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泪仇参加八路，办喜事阴差阳错（2 / 2）
唐果挤着眼拖着长音比比划划说：“看看你长的黑猪脸，还有这牙口，我可不敢要你这个猪戒样的婆娘。”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这时店里的伙计小高把唐果的自行车推了出来。唐果和老李握手告别，老李看着唐果骑着自行车走远了，才摇摇头回去了。
到了下午后半晌唐果来到前葛庄，唐果看到站在门口的葛佑志老汉下了自行车。葛佑志老汉看见他说：“赶紧回家看看吧，你们村被小RB屠村了。”
嗡的一声唐果的头都大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葛大爷，你说什么？”
葛大爷说：“唐果，你也个（昨天）黑喽（晚上）没在家吧？”
唐果说：“我没在家。”
葛大爷说：“你捡了条命，也个黑喽小RB包围了你们村。先抢，再杀，后来一把火把你们村烧了。”
唐果问：“那是咋回事？”
葛大爷说：“不知是谁杀了两个RB人，埋在了你们村南地的庄稼地里。后来被狗扒开，被RB人发现了。RB人以为是你们村的人干的，才对你们村又抢，又杀，又烧。”
唐果明白了，不就是自己救那个妇女杀了两个RB人吗。早这道会出这样的事，我把那两个RB猪埋得远远的，深深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村的，他来到后葛庄一看，村里到处是断壁残垣，荒凉满目。
他到自己家里一看，家里已经是面目全非。他在院里发现了父母和三个兄弟两个妹妹的尸体，看来父母是为了保护兄弟妹妹而死的，因为母亲有跪着求饶的样子，父亲则是拿着锄头拼命的样子中枪倒在地上的。奶奶是在屋门口被打死的，她伸着手在前，仿佛在呼喊着什么。
后葛庄村当夜没有在家还活着的少数人，如有的在庄稼地看地的；有的在外村打工的；有的串亲戚没有在家居住的等等。他们返回家后，在亲友和邻村老百姓的帮助下埋葬了亲人。
唐果眼都红了，他一定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他想起了路军，他不顾亲友的拦阻就骑上自行车，去龙岗村了。在那里他见到了老李，他说明了情况。老李非常同情他，答应他让他和自己一道打鬼子。
唐果没想到老李是让他给自己当交通员，他有点接受不了。他去找了三营营长张连凯，因为老李给他打了招呼，张营长也不要他。后来经过老李耐心细致的工作，他答应先干着看看。这时候路军新编一团准备消灭北岗乡的敌人，老李就派他到北岗乡和我四叔接头。这样唐果才来到北岗乡，出现了前面叙述的情况。
七
这一天，我四叔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就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燕子家门口。他上前敲门燕子的妈妈出来为他开门。她一看是我四叔抓住我四叔的手说：“孩子，大娘有话想跟你说一说，快进来坐。”
我四叔走进家来问：“燕子呢？燕子见你走了很是生气。我好一顿劝她，这不去地里干活了。”
我四叔说：“那我上地里去找她。”
老大娘拉住我四叔的手说：“别别别，燕子正在生你的气。咱娘俩唠会嗑，咋样？”
我四叔坐了下来，只听燕子的妈妈说：“你们俩是不是有啥误会，好好的怎么反贴门神不照脸。”
我四叔说：“大娘，是有点误会。你看我不是穿着这身衣服吗？老李的被捕不知是谁告的密，燕子她怀疑是我干的。”
老大娘说：“那你咋不跟她解释清楚呢？”
我四叔说：“她不相信我呢，我有啥办法？”
老大娘说：“你们俩现在误会越来越深，现在让你脱下这身狗皮你又不干，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感情这种东西大娘也没有法子啊，只有你们俩自己坐下来解决。”
我四叔咬着嘴唇没有吭气，只听大娘继续说：“今天你来到俺门口看见燕子为什么转身就走，这叫燕子很生气。”
我四叔说：“大妈，我有急事。本来我就是来找燕子把事情说清楚，不巧别人喊我只得走开。”
老大娘问：“谁喊你？有啥急事能跟大娘说说吗？”
我四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苦笑着说：“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跟你说，还望大妈原谅。”
老大娘有点疑惑说：“我倒没什么，这件事你解释不清楚，恐怕燕子不会原谅你。”
我四叔见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和大娘告辞说：“大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老大娘有点不舍说：“孩子有空常来家坐啊！”
我四叔笑笑说：“那，一定，一定。”说着我四叔走了。
下午吴大山跟张老伯说：“张伯伯，燕子让我去帮她干点家务，我就不去打烧饼了。”“去吧，去吧！”张老伯看出大山的心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老四看起来是个实在人，我看里边一定有隐情。大山啊！大山，你可不能趁火打劫呀。”
