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报仇落草青龙山，局中局耐人寻味（1 / 2）

第四章、报仇落草青龙山，局中局耐人寻味

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我二叔在第三天头上来到小冯庄村。徐连山领着的那些逃出去的残兵败将，那时正在小冯庄村进行短时休整。我二叔和他们一道在当天晚上，利用夜幕的掩护穿过荷月铁路然后返回了青龙山。

青龙山拔地而起，威武雄壮，白云像玉带一样在山腰飘拂。青龙山地形险要，其中有三处较大的开阔地，分别是青龙顶、青龙肚和青龙尾。青龙山偏东北西南走向，在山下往西望去只见高高低低到处是青松翠柏，宛如一条青龙，由此得名。

青龙山三处开阔地中位于东边头部的最高山头叫青龙顶，这也可能“顶”有“头”的意思。中间部分叫青龙肚，最西边的部分叫青龙尾。青龙顶上边面积最大，青龙肚次之而青龙尾面积最小。青龙顶北边有一个小山凹，好像一个盆地，春天松涛鸟鸣，山花烂漫这里是散步谈心的理想之地。在青龙顶往西有一条一米来宽的山路高高低低，曲曲折折和青龙肚、青龙尾另外两处开阔地相连。青龙山三处开阔地只有东南一条羊肠小道可以下山，老百姓说是这是青龙吐痰形成的路。这里山高坡陡，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青龙顶上树木茂盛，这里有座古庙，庙里敬奉着观音菩萨。观音庙在苍翠中露出了红墙和黄色琉璃瓦，房屋上方房脊上的兽卷着鼻子指向天空。观音庙的香火平时很旺，可由于战乱，徐连山占据青龙山以后，观音庙的香火是一落千丈，有土匪在山上，老百姓谁还敢上山烧香，不要命了。

我二叔今年才三十多岁，崔有才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崔有才跟着徐连山在我们村住的时候，崔有才带着三十来个人住在我们家。他中等个子，国字脸卧蚕眉。他脾气好平易近人，整天乐呵呵的。说话幽默风趣，爱开玩笑。因此我二叔愿意和他呆在一块，我二叔常把家里好吃的偷偷拿给他。当时日本鬼子来到我们家抓住了我二婶，我二叔跪下求饶不行，我二婶被奸污后又被刺刀戳死。为了给我二婶报仇，我二叔和崔有才他们一块打鬼子。这些人左冲右突很能打，开始还可以。可是，后来日本鬼子调来了坦克车，增加了人手。他们就顶不住了，死伤惨重。如咱们前边所述，他们让我二叔和他们一道走，我二叔说：“我老婆的尸体还撂在那里，是个爷们这时能走吗？”他们让我二叔第三天头上到小冯庄村去找他们。我二叔说：“你们快走吧，我给你们掩护。”断后的十几个人接二连三死去，我二叔利用地理熟东躲西藏，翻墙越屋，侥幸逃脱。等我二叔把家里的事处理后，我二叔按照事先的约定离别三河湾来到小冯庄村和那些人会合，然后跟随着崔有才来到了青龙山。

来到青龙山后，徐连山和二当家的崔有才，三当家的贾宗轩商量了商量想委以我二叔重任。崔有才说我二叔人机灵，虽说脾气不太好麦秸火性容易冲动可办事又果断，又干练，是快料。可是三当家的贾宗轩表示坚决反对，他说：“据记载古时候发生过这样一个故事，北宋时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想提拔青面兽杨志，他不是凭感情用事空口任命，而是先让他和副牌军周谨比武。当青面兽杨志胜了副牌军周谨，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索超对提拔杨志不服，梁中为了稳定军心，再次让杨志和正牌军索超也就是周谨的老师比武。由于二人武艺出众，梁中将两个都提拔为管军提辖使。从而，让大家口服心服。历史是一面镜子，我觉得岳庆使新来乍到等有了功劳再提拔重用不迟。”

徐连山说：“在三河湾村的战斗中岳庆使的表现是有目共睹，提拔他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崔有才也帮腔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提拔岳庆使宜早不宜迟不能让冷了弟兄们的心。”贾宗轩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看一二把手都同意，而且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反对。十来天后，徐连山正式决定让我四叔坐山寨的第四把交椅。

徐连山为了让山上几个主要当家人团结一致，提议让四个当家人结拜为兄弟。大家都没有意见，举行过结拜仪式一报年龄，徐连山是老大，崔有才是老二，我二叔是老三，贾宗轩是老疙瘩，也就是老四。我二叔名义上是四当家的，可他是老三，三当家的贾宗轩得给我二叔喊三哥。贾宗轩对此像吃饭吃了个苍蝇，心里不是味儿。

