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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我逃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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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上帝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声音。

得到礼物的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一想到课堂上各科的老师会开始陆陆续续分析期中考卷,便急急忙忙地扣上衬衫,抓了件外套匆匆下楼。我是一个虚荣的女孩,我从不否认,虚荣使我快乐,很多东西我不是真正的在乎,但是因为他们都在乎,所以我加入了这一场场竞争和角逐,乐此不疲。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喜欢陈义风,或许是因为很多女孩都喜欢过他,比如童昕;又或许是因为他竟然那样决绝地拒绝了心仪女孩的表白。我喜欢对自己够狠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精英主义、傲慢又绅士、理智自律的气息就像魅惑的香,让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像中蛊一样如痴如醉,飞蛾扑火。

我喜欢一部电影《成长教育》,里面有一句台词:Sillyschoolgirlsarealwaysgettingseducedbyglamorous oldermen.(笨笨的女学生总是被魅力老男人吸引.)

当同龄的男生中有一个人具有这种干练成熟的气质时,我们这些又笨又傻的女学生怎么可能逃脱这一场劫难?任何动物都有着追逐优种的本能,人类自然也不能免俗,向往和高情商高智商的同类物种□□本来就是人的天然欲望。之所以后来各自成配,大概是因为读了约翰纳什的博弈论,知道一窝蜂地去追求那个出挑的金发美女只会两手空空,于是妥协,不再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是接受自己能够负担的东西。但是也有倔强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比如我,最后的下场未必好,但毕竟也是遵从了本心,不至于后悔。只是我没有想到,很久以后我的命运轨迹,竟然会和这部电影完全重合。当确凿的卜言谶语悄悄出现在我面前时,它却没能成功警醒我,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沉醉在酗酒之后的迷幻世界里的人,他正快乐,你怎么忍心叫他悲伤?

总之在那个奇妙的早晨,我遇见了陈义风,猝不及防的,迎面遭遇。

当时我正拿着一带台湾肉松饭团和甜味豆浆,挎着装满了教材的斜背包,从青石板上跳上台阶。那时候恰好有一阵微风,吹开挡在我面前的张牙舞爪的碎发,将他完完整整地带入我的视野。原来看你喜欢的人的时候,他真的是自带光芒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我想着我一定要先走,在慌乱之中急急忙忙地拐入了左侧的楼梯。不知道看在他眼里,是不是落荒而逃。我常常为生命中的不确定性而感到好奇和不安,很多时候你无意之间做的一个决定,或许会将你导向完全相反的路途。如果今天我没有逃跑,而是云淡风轻地上前打了一个招呼,我们之间曾发生的种种不愉快的过去,是否能够消淡一点;如果我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注视着他,聪明如他,会不会听懂我那时砰砰直撞的心跳。我无从知道,当时的我大概是又害怕又自尊,害怕他走掉,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冷漠地离开。我先走的话,就算你还讨厌着我,我也可以假装不知道。

我在三中遇见陈义风的第二面,混合了油条类似氨气的独特味道和豆浆的甜腻气味,还有他身上惯有的像洗衣粉一样的清香。德国作家帕特里克有一部长篇小说《香水》,讲了一个怪人为了提取少女体香制成香水而谋杀二十六个女孩的故事。每次读这个故事,我总是偷偷想,我是不是也像这个怪才一样,爱上了陈义风身上的味道。初中的时候,我和曲思易常常逃体育课,偷偷跑到操场的背阴处漫天漫地地闲谈。有一次我告诉她:“有些人身上有一种香味,像是洗衣粉的那种淡淡的清爽的味道,我觉得很好闻,所以连带着喜欢这个人。”她当时靠在杨梅树下,半闭着眼小憩,懒懒地回答我:“那估计就是他妈妈没把洗衣粉洗干净。”微风把她的声音吹散了,我依旧固执地认为那种味道是陈义风独有的标志,而不是粗心的妈妈残留下的洗衣粉味道。大概当时曲思易不过是想要告诉我,你只是因为喜欢这个人而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而赋予了这种味道神圣的想象和诠释。而当时的我,又执拗又幼稚,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不出我所料地,各科老师在分析试卷的时候,都表扬了几位高分的同学,而我几乎次次在榜,但是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清晨的那个偶遇,倒并不觉得如何激动振奋了。当数学老师突然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简直还处在神游的状态,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怔忪地瞅着他不明所以。我这样的诡异举动把全班的同学都给乐坏了,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数学老师憋着笑,抽动了两下嘴角,重复道:“把第十九题填空题的解题思路给大家讲一下。”调皮这件事情是需要适可而止的,所以我立刻强迫自己从那些春闺梦思里脱身,恢复了以往那种认真严肃的姿态。

这件事情让我不由感叹,要是彼时的我是一个学习差劲、行事邋遢的坏学生,是否这件事情的本质就从一个好笑的课堂插曲演化为破坏纪律的恶劣行径呢?当时所有人给予的笑声是否会换为严厉的呵斥、嘲讽和鄙夷。我不愿设想,因为我明白,这种校园阶级的根深蒂固,不仅老师和好学生是其坚实的卫道者,就连大部分被打压遭遇不公平待遇的“底层人民”也不曾质疑过这种阶级制度的合理性,他们对一切甘之如饴,唯一的渴望就是终有一天能从首陀罗晋升为婆罗门,仿佛这样曾经遭受的伤害和不公就可以烟消云散了。

当然这样的念头只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的中学生涯基本上就是围绕着学习和偶尔对陈义风的思念,这样深刻的话题,少有时间也少有对象去进行认真的探讨,很多时候不过只是一个短暂的流星一般的想法和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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