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战斗当中增长才华，险遭伏击疑有内鬼（1 / 2）
第五章、战斗当中增长才华，险遭伏击疑有内鬼
一
徐郑庄位于粱村西南十来里地，距西边新店镇二十多里地。新店镇位于荷月铁路以北二十多里地，它的西北是白云山，它的东南是青龙山，日军鬼子中队长龟田大尉率领着一个中队的日军就驻扎在这里。上次袭击徐郑庄捉拿徐连彪的队伍就是龟田大尉带领部队干的，龟田大尉杀死了假徐连彪——徐连山和他的父亲，然后就带着部队退回了新店镇。
话说真徐连山替兄弟徐连彪死后，徐连彪和崔有才偷偷返回了青龙山。有一次徐连彪和崔有才两个人在一块时崔有才喊他连彪，徐连彪对崔有才说：“以后我就是徐连山，徐连彪死了。”
此后崔有才一直替他隐瞒身份，和他一道风里来雨里去一块战斗，两个人结下了生死情谊。徐连山（徐连彪）曾经带着队伍偷偷杀回徐郑庄，枪杀了伪保长，祭奠了死亡的父亲和哥哥。后来徐连山（徐连彪，以下同。）为替老军长、父亲和哥哥报仇经常带领队伍袭击日军，有一次徐连山带领土匪袭击了小营火车站，消灭了车站里一个班的日军和一些伪军。鬼子龟田大尉在路标的指引下带领日伪军在屁股后边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三河湾村才将他们包围，这就发生了咱们前边所说的：“乱放枪引来日寇，枪炮响百姓遭殃”的故事。
一天晚上，徐连山（徐连彪）想起了往事。在1933年10月中旬的一天下午，他们的大部队在向北京附近的昌平进攻时遭到日军和国民党军队的联合进攻，他所在的连队奉命掩护转移伤员，可在转移途中遭遇日军的突袭。他安排伤员躲在一个山洼里，留下两个排暗中保护。他亲自带领一个排且战且退把鬼子引离开，记得在和日军战斗中虽然他们顽强战斗但是寡不敌众很多战士牺牲了，他没有了子弹最后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昏迷过去。幸运的是他被一个进山打猎的猎人救下，后来他听说此后大部队也被打呼啦了。据说当时已经弹尽粮绝，老军长为了保存剩余的一点部队到国民党第三十二军驻地同商震谈判。经过谈判剩余部队被改编，而他却被逮捕英勇就义。
因为当时对他追查的风声很紧，伤好了一些他就逃回自己的老家养伤，想起他逃回老家后自己的行动不被父亲理解，他就感到十分痛心。记得那天晚上他给父亲说他是抗日受伤的，他父亲指责他说：“我经常看报，报上说你们只是与国军打仗，还有脸说抗日。”
他耐着性子说：“收复多伦你知道吧？那不是从日本手下夺回来的。”
他父亲说：“得了吧！蒋介石在庐山的牯岭发表谈话说：‘多伦没有日本人，哪里打仗呢？既没有打仗，怎么会有伤亡的人呢？这是冯某被共产党包围在那里造谣言。’你说你们抗日，没有日本人那里来的抗日。”
他说：“多伦有没有日本人，我最有发言权。因为我参加了多伦的战斗，事实就是事实，真理不容置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父亲说：“同盟军总司令冯玉祥宣布撤销同盟军总部，离开了张家口，你们为什么不放下武器？”
他说：“冯玉祥司令是受威逼的，他是被迫宣布离开张家口去了泰山。抗日的旗子能说放下就放下吗？抗日有罪吗？”
他父亲说：“抗日没有罪，问题是你们没有抗日而是与政府对抗。喝了几天洋墨水就给我说这些，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这时候他的老娘过来说：“爷俩一见面就吵，还让人安生不让了？”他满脸怒气离开了他爹，他爹对他的言论也不满。说实话起初他对共产党也有一些看法，可后来知道老军长就是共产党时，他觉得共产党不错，共产党仗义。他是登堂入室无门，也恐怕自己的条件不够人家不要自己，否则他就准备加入中国共产党。
父亲在世时他对父亲思想观念的守旧感到不满，可当父亲不畏强暴拒不说出儿子的藏身之处而被日本鬼子杀死时他又为自己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高兴。父亲不在了，哥哥不在了。他要替哥哥管理好这支队伍，多消灭日本鬼子替他们报仇雪恨。
二
这一天徐连山正在山上聚义大厅里思索下一步行动，我二叔急急忙忙从外边走了进来。我二叔在崔有才耳边压低声音说：“二哥，大嫂上山了，你看咋办？”
崔有才知道大当家的还没有闯过家庭这一关，他知道徐连山姊妹六个。除了徐连山和徐连彪弟兄两个外，下边还有三个兄弟一个妹妹。徐连山有一个老婆，膝下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徐连山替徐连彪死了，家里人还不知道，徐连彪怕回家见到母亲和嫂嫂，不敢面对他们。自从他回去一次除去伪保长替父亲和哥哥报仇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时间长了家里人会不惦念他，你看这不，大嫂来了。崔有才怕暴露真相使山上增添不安定因素，他赶紧上前和徐连山两个人耳语了几句，徐连山一会点头一会说上那么两句。不一会崔有才和我二叔走出大厅迎了出来。
大嫂今年不到三十岁，名字叫茹美珍，中等个子摸样俊俏，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崔有才和我二叔迎了上去，他俩不约而同连声喊道：“大嫂！”“大嫂！”
喊得美珍还有点不好意思，跟他一起来的苏管家也笑了。美珍认识崔有才，她说：“你哥大半年没有回家了，我有点不放心过来看看。”