二

三当家的为什么坚决反对我二叔被推举为四当家的，这里边有这么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后边还要说明暂且按下不表。第二个原因是他俩有这么一个过节。那还是我二叔来到山上的第二天晚上，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我二叔在青龙顶聚义大厅外边散步时突然听到有高喊救命的声音，我二叔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疾步向高喊救命声音的方向跑去。

发出救命的声音不远，可是只喊了两声就没有了声音。我二叔知道不好，可能会出现人命问题。他根据发出声音的方向向那一带搜索前进，不一会他听到拼命厮打的声音。他知道救人如救火就不顾一切冲了过去，门外有两个小喽啰拦住了他的去路。我二叔定睛一看是三当家的住所，他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扇了拦他的小喽啰一巴掌吼道：“滚到一边去，老子有要事和三当家的商量！”小喽啰看见我二叔的气势，知道我二叔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红人，不敢得罪乖乖让开了路。

我二叔一个键步把门踢开，只见三当家的正骑在一个女孩身上那个女孩足蹬手抓嘴又咬，眼看力气逐渐弱了下去。三当家的已经把她的衣服撕开，正要俯下身来吻那个女孩，他听到门咣铛一声被人踢开。他丢下女孩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贾宗轩怒道：“谁这么大胆，敢闯大爷的房间，扫大爷的兴！”

“四弟，是我。”我二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

贾宗轩假装高兴说：“哎哟，是三哥呀！什么风把你吹到寒舍啊！”

我二叔恼怒说：“邪风，贤弟你怎么糟蹋良家妇女？人家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哪！”

这时那个姑娘已经把衣服穿好从床上下来，哆哆嗦嗦站在床边。我二叔打量一下这个姑娘，年纪十九岁模样。虽说不是十分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

原来昨天下午，贾宗轩带领人马下山来到青龙山东南方向三十来里地的梁村。在大街上碰见一个从地里回家的姑娘，他看见这个姑娘牙根里酸酸的，心里顿生歹意，命令小喽啰把这个姑娘抢上山来。那个姑娘冷不妨被几个大汉堵住嘴装进麻袋里，放在马背上橐往山寨。到了山寨，三当家的让把这个姑娘直接送到自己的屋里。在屋里那个姑娘被从麻袋里放出，掏出堵嘴的破布，解开绳索被软禁在屋里。吃晚饭时有人给那个姑娘送来了好吃好喝，那个姑娘连看都不看一眼。吃过晚饭贾宗轩来到自己屋里，他欲火中烧劝说那个姑娘从了自己，可不管贾宗轩怎么说，姑娘就是不答应。贾宗轩一时兽性大发扑了上来，那个姑娘高喊救命，被贾宗轩用一块破布塞进她的嘴里扔到床上，转身扑了上来。姑娘虽然拼命反抗但架不住贾宗轩力气大，眼看就要受到侮辱。这就出现了方才那一幕。

贾宗轩一看是我二叔，心中是十分恼怒，愤愤说：“船上没载你的货，你还是少管闲事。我二叔本想把他臭骂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乍到立足未稳，根基尚浅，不能把事情做绝。想了想说：“这个姑娘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家室？家里都有谁？你知道吗？”

贾宗轩知道我二叔是山上二当家的红人，大当家的对我二叔也另眼相看，因此他压住怒火说：“不知道，管她谁谁谁的，只要大爷相中了就由不得她。”我二叔说：“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咱们通过正当程序提亲，也许人家姑娘和家里人都同意这门婚事。如果能结成秦晋之好，这不是件美事，何必弄得鬼哭狼嚎，天怒人怨呢？”

贾宗轩一想也有道理就转怒为喜说：“你怎么不早说，这件事险些办材坏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但这小妞必须留在山上。”

我二叔见有回旋的余地就说：“怎么能把这小妞留到山上呢？这不坏了你三当家的名声。我看不如这样，把这个小妞好言安抚先送回。我抽时间到她家里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她未有婚配。我再托人送上彩礼去提亲，你看这样办如何？”

贾宗轩有点不情愿说：“三哥，就听你的。如果她家敬酒不吃吃罚酒，到那个时候我再对她动粗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正在这时一个物件在我二叔眼前一闪，我二叔定睛一看在贾宗轩的床头上分明是半块银锁。原来这半块银锁放在贾宗轩的枕头下边，他方才和那个姑娘在床上一阵搂抱打斗床上东西一乱露了出来。我二叔觉得这半块银锁十分眼熟，这不是七弟以前的那半块银锁吗？他一伸手抓了过来，只见这半块银锁是从中间分开后剩下的一半，剩下的这一半正面是个‘福’字；背面是个‘前’字。我二叔见过七弟带过的银锁，不会有错，这分明就是七弟丢失的那一半。我二叔正在发呆，贾宗轩一把将银锁夺了过来。贾宗轩有点气恼说：“这是我爹给我留下的传家宝，你不要碰它。”