吴大山在下午给燕子家里挑了水，修好了排水沟。他有使不完的劲。
吃过晚饭吴大山悄悄对燕子说：“那天夜里的事，成是我大哥派人干的，我和他没完。”说过一次谎话，第二次就顺溜多了，而且说过后心里也没有什么难过或自责的感觉。
燕子擦了擦眼泪说：“不要说了，今天我很累，我早点去休息了。”燕子说罢就回自己的屋了。
燕子到了屋里和娘想说会话，可是她妈发现燕子不停地呕吐，燕子的妈妈在一旁看得明白她把燕子叫到身边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燕子说：“不会不会，我一时吃饭猛了。”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且反应越来越激烈。经过请医生看病，一个老中医说：“恭喜，你怀孕了。”
燕子知道这孩子是我四叔的想把孩子打掉，燕子的妈妈不同意，她说：“孩子没有错，你要把他生下来。有了孩子家里生活才有个热乎气，日子才会好起来。”燕子没有说什么躺下去休息了。
九
我四叔从外表上看起来和气、快乐，可这是一种假象，这是以牺牲自己内心的平静强忍着的外在表现。我四叔看起来豁达、对什么也不在乎，可这是一种虚幻，这是以被燕子误解，如果这种误解进一步加深有可能失去自己心上人为代价的。他每天要穿着一身狗皮，扮演着自己不愿意的角色，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同时向两个方向撕扯，或者说像分身术一样把自己分裂成两个，去应对现实。我四叔回到队里他想离开这里，可是想了想自己肩负的任务咬咬牙还是决定留在这里，被别人骂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很痛。
燕子家的西邻居张大婶看出了吴大山的心事，她的老头张玉明也明白了吴大山的用意。张玉明见燕子娘俩接纳了大山，而老四已经离开了燕子家。这说明燕子和老四的婚事已经泡汤了，我何不成全大山和燕子的婚事。
一天张玉明把吴大山喊到屋里说：“大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想给你介绍个人你看如何？”
吴大山哭丧着脸说：“我现在还不想找。”
张玉明微笑着说：“你先不要把话说死，我给说的这个人，你肯定满意。”
“谁？”吴大山有点不好意思问。
“燕子呀！还会有谁！”张玉明笑着说。张玉明见吴大山没有吭气，继续说：“那我一半天去给你提提亲？”
吴大山脸红了……
燕子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大哥（我四叔）的影子老在她眼前晃。燕子恍恍惚惚进入梦乡：一天傍晚，天下起大雨四哥帮助自己收拾院子里的东西，天黑了乌云翻滚，雷声震天，天空一道道闪电，好像天都要塌了，地要陷了。大哥浑身都淋湿了，自己把大哥换下的衣服烤干，一个魔鬼要抓走大哥，我怎么能让把大哥抓走呢？那个鬼被我骂跑了，我丢下衣服紧紧地抱着大哥。我们俩幸福地依偎在一起，我们俩的舌头被胶水粘到了一块，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也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道闪电过后，有两个小鬼闯进了屋里。借着闪电燕子看得分明，一个是白脸鬼，一个是红脸鬼。燕子想小鬼你俩就别来纠缠我了，我经常呕吐，浑身懒散无力。一个白脸鬼说：“你呕吐埋怨谁，你肚子里有了小人儿。”燕子对白脸鬼说：“我肚子里怎么能长小人儿，肚子里长了小人儿我还能活吗？我离不开大哥，我不能没有大哥。”这时候一个红脸鬼说：“你不想死，就让你大哥死，你害怕什么，你有你大山哥哪！”说着两个鬼丢下燕子来抓她大哥，燕子拼命的去追，拼命地喊，“大哥，大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可咋活那！”“大哥，大哥！”……
燕子被吓醒了，心里噗噗通通直跳。她不知该怎么办……？
十
这一天张大婶找到燕子妈说起燕子的婚事，张大婶给燕子的妈妈说：“燕子也该结婚了，那个大山经常住你家也不是个事，时间长了别人会说闲话。如果你愿意，我给你们牵牵线，如何？”
燕子的母亲说：“只要燕子同意，我没有意见。”
张大婶把手一伸笑笑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当娘的就不当她的家。”
燕子娘为难说：“就俺娘俩过日子，我没有别的指望，我能强迫她吗？”
张大婶不以为然说：“你说的也是，那你去问问她，她真不愿意也就算啦！”
燕子她娘给张大妈倒了一碗水，说：“你等一会，我给你问问。一会就来。”
张大婶说：“你去吧，没人陪我也不碍事。”
燕子她母亲来到燕子的屋里，燕子正坐在屋里发呆。“小燕，你张大婶来给你提亲。说的就是在咱家住的大山，你有啥意见给我说一下，我好给人家回话。”
燕子左右为难，她没有吭声。燕子的妈妈说：“我知道你想着老大，可老大已经离开了咱家。闺女我跟你说，你的事咱娘俩都知道，如果你不尽快结婚，等你的身子藏不住了让人看出来，咱可要丢大人了。”
