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萧媺挑眉,看着容越。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聒噪?
容越却误以为萧媺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萍衣还是宓娘,她们都是性情柔顺的女子,你贵为公主,又是正室夫人,她们只有好生侍奉你的道理。你又何必要苦苦为难她们?”
萧媺轻声笑:“容越,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人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你与其在这里劝我与你的娇妾和睦相处,不如祈祷我事事顺心,否则我一个不如意,说不定你不光红颜知己保不了,就连祝萍衣那未出世的孩子也留不住。”
容越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狐疑地看着她。在他看来,不管萧媺如何跋扈,但也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
可是看她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曾经在宫里听说的事情。
据说当初先太后怀有身孕,西宁公主害怕她肚子里的小殿下会威胁到她们姐弟的地位,便使了手段,令先太后落了胎。
先皇偏心西宁公主与四皇子,最后这事便高拿轻放,不了了之了。
门外的风裹挟着十月的寒意刮进来,容越却未觉得冷。
只是,等他回过神来,背上的里衣已经被涔涔冷汗浸湿。
看见萧媺脸上仍未褪去的笑意,他哆嗦了一下嘴唇,强自镇定,问道:“你想做什么?”
萧媺在书桌前坐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微曲着轻扣桌面。
窗外天光透过扶疏的花木泄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与她眉眼间的笑意一同流转,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华光盛彩。
容越轻咳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片刻的恍惚。
萧媺这时也稍稍抬起头,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搬出正院,从此不经我允许,不得再踏进正院一步。怎么样,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容越低头看向她,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了自己是被俯视着的错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换成是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也难以想象,萧媺会对他提出这样的条件。
自古至今,他还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之事。
“你以为你还是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西宁公主吗?入了我承恩侯府的大门,还能容得你如此放肆?”
他沉声道:“萧媺,不要让我后悔这些日子以来给你的体面。”
萧媺又是一声轻笑,她哂道:“看不清局势的人是你吧?除非你将祝萍衣安置到府外,不然,你相不相信,我总有得手的一天。或者,你将我软禁起来?可是,你敢吗,容越?”
“就算我现在无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始终是公主。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大邺的永裕帝。”
“你觉得,你敢对我做什么呢?”
容越到底不是什么蠢货,随着萧媺的话音起落,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
萧琮上位以来到如今,已经逐步显现出他的才能与手段。
世家现在根本无法掣肘他的成长。
更何况,单凭他一个小小的侯爷,还远代表不了世家的利益。
世家不会为了他做什么。
一股屈辱感漫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一并提出来吧。”
萧媺站起来,看着自己颜色有些淡的指甲,缓缓道:“没有其他的条件了,不过,还是想多嘴几句。”
“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听说过先太后的事。当初她怀着龙种,却舍不得六宫大权,最后因为操劳过度滑了胎。”
容越在先前被萧媺明里暗里威胁了一番之后,最听不得的便是孩子的事。
当下心里就警惕起来,怀疑她这是话里有话。
他眉心一跳,“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