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打扫战场挥手别，梨园生活雪上霜（1 / 2）
第十二章、打扫战场挥手别，梨园生活雪上霜
一
战斗结束了，王维把游击队集中起来。经过清点这次战斗有十三名同志牺牲；二十一名同志负伤，其中重伤三人。我三叔和山红去看望了被解救的劳工，他们有五名受伤，其中两名重伤。虎头山上参战人员，有一名轻伤。
这次共消灭日寇四十一名；伪军十四名。俘虏日军十三名；伪军四十二名。缴获六挺轻机枪，三个掷弹筒，十六把手枪，七十一支步枪。还有一些子弹、炮弹和手榴弹等。
我三叔给山红留下了二十支步枪，一挺轻机枪。还有一些子弹手榴弹。我三叔看看山红佩戴的手枪，他说：“你这支手枪是南部94式手枪，据说这种手枪是‘最糟糕的现代军用手枪，糟糕的击发装置设计使这种武器遇到压力时容易走火。’”
我三叔一伸手从身上解下皮套，左手拿着皮套右手从皮套里抽出一支手枪说：“这支手枪是日本26型转轮手枪，装六发子弹。轻盈美观，最适合你。”说着我三叔把这支手枪、子弹连同皮套交给了山红。山红把枪、子弹和皮套接过拿到手里，仔细端详一下这支手枪，然后把它插在皮套里背在身上。
我三叔看看她笑着说：“这个你用得上，挎上它你才像个穆桂英。”占通从一边插话说：“她是穆桂英，谁是杨宗保啊？”游击队员和虎头山上的人都笑了。我三叔倒没有什么，山红脸一下子红了。
我三叔对着剩余的劳工和伪军说：“劳工弟兄和放下武器的伪军兄弟们，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想加入我们游击队的，请站在我们游击队这边，我们欢迎。如果想回家的，留在原地不动，我们发给路费。”
有四十六个劳工和三十四名投降的伪军站在了游击队一边，有十一个劳工和名伪军俘虏人员站在原地没动。经过询问，他们没有别的想法。他们只想回家。我三叔征询山红的意见说：“你看这样办，怎么样？”
山红看看我三叔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没有意见。”茅缸捏着鼻子模仿山红的话说：“我没有意见。”两旁又是一阵欢笑。山红说：“回去再跟你俩算账。”我三叔笑笑说：“真是俩活宝。”
这次战斗许明亮同志牺牲了，我三叔经过和王维商量决定让周志山暂时代理一小队队长。他们在虎头山山半坡掩埋了这次战斗中牺牲的同志，我三叔和山红领着大家向牺牲的人员追悼，并鸣枪致哀。
我三叔喊来王维说：“这次咱们一中队的一些同志牺牲了，你派出一些同志拿一些钱去慰劳和看望一些他们的家人。”
王维敬礼回答说：“大队长放心，我马上就安排这件事。”
游击队员在山上吃过饭，他们押着日军俘虏带着伤员返回时。山红出来送我三叔：“解救这些劳工，我本打算扩大我们的武装。没有想到让你捞了个便宜。”一边说一边深情看着我三叔。
我三叔说：“咱们都是穷苦人出身，是一家人。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尽管来找我。”
“山红笑着说：“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说过的话可别后悔。”我三叔和山红握手告别，和游击队一起走了。
过了一会游击队走远了。山红和虎头山上的一些人站在高处，手挥目送游击队离开，他们久久不愿离去。
二
周汉和他父亲找到山红，周汉说：“多谢妹子解救之恩，我愿意加入虎头山的队伍。”周永禄说：“好好干，孩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过好日子需要做好人；可是做好人没有好社会也是白搭。”
山红说：“老伯你的话我们记住了，要不是我们也不会上山。”接着她冲着周汉说：“欢迎你加入我们这支队伍。不过我们才来到山上条件有点艰苦，这你都看到了。”
周汉说：“只要能报仇，这点苦不算什么。”周汉思索一下又说：“什么时候发兵攻打西门镇？”
山红说：“咱们武器不足，游击队留给我们的一些武器。我们多数人还不会用，接下来我打算先进行训练。你不要着急，到时候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周汉说：“好，好。”
第二天清晨，大明来报说：“周汉不见了。”
高家旺问：“他爹还在不在？”
大明说：“他爹在。”
山红说：“那他不会走远，咱先等等再说。”
三
再说娶亲的人回去给西大善人作了回报，这可把骄横惯了的西大善人气坏了。他本想马上进山报复，可他转念一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经过了解他知道山上正在操练人马，据说还有土路支援他们。加上虎头山地形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不敢贸然上山。
他也忙于扩军备战，在村里组织了保安团，现在已有一个排的规模三十多个人。他不把山上这几十号人看在眼里，他觉得都是些乌合之众。他准备选良辰吉日进山剿匪。
四
