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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都市言情 >有时候想要成为姐姐的尸体 > 23.第 23 章

23.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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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季瑄没有说话, 他知道谢之芽指的是什么——是顾家老宅, 现在成了月华教的道场。

这个案子之所以让人避忌, 和它涉及神鬼脱不开干系。民间传闻,顾鼎山杀人太多,造下杀业太重,恶鬼不收, 自己的魂魄流连不去,连带着被杀的冤魂也日日徘徊, 无法投胎。

所以, 事情过去了七年, 那一处老宅子里依然会传出奇怪的声音来。

其他的事情都很难追溯, 毕竟事情过去太久,曾经染满了血的府衙,已经换了两个主人, 早看不出痕迹来。想来尸首也化作了一堆白骨,能找到证人, 估计很多事也说不清楚了。

唯一现在还能实实在在找到的, 就是顾家老宅传出来的声音。

别管是什么发出来的声音,总归能用耳朵去听去查验的,找出那声音是什么。就是真的有鬼,那就说两句话,找个高人送它一程, 若是有人搞鬼就从中突破。要是干脆连声音都没有, 那就查一查这流言怎么来的, 为什么要说出来诓人。

总之,这一处的痕迹是目前唯一能够轻易查到的。

只不过,那一处现在是月华教的道场。

齐季瑄并不想随意惊扰——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中的小道场,到底是月华教的。

要知道,月华教是这些年新近崛起的宗教,速度之快,翻遍史也没有见过。

一开始是在民间兴起,也说不清楚是哪里起来的。

这个教派以月亮为尊,那里住着月华尊者。

月华尊者慈悲为怀,他倡导在世时教众就该精诚合作,若是有事,便要聚众相帮。平日里可以积攒功德,捐些财物,到时候自己遇了难处也有人帮着,来世的时候也能得着福报。

最开始不过是在乡野盛行,遇到了难处,教众总能得到帮助,或是米粮救命,或是银钱赈灾......不多时,月华尊者就越发灵验而神圣了。

时间不长,若是仔细推寻,能找到月华教成长起来的痕迹,最远也不过是二十多年。现如今,随处可见它的道场,俨然有成为大渚国教的势头。

要真说它的威势登顶,还是今年的事情。宫里那位最被信重的顾督工是个虔诚的教众,据说当年他不过是御花园里头的一个洒扫太监,却梦见了月华尊者,尊者为他指了一条明路,结果真的在那里得了圣上的赏识。

发迹之后,顾督工的房里就挂着一幅金粉、珍珠粉调和绘制出的月华尊者象,仪容甚美,葳蕤生光,据闻晚间熄了灯,房里的画像还会发亮。

他是出了名的虔敬,早晚上香,日日有鲜果供奉。

顾督工威势赫赫,下头的人为了讨好他送金银珠宝恐怕不喜欢,但若是修几座庙宇,几座月华尊者像,他说不准会舍下一个笑模样。

因为顾督工如此,圣上常年听他说起,这几年也对月华教众越发亲近起来。他还算不上月华教教徒,不过数次召见月华教的教主入宫谈论教义。

甚至在今年开春祭天时,圣上登天坛祭天,以求风调雨顺,找的却是月华教的教主。

往年祭天也会有大师或者是法师前去,布下道场,立在一旁,作法念经。

大渚无有国教,推崇儒家。之前的几位帝王多亲近传统的佛、道两教,至于请哪一方的出席作法,礼部也没有具体的章程,不过多是按照帝王偏好,寻找法师或者天师,这是第一次另外请了月华教的教主为大典加持。

这是再分明不过的一个信号,以往隐隐有超然之势的月华教强势崛起。

齐季瑄来到新余县不过三四月,此前呆在京城,对于月华教的影响力了解得更加深刻些。他下意识地就不愿意招惹,回避开去,总之是不愿意查的。

谢之芽大概是知道他的意思,她微微笑笑:“可是你避不开。我可以告诉你,这宗案子里头有些隐情,你若是想要查清楚翻案,可能就会对上月华教的人。

“所以,我不愿意告诉你,这事得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查。你满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毕竟你若是插手了,就肯定要担些风险。我只给你说这么多,你若是要想重新查这件案子,那你就来联系我,我帮你查。你若是不愿意找麻烦,那我也很理解。”

她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将那一揽子豆鸡塞到齐季瑄的手上,嘴角往上勾着,只是笑意没有透进眼睛里:“怎么样?齐知县,这个案子你查不查呢?”

