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婚姻 第八章 第二次姻缘(八)(1 / 1)
应返款的事是后话,咱先说到这。现在回过头来再继续说我们俩的生活。一年后,妻子再次怀孕,这给了我们极大的安慰。虽然上次女儿胎死腹中后,院方一再告诉我们,不会影响再次怀孕。可那打击,那心灵上的创伤,那心里的阴影,都化成了对能否再次怀孕,以及再次怀孕能否正常分娩的担心,甚至是恐惧。这种心理,妻子最严重。我虽然有协和的同学给解释,甚至下担保,但是人的本性是,事不见实,永不安心。就比如领导说发奖金,无论怎么说,员工心里都不踏实,只有发到手里,揣到兜里,才踏实。所以妻子怀孕,使我们对能否怀孕的担心踏实了,这也给家里带来了气氛,把那头胎女儿胎死腹中后,家中始终弥漫的阴云一扫而光。现在,就剩下对分娩的担心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于头胎女儿的胎死腹中给我们造成的心理影响,导致我们在这次分娩时做了一个保守的决定:即,在妻子预产期托了一周后,我就在医生的恐吓下,做了剖腹产的决定,签了剖腹产的字。这是我一生中签的最后悔的一个名字,后来的事实在证明着。
199807220955,这串数字也是我此生难忘的数字。这一天,妻子通过剖腹产,给我们的家增添了一个新成员,一3.6kg,51厘米的小男孩。但这个时间他并没与我们见面,所见到的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人,是大连妇产医院的汤洁茹医生,接下来他就被护士送进了新生儿室,进行了一系列的新生处理。我们见面是三个小时后。护士把他处理的干干净净的,用配套的新生儿服,包的规规范范的送过来,放在妻子床边的婴儿床上。每个屋里有六张产妇床,每张产妇床带着一个婴儿床。医院的安排也很有意思,预产期差不多的都安排在一个屋里。所以在儿子送来之前,已经有三个新生儿送了过来。我在这三个小时里,一是忙着照顾妻子,给她净身、喂水、喂饭、看吊瓶,再就是因好奇心而去看看那些已经送来的新生儿。所以我知道,新生儿都是闭着眼睛的,一般都在睡觉,偶尔动一下,也是不睁眼的。另外就是脸上有一些东西,象似沾在上面的,显得脏兮兮的。再就是脸色发黑红色。儿子送来时却与前面的孩子都不一样。首先儿子是睁着眼睛的,而且小眼睛在四处看着。听老人讲,小孩子刚出生,是没有视力,得三天后才能视物。可我观察儿子,那小眼睛到处看,似乎在看这个让他感觉新奇的世界,准确的说是这个房间。其次是儿子脸上干干净净、细皮嫩肉、红润柔和的,看上去要比前三个小孩要强百套。所以那三个孩子的家长看过之后,羡慕的都有点忌妒了!
妻子是剖腹产,与自然分娩不同,需要多住院治疗并恢复。但妻子住不惯医院,加上天气太热,妻子的就闹着要出院,要却岳父家,说那里是农村,比城里凉爽,而岳父家在一山脚下,更凉爽。按我的想法是在医院里住到医生赶我们走,把妻子的身体养到一点问题没有,一切恢复正常了再去岳父家。
可妻子闹着出院,硬与她拧着,她心情不好,这比在农村因医疗条件、卫生条件不好带来的不利因素要严重,所以我就同意了妻子的要求,打车送妻子去了岳父家。
经过恢复,妻子一天天见好,儿子也一天天见长。而这个期间,我正在干一件我们家的大事,那就是为新房子,我们家的房子装修、放味、购置家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准备迎接她们娘俩入住新房!那个阶段,我们家沉浸在双喜临门的幸福之中。我感觉自己身上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有的是劲,要为妻儿创造一个精神愉悦、物质丰富的家而全力以赴地拼搏。我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工作和建设家上了。需要砸的墙,我不花钱雇人,而是自己干。白天在外面跑材料,晚上在家画图纸,值班的时候,中间休息,别人是睡午觉、看电视,我是拎着大锤去砸墙。重新布电线,需要在墙上挑沟和凿眼,可以雇人用气动钻或风镐,我则自己用手锤和扁铲自己手工凿挖。所有电工布线的活都是自己干。这样即省钱,又放心,更能使插座、开关的位置适合自己的需求。到了木工环节,需要买角线和暖气罩。我所在的城市没有。木工说,一是去省城,二是去距离近点的一线城市才能买到。我就让木工下单子,我带着单子就去了最近的乘火车需要一个半小时的一线城市。早上出发,找到木工说的那个家俱市场,已经是中午了。为了省时间,就没吃中午饭,一样一样的找,一家一家的谈价格。直到下午三点,我才把单子上的东西买齐。全部是6米长的红榉木角线,捆在一起,比电线杆子还粗一圈,还有两个1.2×0.8的暖气罩子。我需要雇车弄到火车站,然后再想办法弄上火车。等我捆好了,去找车,才发现,原本市场周围到处都是的拉活车只剩四辆130,四个司机在那里席地而坐打扑克。我没有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就过去雇车。其中一个司机没抬头,问:“去哪?”“火车站货场入口。”“五百。”我愣了一下,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说成自己住的地方了,我强调了是去本市的火车站。司机很不耐烦的说:“对呀,五百。”继续甩扑克,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本想问问另外三个司机,突然间看到那三个司机脸上那戏谑的坏笑。我向四周看了一圈,我来的时候到处都是拉活的货车,现在却空空如也,市场里的商户也在关门。我明白了一切,这个市场是午后三点半关门,所以了解情况的购物者都在三点前雇好车,没有活的司机也都回家了。这四位是专门等在这里宰我的。不用问,他们四个人肯定一个价,都是五百,无论谁拉这趟活,其他三人都有好处,所以他们没走,在这里打着扑克等着我这条没路可走的鱼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