话说周汉一心想给姐姐报仇，现在他又看到西大善人在东高庄村对山红和山果姊妹俩的霸道行径。他见山上的人按兵不动，这口气他出不来。他想我一个人到西门镇把那个老家伙和他那坏蛋儿子结果了，不就报仇了。说不定山红他们还会对我另眼相看，于是他谁也没有说就带了一把匕首下山了。
来到西门镇村口，看看天色还早他就找了一个林地躲了起来。
在林子里他躺在一快草地上，西门镇他地理熟。他准备到晚上趁村里慢慢安静了，他揣着匕首，悄悄摸进村里。然后……
五
在西大善人家里，才十几天的功夫。西大善人的儿子西门庆没有娶成老婆，这个老家伙却又娶了个老婆。他想让这个老婆为他再生一个或更多的子女，以了却他老觉得一棵独苗孤单的心思。
西大善人今年六十有三，他娶有一房大老婆。大老婆崔桂芝是他的结发妻子，西门庆就是他大老婆生的。
才新娶的姨太太梅香是个唱戏的，当时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西大善人好看戏，前几天一来二去看中了戏班子里唱戏的梅香姑娘。西大善人嘱咐管家孙福安，让他到戏班子里找到班主提亲。
戏班子在西门镇夜雨寺居住。这一天吃过早饭，孙管家带着礼物来到夜雨寺。两个人一见面，班主赵永福说：“大管家请坐。”管家孙福安说：“恭喜，恭喜！”
班主赵永福问：“大管家，不知喜从何来？”
孙管家皮笑肉不笑说：“我们老爷看中了梅香姑娘，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赵永福说：“梅香已经名花有主，实在对不起。”
没有想到他这次说媒被班主婉言谢绝，孙管家聊了几句闲话觉得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之感。就起身告辞，离开了夜雨寺回去复命了。
梅香今年才十九岁，虽说不上是戏班里的台柱子，但也小有名气。她是班主前些年在半路上捡来的，那年她十三岁。父亲早已病故，母亲拉扯着她们姊妹三个，她是家里老二。在一次逃荒的路上做母亲的感觉到实在过不下去了，他想把一个子女送出去。她想大儿子今年十六，他是自己家的根苗，菊香今年才九岁，她舍不得送人。只有把梅香送人，她已经没有力量拉扯他们了。她对梅香说：“你哥是咱们家的希望，你妹妹还小。我已经没有力量养活你们几个了，活着出去一个是一个，以后过得好坏全看你自己的命了。”
“妈我不愿意离开你们，吃好吃坏我不计较。”梅香哭着跪在母亲旁边央求道。哥哥和妹妹也哭得死去活来，一家人不想分离，母亲叹口气说：“不是妈心狠，离开咱家说不定还是好事……”正在这时她看见了赵永福的戏班子，她的眼前一亮。
梅香的母亲拦路跪倒说：“行行好，行行好，把我的姑娘带走吧。我真养活不住她们三个。”
我们中国人是善良的，《周易中说“君子以厚德载物。”孔子就说过掷地作金石声的语言：“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我国的尚德文明开始于个人。慢慢很多人重视德，形成一定的量就会发生质变成为风俗，进入文化；重视德的流俗经过文化积淀提纯就成为我国优秀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尚德勤劳勇敢和爱国爱和平团结统一以及自强不息植根于优秀文化进而形成民族精神，即中华民族之魂。莎士比亚说过：“仅仅一个人独善其身，那实在是一种浪费。上天生下我们，是要把我们当做火炬，不是照亮自己，而是普照世界；因为我们的德行尚不能推及他人，那就等于没有一样。”赵永福就是一个尚德的人，身上有着民族魂。他一看到有人求救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用双手拉住梅香的妈妈。他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梅香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看到母亲的确很为难，自己大了应该替妈妈分担忧愁，她拉住哥哥的手说：“哥，咱妈就靠你来照顾了……”说着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一家人哭着拥抱在一起，赵永福和戏班子的人们看着这个场面都留下了心酸的眼泪。
梅香的妈妈虽说不要钱，可赵永福还是给了她六块银元和一些干粮，他动情的说：“你把孩子交给了我，我知道你是想让她学门手艺能够生活。你放心，梅香虽不是我亲生，可我把她当做亲闺女看待。”说着他拉起梅香上了车走了，丢下了她们母子三人，丢下了令人心酸的哭声……
班主想起往事，心里就觉得自己的肩上沉甸甸的。戏班子新添了梅香加上世道混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他还是挺着要带着他们往前走。
六
赵永福是陈家营镇南街村人，戏班子是他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赵永福的戏班子里有一个年轻人名字叫赵常贵，赵长贵爱看戏，也爱唱戏，他喜欢唱老包的戏，爱唱黑头。他看不惯一些欺压民众的地头蛇，可这些人上下打点盘根错节，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他多么希望能出现像包公那样的人，惩恶扬善，使村民过上盼望已久的好日子。
