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婚姻 第七章 第二次姻缘（七）（1 / 1）
到了生产环节，孩子进入产道，胎盘位置固定不动，脐带开始慢慢拉直，那个早已存在的死结也被慢慢拉紧，直到就后拉死。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孩子没了！我随着同学的指导，把整个过程做了一遍，我明白了一切，医生没有责任。
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命，用我同学的话说是千万分之一的机率让我赶上了。国内还没有先例，国外有资料记载，但实例也不是很多，所以可查的资料也有限。同学还告诉我，没有办法预防，因为这个死结环在平面B超上看不出来是系成了扣，还是叠在一起，只有立体三维B超才能看出来，而那个当时国藩还没有这种B超机，如果有，看出是个死结死扣，可采取剖腹产来避免。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之前的B超没责任，接产的医院没责任，妻子没责任，我没责任，只有孩子自己有责任，准确的说是老天爷的责任！怎么办？我心里的积怨本来是想冲医院发泔的，现在没了标靶。我只好把这股劲转化成照顾妻子和处理孩子的后事上。
虽然孩子没与我们见面就走了，可妻子怀她九个月，我也在用心与她沟通了九个月，又是自己的孩子，我准备给女儿办一个葬礼，也算给这个没见面的女儿一个交待。可是那个被我打了胳膊的助产医生告诉我，不能这样，说这个孩子是来祸祸你俩的，你不能这样对待她，应该给她两个耳光，然后找个荒野山坡的朝阳面一扔就完事了！我接受不了她的说法，助产大姐看我的表情，说，如果你不信，可找几个老人问问。我真的找了些老人问，她他们一致认为应该按助产大姐说的办，而且给我举了很多例子，并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做法，是规矩！怎么办？我又问了母亲和岳母，都是一样的说法。我只好给女儿起了名字，买了一个小睡带、五斤新棉花。把女儿的小尸体裹在新棉花里，再放进睡带，找了一个风景美丽、视线好、离市区近的朝阳山坡的一个平坦处，把女儿放在了那里。
女儿，没见过面的女儿，爸爸只能这样了，这是祖上的规矩，对不起了。我含着泪水离开了那个山坡，三魂七魄走了一半，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妻子比我想象的坚强。我精心地熬制小米大枣粥给她吃，去农村收散养红皮鸡蛋给她吃，熬制产后滋补汤给她喝，每天给她泡脚擦身。不到一周，妻子的脸上现出红润，也胖了起来。等满月时，她比没怀孕是胖了二十多斤，还比结婚时漂亮了。
妻子在家里呆不住，满月后就非要出摊。我本想让她在家养个一年半载的，可是熬不过她，只好依她。
妻子的二次出山，给我们的家带来比之前还好的经济收入。我们动了买房子的念头。在我刚到这个所时，本来是有获得房子的机会的。当时铁路企业给所里两套房子，但所里老民警都不要。一是需要个人出资1.2万元，之前是8000元。二是房子所在位置有些偏，在铁路的另一侧，属城市边缘。我来报到时这两个分房指标还在所里，只是所领导认为大家都不要，我也不会要，就想当然地这么判断，而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等到了铁路企业催促上报分房方案时，所领导就把两户房子退了回去。等我与所里同事熟了之后知道此事，赶紧去向所领导要这个房子时，所领导一拍大腿，说晚了，已经退回去了。我求领导赶紧打电话往回要，电话那面把所领导好顿训，说所里把房子退回去，使他们很被动，因为他们已经把房子分完了，突然又出来两户房子，使他们没法对没分到的房子的职工交待，实在没办法，才把这两户退回的房子分给了两位军属女职工，是他们动了很多脑筋才把这两户房子分下去了！就这样，原本可以到所就分到房子，这个机会就这么让所领导的主观臆断给弄没了。
这样一来，所领导对我急于要房的事就入了心。在妻子分娩前一个月，铁路企业开始集资建房，所领导第一个通知了我，我也第一个报了名。我本来挺高兴，但后来的事情却变的一塌糊涂。首先是第一次集资就集了两万元，结果集完了之后，两年没有任何动静，连一块砖头都没看见。两年后又召集已交集资款的职工和民警开会，要求我们再交两万陆千元集资款。这一下炸锅了，第一次集资时讲的是多退少补，而且负责集资工作的领导在会上明确讲，不会超过一万两千元，剩下的会退回来。现在竟然还要再交两万陆千元，这是什么意思？这回领导的说法是：建房需要初始垫款，还要交很多押金给地方政府。等房子建好，手续办全，这些都是往回退的，这就是为什么需要补交集资款的原因。而且领导明确表示，如果不想交的，可以把第一笔集资款退给我们，但要等房子建好，所有预付款和押金都退回来才能退还！问什么时间能退款，回答是不知道。问什么时候开始建房、什么时候能建好，回答也是不知道。房子没有影，退款遥遥无期。怎么办？经过比较，觉得还是要房子比较合适。最后决定，要房子。决定要房子出于三点考虑，一是我们急需房子，二是从单位获得房子肯定要比买商品房要少花钱，三是退款要等房子建好以后，这样要退款就不如要房子了。然而这个决定是错的，是我过于相信单位，太相信组织了！后来的发展证明了我的决定错的不能再错了。一是第二笔集资款交完后，仍然没开始建房。直到三年后才开始建，第四年头才建好。二是房款超过了两万三千元，比当初领导亲口说出的价格高出一万多，实际上当时的本市商品房价是每平方米三百元以内，与具有福利性质的集资房价持平，而买商品房不需要等，交款就拿钥匙，集资却要等三年。三是多退少补是指职工，警察不在其列，直到现在，我们的应返款还没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