好，这一切全托赖皇上妙手……就这一点，臣觉得皇上是济世救人的当世神医。天下有皇上是万民有幸。”

阮小楼嘴角微翘：“朕倒后悔当年治好了他。”

他闲闲坐于旁侧的圈椅软垫上：“如今倒多了个敌手。”

又执起花如雪的手：“这么冰，穿少了。”提高了一点声音道：“来人。”

随侍的大太监打着躬进来。

“把朕那个黑色貂裘拿来。”

不一会儿拿来，将貂裘细细披了系紧，“这几日好好将养。”那黑眸中流露欲说还休的意味。

他看着她走到门边，却见她再次回头：“皇上，那暴室中的王嫔……”声线怯怯，视线怯怯躲闪。

阮小楼“哼”一声：“如你所愿。如海，现就去暴室提人。”

被叫如海的大太监抿了抿嘴，几不可见地微微摇头，又退后几步：“女史请。”

第二日，便听说暴室里李宝慧的妃嫔都经过审查，有些已经重新分配到宫中做事。

阮小楼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