有一年春天，村东边一棵棵泡桐树开花正盛。桐树上的喇叭状花朵垒起宝塔般的花枝，见有人来一只小鸟啾的一声鸣叫着，从一支宝塔飞到了旁边的另一棵树上的一支宝塔。这天早晨，赵常贵一个人来到村东边桐树旁练嗓子，他唱道：“夜览报章三更尽，老骥伏枥赤子心那。台仓台台乙台仓，来才乙来仓。治国当以民为本，理政须有（啊）廉洁身。秉公执法当荐引，贪赃枉法罪灭门哪……”桐树上的喇叭花张开嘴儿随风摆动仿佛也想跟着他唱几嗓子，他唱的太好了。赵永福被这个年轻人的唱所吸引，自己年纪大了，戏班子也的确需要这么一个角色。虽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在唱功上还欠火候，可他觉得只要稍加调理，训练一些日子就能担当重任。经过一打听，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和自己一个村，心里十分高兴。他觉得自己发现了千里马，得抽时间到他家里坐坐，要把他弄到自己的戏班子。
赵常贵姊妹个。常贵在家里是老大，他还有五个妹妹和两个弟弟。父亲赵斤长着一对三角眼，五尺来高，好吃懒做。常贵的妈妈当时长得漂亮，当时十岁说媒的是踢破门槛。赵斤虽说不务正业，但家境不错。常贵的爷爷想给他娶个媳妇拴住他的心，回归正道。赵斤一听说要给自己娶媳妇，说自己相中了三河湾村的慧珍。常贵的爷爷托人到三河湾村慧珍家提媒，慧珍的母亲听到赵斤的名声不太好，不愿意这门婚事。可架不住慧珍的爸爸同意，他认为人是会变的。赵斤家里不愁吃穿，姑娘到了那里不会受罪。再说自己家里还欠别人家十二块银元，人家答应把钱还了，再给咱二十块银元。慧珍的妈妈拗不过丈夫，这门婚事就成了。
没想到慧珍过门后，赵斤旧毛病没改，又添上了吸大烟的坏毛病。卖光了家产，气死了父母。慧珍拉扯着个孩子，艰难度日。
赵永福找到常贵的妈妈，一提这事。慧珍就同意了，能给孩子找个生活出路，她是千恩万谢。
七
自从常贵到戏班后，穷人的孩子能够吃苦，刻苦训练，不到一年功夫就挑起了大梁。梅香进了戏班子，经常和师兄常贵在一起。两个人是苦命相连，互相有了好感。常贵对梅香更是照顾有加。
见戏班班主不同意这门亲事，孙管家回去做了禀报。禀报后孙福安说：“我看那个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他们不同意，我们还看不上她哪。她回过味想通了，倒贴赔我们都不要。我觉得……”
还没等管家孙福安说完，西大善人站起来把水烟袋朝桌上一摔就说起了粗话。他吼道：“你懂个屁！”
管家本以为西大善人听了禀报，就把这件事扔到一边了。因此，他才说出上面那些话。管家孙福安了解西大善人的个性，他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非要把它办成不可。
也许西大善人觉得这样说话有失身份，接着他坐下来说：“福安，你听我说，你要如此这般……”
管家对西大善人所说的话是心领神会，他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一天晚上，戏正要开场。从大门外来了几个拿枪的西大善人的家丁，二话不说到台后捆住班主就走。
赵永福被带到西大善人家里，西大善人瞪着眼说：“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赵永福有点莫名其妙说：“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请明示。”
西大善人冷笑着说：“有人告你们戏班子偷我们家的银两，穷疯了不是！”赵永福说：“你说我们偷了你们家的银两有啥证据？”
西大善人说：“要证据不是，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转过脸对孙管家说：“福安，现在你带人到戏班子那里去搜查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我们不能冤枉他们。”
孙管家带着几个家丁走出家门，往夜雨寺的方向去了。
九
戏演不成了，戏班子上的人没精打采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戏班子上的人，在西门镇夜雨寺东边的几间空房里居住。常贵、梅香和戏班子里的一些人，正在议论师傅的事。突然从门外闯进五六个荷枪实弹的家丁，孙管家说：“搜，仔细搜。”
孙管家装模做样这里转转，那里看看。不一会他来到赵福安睡觉的地方，只见一张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叠放着。孙管家比福尔摩斯探案的手段还要高明的多，福尔摩斯探案还需要侦查推理等一系列过程。孙管家仅凭自己的猜测就径直来到赵班主的床前，他一弯腰从床下拉出一个包裹，然后解开包裹伸出右手朝里轻轻一划拉就弄出个银两口袋。
他得意洋洋冲着家丁煞有介事地喊了一声：“已经搜到了，咱们回去交差。”