我二叔正要问这半块银锁的来龙去脉，转眼看到方才被他救下的那个姑娘站在一旁捏呆呆地发愣。他觉得解决这个姑娘的事是当务之急，因此他说：“银锁的事咱们回头再说，我先解决四弟的大事。”出了屋门我二叔趁热打铁，亲自带人赶紧把这个姑娘送回梁村不提。

话说我二叔择日到这个姑娘家提亲，经过了解这家人姓梁，姑娘名叫梁秀英，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和嫂子、一个小侄。先前我二叔把闺女给他们送了回来，全家人是千恩万谢。可这次我二叔说是为山上三当家的提亲，家里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秀英她爹蹲在门口右手拿着旱烟袋嘴里一口一口地吸烟，每吸一口烟他的两腮就陷得深深的，活像两片枯裂的黄土凹地。

经过了解梁秀英还没有婚配，但是她和家里人说破天都不同意这门婚事。

对着姑娘的父母和哥嫂我二叔想了想说：“乡亲们，对于我们山寨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向你们道歉。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一家女百家求，我来这里向你们求婚这也不能算错。对于这门婚事你们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可你们总得有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

梁秀英的父亲右手拿着旱烟袋往门墙上一伸，烟袋锅在木头门墙上磕了磕说：“你说得对，亲戚做不成我们不能做仇人。好汉，你看说个什么理由能妥善解决这件事？”

我二叔说：“不如说姑娘有了婆家，且已经准备择日完婚。我想这样说比较妥帖”

梁秀英的父亲说：“就按好汉说的办。”我二叔见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起身告辞说：“既然咱们把事情已经说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梁秀英的父亲说：“是好汉救了小女，那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不管如何吃了饭再走！”

我二叔说：“不了，山寨还有急事。多谢各位的美意。”梁家人见我二叔执意要走，就没再挽留。

我二叔回到山寨把梁秀英的事情给大当家和二当家以及贾宗轩都说了，为此徐连山还赞扬了我二叔做得对。贾宗轩却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二叔说的话占理，他也没法。不过从此他对我二叔的仇恨的种子是种下来了。

三

梁秀英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二叔想起了那半块银锁的事。一天晚上吃过晚饭，我二叔来到三当家的屋里。三当家的虽说和我二叔心思不合，可大面上还算过得去。他站起来给我二叔让座，还让小喽啰端来了茶水放在了桌上。

我二叔开门见山说：“四弟，上次我在你屋里无意发现了半块银锁。我想问问它的来历。”

我二叔恐怕三当家的误会还没等他说话就接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我们邻居家的一个小孩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半块银锁，后来这个小孩在一次赶集时丢了，上次见到你的半块银锁就想起了这件事。说实话我们两家太好了，那个小孩管我叫哥，我把他当亲弟弟看待。我这也是寻找弟弟心切，想了解了解情况。”我二叔在这里有意先把自己摘出来，在事情未弄清前自己呱嗒一声全都撩出来，他觉得作为直接当事人有些话不好说。还有，判断贾宗轩是不是自己的兄弟，银锁只是一个线索。身上的胎记等才是重要的依据，因为在某种情况下不同的人会拥有类似的东西。

贾宗轩见我二叔这么说，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他说：“三哥，我老家是清华县、北岗乡、小吴庄村的。听父亲说我母亲年轻轻的就患了重病，为了治病在村里借人家很多钱。在我三岁那年，我母亲离开了我。父亲还不起借人家的钱，他悄悄带着我离开了小吴庄村。后来我父亲怕债主催帐带着我一边要饭，一边顺着大路往东逃去。最后，俺爷俩在孙岗村定居下来。到我二十一二岁那年，我父亲也病死了。我问我父亲银锁的事，他说：母亲去世后，他偷偷带着我离开了小吴庄村。有一天傍晚下雨，他带着我躲在一个破庙里避雨……我父亲话没有说完就死了，这块银锁究竟是咋回事？我也不清楚。父亲去世后，在村里老百姓的帮助下我埋葬了父亲。那时青龙山咱大哥的队伍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后来我就加入了他的队伍。”

贾宗轩有些事情在他身上没有发生，有些事情发生了可那时他才三岁在他那个年龄段他还没有记忆力他确实不知道，也就无从谈起。还有些事情是丑事他不愿意说，我二叔听崔有才说过贾宗轩的一些事。据说他父亲名叫贾爱良，那年他带着贾宗轩逃荒到孙岗村定居下来，十数年后他和村上一个寡妇好上了。那个寡妇住在村东头，贾爱良爷俩住在村西头破庙里。