崔有才说：“路上你没有碰见我大哥？他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一部分兄弟回老家看你们了。”
美珍有点吃惊说：“也许是我俩走岔路了，没有碰到。那我就不在山上呆了，我得赶紧回去。”
我二叔明白了方才他们两个嘀咕的什么，他走上前来说：“大嫂，你就这样走了那不行。说什么也得吃点饭歇息歇息再走，不然大哥知道后会怪罪我们的。”
美珍问：“有才，这位是？”
崔有才说：“这是咱们的三弟，是三河湾村兵败以后结拜的弟兄。”
美珍说：“我说了，我怎么不认识。好，走了很远的道我也想休息会再走，也怪难为你们的。”……
三
自从徐连山带着人马除掉了勾结日寇的徐郑庄的伪保长，后来我二叔又在粱村召开了粱村附近几个村的伪保长会议，徐郑庄新任的伪保长也参加了。
我二叔按照大当家的要求警告他们，如果勾结日本人，干祸害老百姓的事，已死的徐郑庄原伪保长郑胖子就是你们的下场。日本人迟早会滚蛋，你们可要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我二叔让他们一个个说说自己的看法，徐郑庄新任伪保长徐荣兴说，他要以老祖宗徐庶为榜样，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们的说法大概意思相同，他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从此徐郑庄一带的伪保长、地痞流氓不敢扎刺，即使有一些人想干坏事也私下掂量掂量而不敢胡作非为。
话说徐连山带着三十多个弟兄，骑上快马风驰电掣般地飞奔。四十来里地的山路，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到了徐郑庄。
徐连山在村庄周围留下流动哨，带着剩余的弟兄回到了自己的家。徐连山到家后先拜见了自己的老娘马凝香，徐连山说：“娘你看看我是谁？”
他娘说：“你是连山。”
徐连山说：“娘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马凝香把屋里的人打发走后说：“彪儿不要问了，娘早就知道你是彪儿。你的左嘴角旁有一道一指来长的细纹，那是你小时候跌在门墙上磕破伤好后留下的伤疤。你现在胡子拉碴的，不细看分不出你哥俩。”
徐连山（徐连彪）眼含着热泪扑上来抱住娘，哽咽着说：“啥事都逃不过娘的眼睛。娘，儿子现在有难事了，不知该怎样解决？”
马凝香问：“是不是你嫂子的事？她不知道连山死了，她一直牵挂你责怪你不来看她。今天她吵着要去看你，娘也不好阻拦，我叫苏管家带上几个家丁和仆人，套上几辆大车一大早就去了。娘想如果你能顶替你哥和你嫂子过日子，这不能不说是个法子。”
徐连山（徐连彪）说：“娘，那可不行。我整天掂着脑袋过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我不能让嫂子再过伤心落泪的日子。”
马凝香说：“你今天背着她偷跑回来了，明天怎么办？后天怎么办？迟早你得面对她。还有如果事情张扬出去，让日本人知道了那还了得。如果山上的弟兄知道你不是徐连山，山上出现了乱子怎么办？”
徐连山（徐连彪以下同）说：“我看咱家老三徐连安和嫂子年龄相当，他的老婆前不久有病死了，不如……”
他娘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说：“别说了，你还没有老婆呢，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娘也是个开明的人，你嫂子回来后我把她叫来说明真相，咱们再做打算。”
四
时间不长听到门外一声马嘶鸣，徐连山（徐连彪）知道嫂子回来了。吃过晚饭，茹美珍正在屋里和子女说话。丫鬟秋萍过来说：“老夫人，有事让大少奶奶过去一趟。”
美珍问：“大少爷呢？”丫鬟说：“大少爷在老夫人那里，正在和老夫人说话。”
美珍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美珍照照镜子，在脸上搓了点什么东西，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感到满意了才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她想一会就会见到她的那个他，一想到他自己不由得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怀揣着幸福向婆婆的屋子走去。
进到屋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她娇羞地按照老太太的示意坐在一边。屋里的苏管家和丫鬟仆人都退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屋里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老太太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说：“美珍，你看看他是谁？”
美珍脸都没抬说：“那还用说，那不就是他吗？”
马凝香说：“你再看看他是谁？”
美珍这时有点警觉了，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徐连山（徐连彪)，她觉得从模样上看是徐连山。可丈夫的下巴上光滑，没有什么伤疤。她说：“这，这，这，这，这……”
