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婚姻 第六章 第二次姻缘(六)(1 / 1)
瞬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维停了,呼吸停了,血液停了,连空气都凝固了!
一个人,只有经历过风雨,面对过挫折,才能在灾难面前沉着应对。所以,小的时候经历的政治打击、经济贫困,从当时看,是坏事是磨难。但是,对于整个人生,却是一份宝贵的财富,是经验是磨砺。在我的人生走到这样一个绝大多数人不可经历的节点上时,我过去所经历的磨难开始发挥作用。我很快就从这都停状态挣扎出来,挣扎出来后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妻子会怎样?!我听说过,婴儿胎死腹中,母亲也将面临危险。我冷静而干脆地问主任:“需要改剖腹产?”主任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说:“不不,虽然孩子死了,但现在宫缩很正常,完全可以正常自然分娩!”我似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掉进万丈深渊,却突然发现一根藤条。我紧绷的心得到了一点缓解。这时我才想到了孩子的死因。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一切正常,一切正常,怎么就突然没了?什么原因,怎么没的?主任对我的问题的回答是:“报歉,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原因!”同时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回答激怒了我,不知道原因,你们是干嘛的?就因为你们是医院是医生,我们才把那么多钱交到你们这里,为的就是让你们解决我们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否则我们自己在家生。但我没表现出来,因为大吵大闹没有。我跑去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妻子的那份住院档案,准备拿走自己保管,不想被医生篡改。这时助产医生正好进办公室,看到我拿着那个铁夹子,就说:“这个家属不能拿走。”我没理她,继续往外走,她就过来抢,我没客气,拿铁夹子照她的右臂就一抡,重重地打在她的右上臂外侧。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出医生办公室,我回头对她说:“这是证据,我要调查清楚,我的孩子是怎么被你们弄没的!”我把铁夹子放到楼梯转角的垃圾桶后面,然后去找主任。我要求进入产房,全程陪护照看妻子。主任同意了,让护士给我找了一套手术服。
这些过程妻子都不知道,连孩子没了也不知道。我只是告诉她,我与主任是朋友,因为不放心,所以主任和我将都陪在她身边,生产的时候,我们将全程在她身边。妻子很高兴,虽然疼的满头是汗,却始终拉着我的手,在痛苦的叫喊间隙,还冲我笑笑。我穿上手术服,与助产医生、护士一起,将妻子推进产房,妻子始终不肯松开我的手。
其实对于生孩子,我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就是全程看着,我也不一定能弄明白孩子的死因。但目前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个了,一是能让妻子安心,二是自己也心里有数。生产过程很顺利,先是看到黑色的头发,等整个头都出来了,我以为还需很长时间,因为身体比头要长。然而,好像头出来后,整个身体瞬间就随着头出来了,后来身体出来的过程我都没看清楚。但我却朦朦胧胧觉得脐带的中间似乎有个东西,由于连续几天没休息好,这又是后半夜两点多,眼睛有点看不清。那个东西有开心果那么大,象似长的脐带中间,又像似套在脐带上的一个同色同质的小梭子。我本能地用手去指那个东西,嘴里也发出疑问:“这是什么?”助产医生正在忙活着给孩子擦鼻孔、嘴不、耳朵等处的血迹,我这一指一问,她也发现了那个东西,也本能地用手去捏。捏了一下后,又拿起来凑到眼前来看。她是哈着腰,这正好摭挡了我的视线。我就凑过去,从她的肩头上看过去。她带着手术手套,还带着大口罩,我正顺她肩头探头去看,她已经在摘手上的手套,又把口罩摘下来。她似乎是想解下那个套在脐带中间的梭子。弄了两下,回过头来用惊恐的眼睛瞅着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探寻的眼神与她对视。“怎么会有个死疙瘩?”她惊恐又疑惑地告诉我,或者说是问自己。我把她推开,自己去看那个梭子样的东西。是,确实是一个死疙瘩,一个死结,就如绳子打了死结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孩子的出生全过程我都没眨眼睛,这个死结是什么时候打上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还没出生时已经打上了。那么,孩子在妻子肚子里九个月,是什么时候打上的。我无助又疑惑地去看身后的主任。他走过去,仔细看了那个死结,回过头来瞅着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也无法解释,而我现在没时间深究,当务之急,是将妻子的产后处理好,不能使妻子做坐下病,尽量减少她的痛苦和伤心!
妻子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从垃圾桶后拿了那份病志,找个公用电话亭,给我在北京协和医院的同学打电话。我要先弄明白这是否一起医疗事故。我把情况详细说给同学听了,她说她还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需要查查资料并请教一下她的导师,然后才能给我回话。下午三点,她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不是医疗事故,医院和医生都没有责任。这个死结是孩子自己在三个月到四个月时自己打上的。她在电话里还指导我做了一个实验。她叫我去找一段绳子,让我把绳子的一端系在电话亭的问把手上,另一端拴上钥匙串。她说门把手相当于胎盘,是固定不动的,钥匙串相当于孩子。本来子宫空间不大,且随着孩子的发育而逐渐增大,只有三到四个月时,婴儿因为很小,羊水多,婴儿能有一点动的空间。但这个时候的孩子又没发育到主动活动阶段,所以一般是不动的。而我的孩子可能是因为各方面条件好,发育的也好,这时婴儿有一些主动活动的能力。而那个时候脐带大多情况是款着的,这样就会形成一个圈环如果孩子不动,那个圈环就会在生产时拉直。而我的孩子不但动了,还误打误撞地从那个圈环里钻了过去。这样,这个死结就形成了。虽然死结形成于三到四个月之间,但因子宫空间小,孩子无论怎么动都不能把脐带拉直,也就不会把这个已形成的死结拉紧。所以这个死结虽然存在,却对孩子毫无影响。孩子需要的养分、空气,照样由母体通过胎盘、脐带源源不断地供给到孩子。所以孩子照样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