燕子搂住娘哭了起来，哭了一会。燕子说：“我不会让娘为难的，我愿意和大山结婚。燕子妈妈说：“这就好，这就好。娘给你回一下话。”
燕子摆摆手说：“先等一等，让我跟大山哥说一声，看看他的意见，不然咱都愿意了，大山哥不同意，不是还是让人家看咱娘俩的笑话。”燕子出去了一会，不一会就回来了。她说：“娘，大山哥同意了。你去回话吧！”
这两天不知怎的我四叔心里很烦，看什么都不顺眼。有十几只鸽子在天空盘旋了一阵，有几只鸽子降落其它一些鸽子也跟着降落，落在房顶上探头探脑看着我四叔咕咕咕的叫着。平时，我四叔十分喜欢鸽子，鸽子红红的眼睛圆圆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十分逗人，鸽子咕咕咕一叫仿佛在唱歌“禄禄禄……福福福……”。我四叔听得高兴了会东找西找抓起一把玉米扔在空地上让它们吃。今天听着鸽子叫仿佛在嘲笑他：“戮戮戮……哭哭哭……”他一着急抓起一块砖头块扔了过去，鸽子不敢再叫了，一拍翅膀哗哗哗飞走了。
听说大山和燕子明天就要结婚了，作为大哥你心里难受又能怎么的？第二天，在亲戚和邻居的祝福声中燕子和大山举行了结婚仪式。我四叔心里流着泪，可只要燕子幸福就行，他暗暗为燕子祝福。大山和燕子结婚那天，我四叔那天他忙里忙外跑个不停，跑得燕子的心都要碎了。
十一
在吴大山和燕子结婚的当天午饭时，我四叔由于心情不好，在喜宴快要结束时，他一个人拿了一瓶酒走了出去，他边走边喝。不一会就醉倒了，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倒在路旁不省人事。由于兵荒马乱村子里的一些人不愿意多管闲事，因此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一些过路的人多从他身旁径直走过。村子里有些认识他的人说我四叔是二狗子，人们又痛恨二狗子，因此更没人搭理他了。
张老伯从燕子家里吃过喜宴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人倒在路旁。他一瞥有点面熟，到跟前一看，是我四叔。看到我四叔，他想起了吴大山。他知道大山有着得到燕子的执念，现在他得到了燕子，却觉得他丢掉了本真。张老伯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把我四叔扶起捶打后背抚摸前胸，我四叔吐了几口心里好受了些，他想站起来，可还是站不稳脚步，张老伯扶着他去了自己的家。
到了张老伯家，我四叔抓过酒瓶还要喝，被张老伯劈手夺了过去。“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张大娘的侄女喜盈来姑姑家玩，看见我四叔问张老伯：“他为什么醉成这样啊？”
张老伯说：“喜盈我跟你说，这可是个好孩子。长话短说，他自己的事情说不清楚造成了很多人对他的不理解，因此他的心上人被别人娶了，他难受呗。”喜盈一笑说：“说不清楚就不是个好人。”
张老伯用一个手指按住嘴“嘘”了一声，然后悄悄说：“现在世道很乱，鬼子；国军；路军打来打去。有些人是钻进坏人内部的好人，身份一亮明就有生命危险。你懂吗，喜盈。”
喜盈微笑着说：“我懂，你是不是说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
张老伯压低声音说：“小点声，我看这个年轻人就是那样的人。”
喜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四叔，她喜欢好人，更不用说是英俊的年轻好人。她把我四叔吐脏了的放在身边的衣服拿起来，转身走出去去给我四叔洗衣服去了。我四叔嘴里却响起了鼾声。
十二
在结婚的当天晚上，吴大山要和燕子同房，被燕子制止了她说：“咱俩可是有言在先，我已经怀上了你大哥的亲骨肉，咱俩可是假结婚。等你大哥证明了自己他不是个坏人，我可是要成为你嫂嫂的。如果你大哥真是个坏人，我就真心跟你过日子。”
吴大山很不高兴地说：“这又不知等到猴年马月的，等到啥时候是个头啊？”燕子说：“你不要抱屈，如果你不同意这个条件，咱俩就拉倒。”
吴大山想，头都磕过了还差作揖了。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你看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让你乖乖就范。想到这他说：“同意，同意，男子汉大丈夫，吐口涂抹是个钉。”
燕子和吴大山是假结婚，大山为此心里憋屈。每当燕子对自己并不十分关心，他心里就来气。过了几天，吴大山和燕子产生了矛盾。大山说：“既然你心里没有我，干吗和我结婚？”
燕子生气说：“咱俩可是说好的，你想赖账吗？”
大山把头一低说：“我不是说那事，我是说咱俩过日子得劲往一处使。”
吵归吵，听说燕子怀孕了虽说不是自己的，可大山还是对燕子增加了体贴。他想在外边洽（方言，抱。）的孩子，不是也喊爹，只当这个孩子是在外边洽（抱）的。关键是我获得了燕子，只要是一家人谁都跑不了。他来家的次数勤了，干家务活也多了，两个人的关系比以往好了一些。
这正是：明大义饭店接头，遭误解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