老太太说：“看明白了吧？他不是徐连山。他是连山儿的孪生兄弟徐连彪，娘把你叫来就是让你明白。连山儿为了他的兄弟为了这个家英勇献身，你以后怎么办？你给娘说说。如果说你需要他和你过日子，他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生活上这点小事他不会打个嗝。如果说你看不上他，咱们家老三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为老徐家做出了牺牲，老徐家就不会亏待你。如果说你想另走一步，娘也会顺遂你的心愿，给你置办一份嫁妆把你当闺女看待。如果别人说什么的话，咱就说连山另有新欢，你不跟他过了，怎么样？”
美珍哽咽着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先前我是不知道我的丈夫已经不在了，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我还会去找兄弟吗？我谁也不嫁，我生是老徐家的人，死是老徐家的鬼。我要把连山和我的三个孩子养大成人，让他们靠自己勤劳致富做一个真正的人。”
老太太接着说：“美珍，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连山的事情除了咱们三个知道外，现在还不能让外人知道。小日本如果知道了真相，动刀兵给咱家的生活带来危险不说，老百姓也会掐亏（吃亏），那样连山的死就算是白死了。连山和他死去的爹泉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的。”
美珍把泪擦擦，强作笑脸说：“娘，你放心。儿媳我知道该怎么做。”
五
我二叔知道自己年轻，虽说被尊称为三爷、是四当家的，可自己枪也打不准，又没有武功，还没有什么功劳因此很多弟兄都不服。他拜崔有才为师，刻苦练习，他的射击和拼刺刀等本领有了很大提高。
一天早上，崔有才和我二叔带了三十来个人到山下去伏击伪军的运粮大车，等大伙埋伏好后，崔有才命令道：“等龟儿子全部进入伏击圈后，以我的枪声为号一起打。”可当伪军一露头，我二叔就耐不住性子第一个朝第一辆车的一个伪军开了火。
枪声一响，伪军迅速下车卧倒还击。崔有才本打算带人冲上去，考虑到伪军没有进入伏击圈冲上去是白挨打。还有时间长了鬼子和伪军会迅速增援，这样损失会更大。因此他命令迅速撤退。回去后，崔有才狠狠把我二叔训了一顿。
徐连山知道了事情真相，当着众人的面把我二叔也骂了个狗血喷头。我二叔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还嘴。
六
我二叔决心在武功上有所建树，他听说青龙肚上有一座道观名曰：“北山洞天”。在北山洞天道观的建筑屋脊房瓦全部是用铁铸造的，号称北顶。北顶与观音庙的命运相同，由于战火香火一落千丈。北顶居住着一个道士，据说武功盖世，人称，乐山道长。
这一天我二叔一人在青龙肚上默默闲转，不一会他来到了北山洞天。门虚掩着，他推门走了进来。来到大殿他发现坐着一位白发仙翁，我二叔有些诧异。老人解释说：“我叫乐山，我没少得到你们的接济，多谢。”
我二叔想，这不就是乐山道长吗，怎么能白白错过大好时机。他说：“现在是兵荒马乱，日寇侵占我中华正需要有志之士报效国家。可空有报国之志，而无报国之本领。常闻道长有绝世武功，弟子愿拜师学艺。”
老人叹了口气说：“现在人们作战崇尚热兵器，练好射击杀敌本领就行了。”
我二叔愈发坚定自己的信念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武功不仅能防身，而且在近距离作战是不可替代的，望老师能不吝指教。”
乐山道长说：“我看你也是个血性男儿，咱俩有缘。可你已经过了学艺的最佳年龄，这样吧，我就传授给你一套蛇拳吧。这种武功以柔克刚，后发先制；见空打空，借力使力，以巧制胜。这种武功不是硬拼硬打，而是软绵缠随。你要记住这几句话：“脚似蛇形腰柔软，以静待机意为先，腾挪闪躲似无能，柔脆快巧击关键。”
我二叔跟着道长练开了武功，练了一会乐山道长说：“我这是根据峨眉黄林武功，又加上自己的经验琢磨而成。我教你这一套火龙拳套路，主要靠练手法。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再来三日学会基本套路，以后的练习提升就全靠你自己了。”
三日后，我二叔掌握了蛇拳的基本套路，他心中十分高兴。乐山道长说：“这个武功你不能随便乱用滥杀无辜，否则我会随时将武功收回。”
我二叔连连点头称是。接着乐山道长把眼一闭说：“以后你不要说我教过你，你也不要再来我这里，我需要静养。记住了！”
我二叔有点动情说：“记住了！”
乐山道长闭着眼睛说：“你走吧!”
我二叔还想说什么，乐山道长的道童示意让他离开。我二叔恋恋不舍告别了乐山长老，此后他每天来到青龙肚的一个僻静处练习武功。
这一天上午头上我二叔正在练功，突然听到二当家的声音，他灵机一动假装睡觉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二当家的找到了我二叔，看见他在睡觉就把我二叔喊醒了。崔有才问：“躺在一块石头上睡觉，嘴里还不停嘟嘟囔囔。做了什么好梦，说一说。”
我二叔说：“梦中有仙人传授我武功，我正在练功……突然听见你喊就醒了。”
崔有才笑笑说：“别开玩笑了，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