齐季瑄皱了皱眉头,他几乎没有犹豫,径直说着:“自然要查。只是,没头没尾的,就算我要查,也得有足够的理由来翻案。”

“别回答得这么快,你多想想吧。你要是真的想要往下查,肯定会有人来找你,这个案子要翻案还是可以的。只怕,你不会选择将它翻出来。”说完,她挥挥手,抱起了大谷,很快地甩手走了,竟然有点像逃跑。

齐季瑄皱着眉头看她的背影,远远地听见她念叨:“大谷啊,你是不是该少吃点?我觉得你最近又重了不少了。看你还好啊,是把肉都藏到哪里了啊?”

大谷“喵”了几声,往她的怀里蹭了一蹭,表示自己挺好。它懒洋洋地搭在她的肩头,甩着尾巴,回看那个站在那的少年。

那一片屋檐下头,少年已经移开了视线。他随手又捏起一块豆鸡,塞到嘴里,又被辣到了,开始轻轻地呼着气。

大谷似乎是觉得好玩,它朝着那个地方扑腾了几下,被谢之芽一把兜住,她的手摸着它柔软的身子,好像是叹了口气。

齐季瑄转身走进了府衙,坐在桌子前头,摊开纸,研好墨,提起笔就想要写信,才写了一个开头就又放下了,将纸揉做了一团,搁到一旁。

他将桌子一拍,将钟铠喊了进来。

钟铠很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很怕齐季瑄又来抢他的吃食,隔了老远,一副马上要跑的样子。齐季瑄重重一哼,将放到脚边的篮子提起来,放到桌上:“看见没有?我也有吃的,可不会再抢你的。”

钟铠放了心,朝前走了几步。

“钟铠,你点两个人排个班,晚上的时候去月华教的道场外头盯着。查清楚那里的怪声是怎么来的。做得隐秘些,尽量别让人发现了。”

钟铠点点头,转身走了。

谢之芽不愿意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他,只说这件案子中间有隐情,一不小心可能连齐季瑄也要栽进去。所以,不愿意出口。

齐季瑄不确定这件案子有没有问题,只是一种隐晦的预感,也找出了许多的漏洞,不过多少有些怀疑。他不确定自己看出来的问题是刻意找茬所致,还是真的。只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将这事搁置不理。

如今到底是证实了......谢之芽肯定地告诉他,案子有隐情,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然后,她提到了月华教。

要说害怕也说不上,但是齐季瑄确实感觉到了张力,那种隐约的锋锐破空而至,四肢百骸都觉察到了危险,可睁眼望去,却又什么都不曾发现。这是月华教本身的名头带给他的威胁,那样的可怖。

可他未曾一刻想过不管这件事情,哪怕他知道这里头的水会很深。到底是新来的父母官,这案子在案卷上涉及的有二十四位死者。

可是,真的只有这二十四人吗?齐季瑄想起最近这几日捕快们搜集来的民间秘闻:这件案子血腥气太盛,连累得不少相关的人也相继出了事,只有搬走这里才能保住平安。不过,有人追究过他们搬去了哪里吗?

细细思量过后,满心的惶恐和愤恨。不过到底这样的情绪是不是能找到一个发泄的口子,又不知道。他到底还没有正式地插手这一桩陈年旧案。

可是听闻月华教搅在案子里头,他就隐隐有种头疼的感觉。

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之上,他想起三年前的一桩旧事来。

那个时候的齐季瑄刚刚中了举人,志得意满。也怪不得他那样得意,他可是在天子脚下考中的举人,还是个解元。

大渚朝律令考生回原籍参考,如此,这许多的解元中间难免会有个高低。通常来说,江淮一带的文人才子总是强上一线,毕竟当地文风鼎盛,素来就有读识字的风气,是出才子的人杰地灵之处。

百姓们若是议论,往往会先将江淮一带的才子们议论上一番,他们高中状元可能性也确实较大。

不过,北地还有京师一处的解元可以跟他们一较长短。因为按照大渚律令,京师出生的学子们要在这一处应考,若是其他籍贯的考生有愿意的,也可以不回原籍。

这里是唯一一处可以让外地考生考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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