那个寡妇名字叫戟梨花，他死去的丈夫名字叫孙黑蛋。一天傍晚贾爱良要饭回来的晚，在他经过村东头孙黑蛋的遗孀戟梨花的门口时，他看到戟梨花一个人正在往家里挑水。贾爱良看着戟梨花挑着水桶摇摇晃晃的背影，心中产生了怜香惜玉的思想。当戟梨花放下水桶休息时，他主动上前把水桶挑了起来。戟梨花推辞不了，就领着他进了自己的家门。贾爱良从此不断来家里帮戟梨花干家务活，一来二去两人产生了感情。

孙黑蛋死那年，戟梨花膝下有一个儿子五岁，还有一个小女儿三岁。丈夫孙黑蛋在一次给孙赖皮干活时，一匹老马有病死了。按说老马死了是怎么死的不难查清，可是郑管家一口咬定是孙黑蛋弄死的。孙赖皮让他赔偿五十块大洋，孙黑蛋坚持说老马是病死的，不赔。孙赖皮想了想，把他交给官府处理。孙赖皮出钱买通官府，官府不问二三对他严刑拷打。孙黑蛋受刑不住，时间不长死在狱中。剩下戟梨花，娘三个过日子。数年后，你想戟梨花才三十一二正在年轻，而贾爱良才三十七，两个人经常相处在感情上怎么会不擦出火花。于是两个人就干菜烈火成就了男女之事，这件事后来被孙赖皮知道了，他让郑管家把贾爱良和戟梨花两个人捆了过来，在孙家祖庙前说是按祖训将戟梨花沉塘弄死。把贾爱良打得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贾爱良被别人送到家跟儿子贾宗轩没说几句话就死了。

我二叔看看贾宗轩，觉得二人没有那种血缘关系的亲近感。我二叔从感觉上觉得他不像是自己的七弟，可贾宗轩有半块银锁，这也是一种铁证。难道是自己的判断错了，还是七弟三岁就丢了，是长期恶劣的生活环境改变了他自己的性格，从而使亲兄弟俩在感觉上没有一点亲近感。

四

一天晚上在一座房子里，我二叔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父亲死了，媳妇死了，难道就不报仇了。父亲的死很有可能是徐连山的人干的，这个仇要报。媳妇的死是日本鬼子干的，这个仇也要保。但是报仇就像吃饭一样，要一口一口吃。那就先从报父亲的仇开始，我二叔凭直觉断定我爷爷的死就是徐连山的人干的。那小日本鬼子也是，杀死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真不是个东西！媳妇你等着我会给你报仇的。他躺着躺着怎么也睡不下了，他穿起了衣服走了出去。

我二叔走了一会来到二当家住的地方，一个站岗的知道我二叔和二当家的是过命朋友，要去通报，被我二叔拦住说：“不要忙烦你们通报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另一个站岗的把手向前一伸说：“那三爷，请便。”

我二叔走进屋，见二当家的睡的正熟。他坐了一会，还不见他醒来，我二叔也是个急脾气走上前轻轻捅捅睡在床上的崔有才。崔有才不耐烦地说：“是谁？这么烦人。”

我二叔说：“是我，老三！”

崔有才带着睡意问：“你干啥呢？人家正在睡觉，不让人家睡。”

我二叔趴在他耳朵旁小声说：“天还早的。走，咱到外边转转。”

崔有才有点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可翻了个身还是穿上衣服下床和我二叔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在青龙山崔有才虽说是二当家的，可说话办事颇有声望。来到青龙山后，我二叔几次想找徐连山拼命，都被崔有才拦了回去。今天晚上我二叔喊他出来，崔有才料到又是说报仇的事，心里有点不高兴，可他还是出来了。二当家的之所以拼死克命保护我二叔，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二叔救过二当家的命，这里不是编故事，你想想，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人在刀尖上过日子，一不留神就会有生命危险。有一天二当家的带着人马吃大户（抢大户的东西）没想到人家早有防备，二当家的挂了彩，是我二叔把他背了回来。由于缺乏药品，是我二叔只身进城买回了药，由于鬼子查的紧差点把小命丢到那里。崔有才痊愈后对我二叔是感激不尽。

话说我二叔和崔有才他俩来到青龙顶北边的一个小山凹，他问：“老三，不好好睡，把我叫到这里干啥？”

我二叔说：“经过我了解，我父亲的死是徐连山部下，冯大炮领着五个人干的。大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崔有才说：“这件事我不清楚是不是大当家的下的命令，因为那天我不在山上。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等有时间我给你问问。”

我二叔说：“你咋问？是你下令去抢老三家吗？是你杀害了咱三弟的老爷子吗？能这样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