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连山（2 / 2）

兰澈的气焰瞬间全无，低头吹了口茶沫道：“我认为祭祀临走之前应该会想见一个人。”

程小砚好奇：“甚么人？”

兰澈伸出食指，遥遥指向身后的一扇木门：“祭祀大人不妨亲自一看，他就在那等你。”

门后有人在等她，她起身向那木门走去。

很小的一扇木门，门里面黑漆漆的，有人擦亮火石点燃一盏油灯，门外日光晴好门里却是火光幽幽，这情形真是诡异到家了，灯光照上那人的脸：“本王的好祭祀，好久不见了。”

桌后那人跟她问好，竟然是久未谋面该呆在皇宫里的东陵王！

眼前的人脸带病容，双眼狭长气血不佳，右臂的袖管里空空如也。

是了，当初在绵饴程小砚发狠，问沈廷煜要了支擦上紫夜的利箭，利箭破空一箭中的，东陵王整只右臂都在紫夜的高效作用下报废了，东陵王招手要她坐到圆桌对面：“来坐下说。”

程小砚矮身在他身旁坐下来，一旁东陵王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没错，本王这右臂算是废了，当然了，用一支右臂换你对本王消除宿仇还是很值的。

气氛稍缓往事重新清晰，程小砚这时有些眩晕：“王爷，您来我们军营做甚么啊？”

东陵王和声将右手搭上她头顶秀发：“本王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有灵影卫将她大印递上来“官印是你自己交上来的，本王一直封着没动，既然你的气消了就回来吧，朝堂之上大事小事还等着你来做定夺呢。”

程小砚推手根本不想接那东西：“不要了，我已交印日后也不想再做定夺。”

东陵王还是轻声：“你的心情本王能理解，所以才给你个报我一箭之仇的机会，既然大仇已报，你爹娘和姐姐弟弟总不能白白死掉吧，人还是要活着，正事还是要做得。”

程小砚的声音终于高起来：“你贬我官放我离开就是为了要我跟沈将军远赴北疆对吗？这期间你需要时间摆平浅跃成纹的残余势力，需要将小殿下斩草除根，如此单单一个華照皇后也就不足为惧，然后你便可以名正言顺霸权朝野对吗？”

“对。”

“单凭你自己的实力一定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所以你要我拿仇恨来助力你的堂而皇之，这个助力的人选就是沈将军对吗？”

“对。”

“而沈将军只是个军人不懂政事，所以你需要一个切入点，激化他和華照皇后的矛盾让他生出反意，这个切入点就是我，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你才利用他对吗？”

“对。”

“如此说来是我将兰澈引到他的身边，是我将杀身之祸引到他的身边，我说得对不对？”

“对！”

短暂的停顿后程小砚仰起脸：“你真可怕，为了你要的龙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无话起身，心底里一阵阵往外冒寒意，不是寒入心扉的彻骨冷凉，而是恐惧霸占心头的极致冰冷，没走两步忽然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兰澈快步走上前扶她起身：“没事的，刚刚你喝得茶水里我下了药，就是一般安眠药没甚么大影响。”

程小砚抬手去推他：“甚么意思？二皇子是要给我上刑还是要禁我足？”

兰澈在她眼前轻声慢语：“不会上刑，祭祀大人请放心，就是王爷要带你回宫将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